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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下眼角。

宁卫国也动容:“奕殊”

他现在放心了。

宁奕殊还是怨恨宁老太太和宁卫东,却因为心疼他,不得不放低身段来送吃的。

宁卫国更加愧对宁奕殊:“好孩子,你能理解我,最好不过了。”

“可是爸爸,你真的要帮二叔保住工作吗”宁奕殊没心情矫情,慢慢转向正题。

宁卫国点头:“你二叔,读了十几年书,这么被开除公职,想想都不甘心”

不甘心

他有什么不甘心

不甘心的,该是她宁奕殊

宁奕殊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挤出一个笑容:“爸爸,你保他出来,已经欠了一圈人情,现在又有多大的能力,再保住他公职”

宁卫国不语。

宁奕殊直接问陆岩:“陆岩,你说,保的住吗”

“大小姐,托托关系,大概能”

陆岩话没说完,宁奕殊竖眉:“他犯一次错,你们保一次,他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错误”

“就算保公职,他也不能回局里,继续舒舒服服喝茶看报纸了。”

“爸爸,你已经保他出来,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的心情了他可是差点害到我”

宁卫国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岩看着眼色说:“其实,即使保住公职,宁科长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局里。”

“正好有个站长的空缺,挺合适他的。”

“在车站做个站长,离开花花绿绿的城市,正好有机会好好反省。”

宁奕殊冷笑:“站长,哪个站长乡下的,还是县里的奶奶舍得他走那么远吗”

“城外十里的北站,现在还缺一个站长。”陆岩小声说。

宁奕殊说:“北站,就家门口,他能反省什么你怎么不调他去城西站”

那不更大,更牛叉

宁奕殊摔门出去,正看见宁卫东立在客厅,竖着耳朵听这里的动静。

“二叔,出来以后,可好好做人吧”宁奕殊丢下这句,蹬蹬瞪上楼。

可把宁老太太气坏了。

“没老没少,读的书都喂狗了”

宁卫东目光一闪:“妈,别骂了。这次本来是我失察,差点让那个罗小花害了奕殊。”

宁老太太哪里肯听,骂骂咧咧又一阵,才想起问:“那个罗小花现在干嘛呢”

宁卫东说:“罗小花,大抵要蹲两年了。”

反咬宁卫东不成,又被雷寺仁反咬。

反正两个人,谁也没得好。

宁老太太放了心:“那就好,歹毒的人就不该活着”

“说到底,还是怪殊妮儿不长心眼”

“她要是不认识那么歹毒的人,怎么会惹这么多事,差点害咱们宁家兄弟阋墙。”

“妈,我这不出来了吗,你别怪奕殊。她到底是个孩子,一家人要和和睦睦。”

宁卫东说的特别大声,宁卫国在屋里,应该能听得见。

只要能保住公职,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不是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的时候。

九十年代的机关,远不如现在严格。

换现在,只要背了刑事,必须开除公职。

那时候,只要有关系,牢里也能继续领工资。

所以宁卫国,只花了点钱,就保住了宁卫东的公职。

他不愿意看见宁卫东,只让陆岩来通知。

宁卫东听到消息,心里很不得劲儿。

正像宁奕殊想的那样,单位把他给发配到了北站,做了一个小小的站长。

要知道,宁卫东虽然局里只是个小科长,却是正儿八经的副县级。

站长什么级别

科级都不是

这落差,着实太大。

等于将宁卫东十几年的努力,打回原形。

“陆岩,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吗不能再走动走动关系”宁卫东问。

陆岩轻轻一笑,举着一纸调令:“宁科长,宁总真的尽力了您拿好调令,后天就过去上任吧。”

宁卫东不想接。

但是不接,连站长也不是了,只好接住。

“我消息送到,先回公司了。”陆岩转身离开。

宁卫东等陆岩离开,面色狰狞,吐口吐沫:“资本家”

等他发达了,资本家也得跪自己脚下

他将调令揉成一团,想扔却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揣在兜里。

宁卫东坐回沙发,却被硌了一下,低头一瞧,是个黑色公文包。

他想起来,这是刚才陆岩取调令时,顺手放在沙发上的。

第126章误导宁卫东

陆岩是宁卫国的秘书,可以接触企业核心信息的那种。

他的公文包,那是相当的贵重,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宝贝

宁卫东心跳加速,等回过神来,两手已经打开了包。

包里是一叠文件,还有鼓鼓的、装满现金的钱包。

宁卫东不至于低劣到去偷钱。

他想看的,是那叠文件。

宁氏企业上了新的生产线

那有没有预订单未来的销路有没有打开跟哪些单位有合作能给宁氏带来多少收益

有野心的人,不会因为一两次挫折,就变的老实,不再对未来有企图的。

宁卫东想企业所有的情报,方便他以后行事。

他怕陆岩去而复返,迅速抽出文件,一目十行。

但是文件,并不是有关宁氏企业的,而是对宁卫东本人所有行动的调查。

宁卫东越看,脸越黑,胸口起伏不平,似有一腔烈火要冲出胸膛。

院门吱呀被人推开。

宁卫东警觉地朝外张望,是陆岩。

他迅速将文件塞进去,将公文包重新系上,扔到靠枕后面,然后闭眼仰卧在沙发上。

“宁科长,您见我公文包了吗”陆岩一脸焦急。

宁卫东冷笑:“我已经调离岗位,你还喊我科长,磕碜我呢”

陆岩一愣,随即说:“宁您误会了,我来找公文包。”

宁卫东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面朝沙发靠背,一副还再生气,爱答不理的模样。

这一翻身,藏在靠枕后的公文包漏出一角。

陆岩眼尖,立刻冲过去,用力抽出公文包,当着宁卫东的面打开公文包看了一眼,才松口气。

他拿好公文包,笑:“那不打扰宁站长休息了。”

这一声宁站长,比刚才的宁科长更刺耳。

宁卫东脸色一变,翻身坐起怒视陆岩,却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宁卫东面色狰狞,抓紧靠枕使劲蹂躏。

欺人太甚

幸亏陆岩遗落公文包,他才能知道,这次保自己出来的,根本不是宁卫国

两次,都是部队的人保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