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2)

完了。

费轩想。

费轩知道,费罗铭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撒谎,他也没那个胆子,现在费氏是费轩的,费罗铭是个已经架空的太上皇,不管他曾经打着什么主意,现在都无法左右费轩了。

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一切都已经失控,才会急到去找安笙,他不敢在费轩面前撒谎。

所以完了。

安笙有多喜欢孩子,费轩是知道的,要是没有自己,费轩相信,遇见秦舒予的时候,她甚至原意去给人家做后妈。

安笙和他提了多少次想要两个宝宝,费轩都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偷偷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耳边说,让他快点求婚,她好持证上岗,先生个费小轩……

一切都完了,费轩惨笑了一下。

他一直不肯放手,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安笙是爱他的,有时候甚至是纵容他的,所以才容忍了他的那些阴暗的做法,还肯和他纠缠不清。

费轩其实很多时候,是拿安笙没办法的,她不是靠任何事能动摇的,她只有自己动摇了,才会让你感觉到。

费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安笙终于肯要了这样一个他,到头来连最喜欢的小孩子都不能有,她还要自己干什么……

难道……费轩想到费蓝蓝的出身……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恶心的要吐了,他麻木的盯着车流看了好久,却再也看不到安笙的车了,费轩松开按在玻璃上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勇气再去留住安笙,深深的自卑让他止步,他总是自诩能给安笙所有她想要的,一但安笙要的他给不了,他根本不敢去见安笙。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费轩想着,转头走了一步,接着眼前一黑。

他昏沉在一片梦境里面,里面是他臆想中一切的美好,他甚至不愿意醒过来,一直到他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叫他赶紧起来回家了。

费轩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阳光晃的人眼睛睁不开,他眯了一下,然后一瓣橘子塞到他的嘴边。

“受点刺激就昏厥,”安笙坐在床边,啧啧啧道,“费娇花,我用不用弄个玻璃罩子,把你罩起来?”

费轩张开嘴,把橘子瓣含进嘴里,阳光正好照他的脸,他睁不开,睫毛一闪,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发。

第二滴落下来,安笙伸手给他抹掉,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已经给你办完了住院手续,费师说公司有两份文件一定要你签,先去公司,然后回家,好不好?”

费轩听话的任摆弄,安笙给他穿衣服,费轩就乖乖的配合,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安笙,偷偷掐了自己好几把。

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出来空气都好的不得了,安笙拉着费轩朝停车场走,费轩一直一句话都没说,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

费轩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安笙迫不及待的启动车,一路上总是回头冲着费轩笑。

难道还是在做梦?要不然安笙什么时候笑的这么像个傻子过……费轩没忍住,又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到了公司,安笙谎称上厕所,费师一副很急的样子,带着费轩上电梯。

“你先上去,我很快就来!”安笙捂着肚子说。

费轩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没多想,上了顶层之后,费师说要去取文件,慌慌张张走的,看上去特别像是撒谎,费师一撒谎就这样。

费轩皱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轻微的一声“啪”,五彩片从天而降,洋洋洒洒了他一头脸。

接着一个气球,幽幽的从地上升起来,上面憨态可掬的趴着几个大红字,写着——快去窗边。

第70章向阳而生

费轩一辈子,没体会过被人这种类似追求的惊喜砸到过,他和安笙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很会,总带各种各样的小礼物给安笙,可是费轩的小礼物也就仅仅是给,没有这么些花里花哨的做法。

费轩朝前走了两步,手里拽住被文件夹压住的气球,拉着气球按照指示走到窗边。

这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费轩还舍不得放了气球,还拿手捏着,把电话接起来,安笙的声音,从听筒的那头欢快的冲出来。

“黏黏,生日快乐!”

安笙话音一落,费轩眼见着对面下面一层成排的窗户打开,五颜六色的气球,从窗户争先恐后的挤出来,缓缓升上天空,每一只气球都带着小条幅,离的很远,费轩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

费轩的嘴角勾了一下,弧度还没等成型,对面的顶楼,突然坠下一个巨大的条幅,条幅特别长,字也特别的大,不是想象中的祝你生日快乐,而是一个蛋糕咖啡厅开业的巨大广告。

热烈庆祝,笙轩甜点咖啡屋隆重开业。

红底烫金字,要多俗套有多俗套,要多杀马特有多杀马特。

“黏黏,”费轩正被这辣眼睛的条幅搞的一愣,安笙在电话又说,“别看那个了,你看我啊,看对面的玻璃。”

费轩这才转动视线,果然在对面一面贴了姹紫嫣红彩色心形贴纸的地方,看到了安笙的影子。

安笙打开窗户,朝着费轩又喊又招手,裹挟着欢呼和风声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过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费轩张了张嘴,想要说你小心点,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嗓子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安笙继续在电话又蹦又跳道,“给点反应啊!看到没有,我在这里,我把这里的自助烧烤城给盘下来了!妈的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养我吗?!”

费轩抓着气球的手指一抖,充满氢气的气球直接升上了天花板,一如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像是要飞起来。

他又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安笙,隔着一条车流穿行的大街,费轩觉得他现在甚至能够轻盈的飞过去。

“你傻了吗?费黏黏?”安笙疑惑的拍了拍电话,费轩没吭声,只是伸手敲了一下,他现在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怕一张嘴,面前的景物就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