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琳:“你去坐硬座试试啊,看看好不好。”硬座热水都不一定有呢。
因为有心事,姜琳也不想和姜兴磊玩扑克,赶他回去看书,要么就和同车厢的人聊聊。这年头能坐卧铺的,都是有身份有本事的,和人家交谈一下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她歪着看了一会儿书又腻歪,就看程如山,他不怕冷已经脱了大衣,腿长腰细的,出来进去不要太养眼。
“吃个苹果。”程如山削好递给他。
姜琳拍拍身边,“来嘛,让我靠会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她特喜欢跟他撒娇,声音都软了许多,柔柔糯糯勾着他心肝儿颤的。
程如山犹豫了一秒钟就坐上去,把她捞在怀里搂着,给她念书听。
白天有人说话过得也挺快的,晚上十点左右火车就熄灯睡觉。
软卧有单独的门,带上又黑又静不影响睡觉。
虽然火车上有暖气,但是晚上烧得不及时,或者传热不行,火车越往北走又越冷。等过了山海关那车窗外面都结着厚厚的冰,和屋里的热气一碰撞,就有微微的冷风自行吹起。
nbs程如山睡了一觉下地去隔壁看看姜琳,她睡得很沉,似乎扛不住冷,缩成一团。
他摸了摸她的被窝,铺位凉凉的,她的脚也冰凉。他便脱了鞋子坐上去,把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替她暖暖。
姜琳感觉到热源,就下意识地往下蹭,往他身上靠,那样子不蹭到他怀里来就不肯罢休的。
程如山被她蹭得心里软软的,索性脱掉棉袄穿着毛衣侧身躺下。软卧的铺位比硬卧的铺位宽敞,他侧着勉强也能躺开。
他刚躺下,她便感受到热量的召唤,立刻钻进他怀里,脚放在他双腿之间暖呼呼的,脑袋拱着他胸口,小手钻进他线衣里摸来摸去找个舒服的位置。热乎乎的吸引着她贴得再紧一些,无意识地蹭蹭,最后终于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
程如山被她蹭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某处硬得无比胀痛,简直就是甜蜜的痛苦。
他们在火车上睡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早就到市里下车。
下车之前,同车厢有经验的人就让姜琳和姜兴磊全副武装起来。
“闺女,好好裹着,要不,冻得你直哭!”
“冻僵了千万别揉鼻子搓耳朵,会掉!”有人逗他们。
终于下车。
在车上的时候姜兴磊半真半假地叫着说冷,好冷,怎么越来越冷,结果一下车吹着外面冷硬的罡风,冰冷的空气带着无比霸道的力量,一下子突破他重重保暖防线,瞬间冻了个透心凉!
“妈呀!”他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回到火车上去。
程如山一把将他抓回来,“你去哪里?”
姜兴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睫毛、额前碎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自己的哈气给染白冻住,虽然带着棉帽子,可鼻子还是立刻就提出抗议,太特么疼了,酸疼得要抠下去的感觉。
姜琳来之前程如山特意给她准备了装备,棉裤外面还有护膝,部队发的最厚的棉乌拉,上面穿着新棉花絮的厚棉袄,外面是军大衣,脖子上戴着羊毛线套脖,头上戴着羊皮帽子,然后再裹上羊绒围脖。
货真价实一个球。
姜琳步子都迈不开了。
再看程如山,他还是穿着那些衣服,不过披上军大衣,戴上棉军帽和口罩。
她和姜兴磊裹得只露出眼睛,但是围脖里面被哈气弄得湿漉漉冰凉凉的,着实难受。
程如山:“去转车。”
他算好时间的,不需要再多等,直接赶上那趟去农场的火车。
姜琳裹得太厉害,走路都特别慢。
最后为了赶火车,程如山直接给她扛起来。
姜琳:!!!!
程如山扛着姜琳,拎着大包,姜兴磊背着被子和饭盒,都不如程如山走得快,中间还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幸亏背着棉被穿得厚,也没摔到。
热情的路人立刻就把他扶起来提醒他小心脚下。
他们还要再坐四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农场,然后换汽车或者拖拉机或者什么的去农场场部。
终于,晌午的时候,他们下了火车,从火车站到团部还有一段距离。
并没有拖拉机汽车什么的可以坐,这里太冷,除非好手,开出来很容易熄火、冻住,最后他们搭了一辆马车。
北大荒实际是一整个黑龙江农垦区,土地广袤肥沃,是全国大粮仓,养活无数人口。建国后这里开始垦荒,如今拥有110多个大型农场。
极目远眺,天蓝地阔,道路两边的土地一望无际白雪覆盖,周围散落着大片大片的白桦林。
可惜这会儿姜琳冻得只想赶紧去有暖炉的屋里呆着,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僵的感觉。
赶车的大爷穿着羊皮大袄、带着羊皮帽子,挥着马鞭,用很有韵律的声音吆喝着两头大青骡。
骡子的颈上系着铜铃,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格外好听。
姜琳靠在程如山的怀里,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鹰隼在高空盘旋,啼唳惊人。
天高任鸟飞,不管有什么牵绊,都不能以绑住翅膀为代价,她希望姐姐可以有自由选择的机会。
……
下午一点左右,他们到了352团团部。这里类似小县城也叫农场场部,下面还有六个连队以及十几个村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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