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山的接引弟子此时已经在给门中高层传话了,如今两个掌门对上,以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说话了。
而那皇甫玉儿竟然没有顺着台阶走人,而是仰起头,向着天灵山的队伍里扫视了一圈,说道:“走前我想知道谁是萧杰,谁是月烑?”
众人的视线立刻出卖了月烑和萧杰。
皇甫玉儿对二人投去了阴毒的目光,说道:“就是你们杀死了我哥哥?”
月烑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问道:“你哥是谁?”
皇甫玉儿冷哼道:“我哥是皇甫拓。”
月烑继续天真:“皇甫拓?不认识啊。”
皇甫玉儿怒道:“装什么傻?我哥就是被你们在真实之镜里围杀的!”
月烑恍然大悟:“原来是真实之镜里那个皇甫拓!我记得赤阳谷说他是被杨浩杀了啊,为此不是还把杨家给灭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是我们杀的了?”
真实之镜结束之后,赤阳谷恶人先告状,污蔑奇宝斋的人害死了皇甫拓,以此为借口灭掉了杨家,如今已是跟奇宝斋撕破了脸。这事天下皆知,月烑的话一出口,所有人便都看向了皇甫重。赤阳谷是打算承认自己说谎了?
皇甫重面色铁青地瞪向皇甫玉儿,后者立刻脸色煞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皇甫重见她知道错了,才冷冷地说道:“你想与月三小姐比试直说便是,何故要用拓儿做借口?再说如今大比在即,到时候切磋便是,何必说些废话。”
他这谎虽然圆的牵强,但也勉强说得过去。而且杨家已灭,讨回公道又有何用?于是便没人再深究。
皇甫玉儿连忙配合道:“是玉儿胡说,玉儿知错了。”
说完,她又转向月烑,咬着牙说道:“我们大比时一较高下!”
月烑摊手道:“我不参加大比。”
皇甫玉儿双眸一瞪,急道:“为什么?!”
月烑看她跟看白痴一样,为什么?干你屁事?
虽然她没有说话,可皇甫玉儿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只觉得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脱口说道:“既然你不参加大比,那我们单独约一场!”
月烑瞪大了眼睛,看你像白痴,你还真白痴。本尊连大比都不参加,却跑去跟你打架,是本尊脑子坏了,还是你脑子坏了?
皇甫玉儿也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儿傻,当即又羞又恼。可偏偏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气得跺脚。
皇甫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月烑一眼,此女颇有心机,应当借机除去。“小丫头,你似乎不太了解三派大比的意义啊?这大比创办的初衷就是为了各派弟子不要坐井观天、固步自封,你还年轻,应当多与人交手,多加历练才是。”
月烑扬起了小脸,这一次却是看向了丘承运,“掌门,您不是说三派大比的开幕动员是由主办方做的吗?这届主办方是万剑山吧?”
她今年才十三岁,稚气还未褪去,此时摆出一张幼崽脸天真问话,丝毫没有违和感。
丘承运自然知道她没有那么天真,听了这话忍俊不禁。
赤阳谷那边则是一水的黑了脸。
与此同时,上空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紧接着,云山真人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月烑小友说的没错,这开幕动员的话还是留给老朽说吧,哈哈!”
月烑抬头,看着云山真人带着司徒巽飘然而至。心想,她什么时候成这老头的小友了?她比这老头还老上几千岁的好不?
第44章再见司徒巽
萧杰花式拔剑,司徒巽少年翩翩
云山真人一落地便笑呵呵地向着众人走来,花白的发髻松松垮垮,一双长袖左摇右晃,跟另两位掌门的庄重仪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笑着对另外两位掌门道:“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咱们这些老朽还是喝喝酒、赏赏花,少辛苦些才是。正好本座今日开了一坛百年的云中仙,二位可有兴趣同饮?”
皇甫重只想借机试探一下丘承运的实力,并不想太过参与小辈之争,毕竟有失身份。
而丘承运本就没打算与赤阳谷正面冲突,又见月烑将皇甫玉儿气了个半死,知道自家的娃不会吃亏,便不怎么担心。
两人都有收手之意,云山真人这个台阶可以说是来的正是时候,自然没有不下的道理。
云山真人又跟身边的司徒巽交代道:“徒儿啊,客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阻拦。不过私斗是要取消大比资格的,所以若有人动手,你可要替师父记清楚了,知道吗?”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明显是说给个别人听的。
三个掌门腾云驾雾,一道去喝酒了。
皇甫建沉着脸对依旧站在原地的皇甫玉儿说道:“还不走,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皇甫玉儿不敢违背师兄,狠狠地瞪了月烑一眼,转身跟着赤阳谷众人一同离开了。
由赤阳谷发起的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天灵山众人总算是在梅庄安顿了下来。
司徒巽还有公务在身,向李长青赔了个礼便匆匆离去了。
月烑也没打算一来就看阵图,想着可以先逛逛万剑山,欣赏一下风景。
倒是萧杰急得直跳脚,他觉得司徒巽写信就是为了将月烑先骗来,然后再想法说服的。谁知道司徒巽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竟然都没顾上看他们一眼,叫他怎么不急?
哎,看来司徒巽是指望不上了!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月烑一进屋就倒在了椅子里。
澄杺立刻从她手上飞下来,变回小树的模样。开始熟练无比的沏茶、归置屋子、然后给月烑捶腿。
等月烑歇的差不多了,澄杺便伸出藤条缠上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