玄桅欢喜地摆弄着他的玩具。
他从以前就很喜欢,每次看到温泅雪都忍不住撩拨,哪怕被对方揍了也不放弃。
但他从前不知道,玩具应该怎么玩才好玩。
现在行渊教会他了。
他恶趣味地给温泅雪的眼睛蒙上腰带。
将他的双手分别缠上丝带,系在床柱上。
然后好整以暇托着下巴等待着。
当温泅雪醒来的时候,他按捺着兴奋,掐着嗓子模拟一个粗犷、傲慢的壮汉的声音。
“老子花了五百两黄金,这就是你们这里最好的花魁吗?”
害怕吗?一定很害怕吧,会哭吗?
玄桅兴奋得无名指无意识颤抖。
温泅雪的脸雪白近乎清透,那双纯稚神秘的眼睛被蒙起来后,这张脸本身的美丽便显露了出来。
是一种幽静华美的绝美。
冷冽毫无波澜,也叫人移不开眼睛,被牢牢吸引的风情。
玄桅出神地望着那微抿的淡粉色的唇。
他现在看起来,很好欺负,吸引人欺负他。
你为什么不欺负呢?
你现在可是花了五百两黄金的他的第一个恩客呢?
温泅雪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恐惧,也没有挣扎。
他微微侧首,被腰带蒙上眼睛的脸朝向玄桅,淡淡地说:“行渊会杀了你的,玄桅。”
被一下叫破身份。
玄桅愣了一下,口中仍旧用变幻的嗓音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玄桅是谁,你的情郎吗?好啊,拿了老子的钱居然还想着别人……”
但温泅雪没有反应:“你觉得我是会毫无防备,轻易被身边的人迷晕的人吗?”
玄桅终于忍不住笑倒。
“我就知道阿雪果然暗恋我,这才假装被我绑架。不过我好奇冥河水为什么会失效?这样的话阿雪你岂不是很伤心,毕竟把你送到我床上的人可是天衡啊。”
温泅雪:“为什么不能是,我借天衡的手把我送到你床上?”
玄桅不笑了,眼底一片孩子气的怔然:“为什么?”
温泅雪平静地说:“你不是说,我暗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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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桅笑了一声,眼里毫无笑意:“我倒是愿意相信的,但阿雪你自己相……”
温泅雪:“你不信,因为没有人爱过你,因为你觉得没有人会爱你。你喜欢抢夺别人的珍爱之物,因为你嫉妒,见不得自己没有的东西别人拥有。”
玄桅没有出声,也没有生气,或许是生气了一瞬,但他知道对方没有说错。
温泅雪语气平淡:“你是个疯子,但没关系,天衡是个混蛋,行渊自负虚伪,你只是疯而已,跟他们比起来你就太干净了。你是不值得被爱,但跟他们一比,就很值得了。”
玄桅知道温泅雪不可信,他分明是想哄骗自己脱身,甚至拖延时间。
但是,对方说得话他也觉得是实话。
他知道自己是个坏蛋,但天衡难道不是更坏吗?
是行渊先下手的,不然他也不会对温泅雪出手。
是行渊升级了游戏。
可他还是不能信温泅雪。
他轻轻地仔细地摸着温泅雪的脸,像摸一个精美的好不容易抢来的人偶。
愁眉苦脸,眼神几分孩子气:“你说得对,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好了。”
温泅雪唇角微弯,那张被蒙上眼睛的脸,像采摘下来献祭的水中琉璃花,露出无瑕的笑容,温柔:“是真的啊,和天衡合作不如我们合作。”
玄桅:“合作?我们?”
他的眼神晶亮澄澈,有了几分相信:“你要什么?”
纯洁无辜的。
手指却已经一步步轻佻地拉开了温泅雪的腰带、衣襟,像剥开一朵未开的莲花。
温泅雪没有任何挣扎:“我要报复天衡,报复所有想让我死的人。你要什么?我吗?”
玄桅的手指顿在那里,只差薄薄一层松软轻薄的里衣。
“我……”
他不知道,他想要的好像不止这一点。
玄桅站起来,后退出床榻。
他歪头望着温泅雪,眼中的天真,因为微皱的眉宇之间一丝的漠然残戾,显出一瞬的困惑。
他喜欢玩,喜欢温泅雪,像喜欢最喜欢的玩具一样的喜欢。
活在幽冥之地,唯一的快活不就是玩吗?不然活着的意思还有什么?
行渊展示了他一种玩具的新玩法。
他打算千倍百倍地在温泅雪身上换着花样玩一遍。
温泅雪静静地:“达成合作的话,想要什么可以慢慢想。喜欢玩,我可以教你,比以前玩过的所有游戏都好玩的。”
兴奋和戾气在眼中浮现,玄桅的神情却有些迟缓。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温泅雪的身上有一种清冽的草木的香味,似有若无,像是在身体上,像是在里衣。
这香气让他的目光凝聚在温泅雪被捆缚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修长,手指优美,垂腕的姿势让那截手腕显得脆弱又美好,让人的目光移不开。
手腕轻轻挣动了一下。
发现那里居然有一道血痕。
似乎是丝缎的勒痕太紧造成的擦伤,渗出了很浅的血珠。
——之前怎么没发现?
玄桅望着那点血痕,心中只有一个着了魔一样的念头,想要将那血迹卷入唇舌里。
但,他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忽然不动了。
温泅雪静静等待着,一动不动。
视线剥夺,让他只能听。
听到对方的声音消失了几息,有那么片刻,他以为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接着,声音再度出现了。
那个人向他走来,解开他被捆着的手腕。
轮到解带伤的右手腕时,动作很轻。
尚未解开,那个人忽然不动了。
温泅雪的唇角微扬,他侧身让开,维持着被绑着一只手的姿势。
默数三声。
下一瞬,那个人直直倒在了他身旁。
温泅雪用被解开的左手,缓缓拉下蒙着眼睛的腰带。
重现光明的眼睛近距离望着身侧一动不能的玄桅。
对方的脸上没有慌乱,没有笑容,没有任何表情。
安静注视着他,眼底的淡漠空寂,却又清澈沉静。
温泅雪眼中缓缓漫开温柔清浅的笑容,凑近,望着他的眼睛说:“花了五百两黄金的客人,想对花魁做什么?”
他轻轻地温柔地说:“什么都可以哦。”
啊,假装成猫猫蛇来救人的猫猫花,落入了饲养者的陷阱里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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