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血液飞溅,刀子上甚至都没有血迹,千野优羽仔细一看,这把刀的刀刃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很薄很细,锋利归锋利,但是这么薄这么细的刀杀伤力应该不算太强吧。
更何况这刀好像也不是很长,千野优羽比划了一下,大概也就他食指这么长。
千野优羽看到银发男人沉默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困惑,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瞥了千野优羽一眼。
千野优羽完全接收不到信号,只是睁着一双眼睛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着。
琴酒抿了抿嘴,视线又从千野优羽怀里那两只鼠鼠身上扫过,他讨厌老鼠,但是这两只老鼠他并不讨厌,它们的身上散发着莫名危险的气味。作为Topkiller,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份直觉也确实救了他很多次。
他讨厌老鼠,更讨厌叛徒跟废物。
想到叛徒,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带来的人里有叛徒,也是叛徒将他引到这里,将那把刀插进他胸膛的。他所使用的方便行动的柔软防弹衣上的纤维间有些缝隙,并不能防止冷兵器的刺击,叛徒明显很清楚这一点,使用了正确的武器。
当然了,本来他并不会有事,以这叛徒的身手根本伤不了他,如果不是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出现的话。
或许,他该去做个心理咨询了。
琴酒又瞥了千野优羽一眼,发现对方是真的看不懂气氛,他也懒得再去计较,直接解开了自己的风衣。
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和防弹衣后,琴酒终于袒露出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皮肤是冷质的白,一看就是不怎么晒太阳,或许是这身衣服的硬防晒做得太好了。
被凶器刺中的胸口处只有一个并不算特别明显的痕迹,从中稍微渗出了一点点血迹,明明位置是要害所在,却并没有要大出血的迹象。
琴酒在伤口周围按压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作为一个常年受伤的选手,久病成良医,自己也可以判断一下伤情。
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一种解释,就是那一刀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避开了他所有的要害,只是刺破了皮肤表面和一些软组织,捅了他一刀造成了轻伤。
运气……
“看吧,我就说你运气很好。”千野优羽笑眼弯弯。
琴酒感觉身体也没刚才那么虚弱了,仿佛之前笼罩在他身上的死亡阴影只是他的假想一般,但是又怎么可能只是他的假想呢?
是他做了什么吗?运气?琴酒的脑筋高速转动着,他有了些力气,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了回去。
当面前的男人站起来之后,千野优羽才再一次意识到他有多大只,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离得越近越明显,他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枪战选手的身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有些懊恼,应该释放完技能就跑的,现在这人好像恢复了,如果对他动手怎么办?
总不能指望这些自由枪战的家伙的良心吧。
银发男人动了动手指,伯.莱塔消失在他的手里,可能是装进口袋里了,这身大衣就算有十个口袋千野优羽也不会惊讶。
他俯视着千野优羽,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千野优羽默默地跟阿伏靠得近了一些。
琴酒突然笑了一下,他其实常常笑,但大多都是嘲讽的笑,或是冷笑,很少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笑,其中不包含任何意味。
他现在运气很好,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琴酒的笑容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又变成了一个带着些讽刺的笑意:“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千野优羽有些紧张:“听说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懂得知恩图报,人是高级动物,不能跟蛇比,对不对,黑泽先生。”
琴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往前迈出步伐,直接越过千野优羽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这个季节,楼下的草丛里可能会有蛇,小心别被蛇咬了。”
琴酒的身影越来越远,千野优羽狠狠地松了口气,松完气之后又觉得黑泽先生人好像还不错,他应该提醒一下对方。
但是这个地方黑洞洞的,还是废墟,即使有动物们壮胆他也不敢很大声的说话,只好用平常的音量提醒道:“黑泽先生,如果一天之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千万别慌,这都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黑泽先生听到没有,千野优羽颠了颠怀里的鼠鼠,生怕现在下去会撞见什么黑泽先生的不可言说现场,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下楼。
废墟里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了。
千野优羽松了口气,又有一点点遗憾,其实他真的挺想看看【叛逆】的副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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