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是堂哥。”庭思礼说,“而且上个星期我的另外一个堂哥,也就是他的亲哥哥庭思忠也死了,在梦里,这周该到我了。”
年阑这种小鬼就跟秃鹫一样,发现受伤的动物或者腐烂的尸体,就会成群结队的去分食掉猎物,罗绛本来以为庭思信只是个阳气弱招惹上年阑的倒霉蛋,没想到却是个招惹了大家伙的倒霉蛋。
“思信哥死掉的时候,我还没注意,但第二次做梦的时候,被抓到的人是思忠哥,我就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后来我去找神婆帮忙,她说只是因为我犯太岁,就给了我这个,可是根本不管用,上周我在梦里被抓了,所以我也要死了。”庭思礼痛苦地抱住头。
“你说你在梦里觉得玩游戏的人和地方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和哪儿,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你两个哥哥的”
这种情况叫鬼遮眼,也就是鬼为了模糊自己的身份,故意把记忆抹掉,就像有时候突然做了个噩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鬼长什么样。
“是思忠哥临死前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思信哥死的那天晚上给他托梦了,让他小心,他打给我也是为了问我有没有梦到过那个小女孩。”
罗绛摸着下巴思考着,“鬼想要掩盖的东西必定能引出她的身份,目前你只在梦里见到过她,梦是我们所有信息的来源,那我们就只能从你的梦着手,好好回忆一下梦里看到了些什么,她既然只是抹去了你们对那个地方的记忆,那细节总该是有的,比如那个地方有哪些场景,摆设,甚至长着什么树,土地是黑是红还是黄。另外,你不是说梦里有四个人吗有两个是你哥哥,另一个应该也是你认识的人吧,把他也叫上,大家一起整合信息,理理思路,应该能发现点东西。”
罗绛的话点醒了庭思礼,他眼里瞬间就有了希望,“你说得对,另一个人是我堂弟庭思孝,不过因为我奶奶生病,他已经赶回老家苏州去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等等”罗绛叫住了庭思礼,“你说你说你老家在哪儿”
“苏州”
罗绛扶了扶额,“真是不躺你你这趟浑水都不行了。”
她记得她离开罗家以后,老田给她发的资料里记录的罗芙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苏州,当时她因为罗夫人的事被打击得没有心情,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她心里有种预感,庭思礼碰到的这个东西和罗芙碰到的东西一定有潜在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个。
“什么意思”庭思礼不明所以。
“没什么,这个给你,明天一起回一趟你的老家吧,嗯收拾一下。”罗绛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庭思礼的衣服,着重强调了收拾一下。“另外,衣兜里的东西也扔了吧。”
她自己也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接过罗绛递过来的符咒,庭思礼还是有些不确定,“这样就行了吗万一她今晚来找我呢”
之前那个神婆给了他一张太岁符,现在罗绛还是给他一张符,太岁符没起作用,那这个东西能管用吗虽然他刚接过符咒,确实就感觉到身体一轻,可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讲究一点怎么能行。
“我跟你之前找的神棍可不一样,这个东西是所有符咒里面避邪能力最强的,花了我半个月才画成功,扛个几晚上是没问题的,之后我都会全程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罗绛看到庭思礼身上的小鬼都被符咒打散了,唯独那股黑气还在庭思礼的眉心跑得欢脱,心里也清楚这次的东西不好对付,也是,能让罗芙吃亏的,肯定不是小角色,但愿罗芙没事吧。
“也不是什么神棍,倒和你一样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那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梦吗”
年轻漂亮的女孩,罗绛刚想说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招摇撞骗,但想起自己也是年纪轻轻的,总感觉也把自己给怼上了,于是不予置评。
“不急,明天在车上有大把的时间。”
看着罗绛笃定的神色,庭思礼也只好先信对方,但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真是谢谢你帮我,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信我这个陌生人,还要跟我回老家,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罗绛扬了扬秀气的眉,“坏不坏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帮你,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了。”
庭思礼:
“差点忘了说,我也是要收费的,就你手里这张符,一千起步,事情结束后再算其他的费用,车旅费也得由你报销。”
庭思礼:好。
回到家后,罗绛火速地关门画符,目前不确定朱砂痣还能不能用,只能多多依赖符咒了。
卫霖蔷穿墙到卧室中问道:“我以为今天你不回来呢病秧子不是过生日吗”
罗绛的笔顿了一下,一笔没接上,一张符纸就等于报废,她把废符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平静地回答:“临时有事,所以回来了。”
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卫霖蔷说这件事,对方只是个鬼,没有亲人和生前的记忆,说了她也不会懂,只能先放放。
“是吗”卫霖蔷看着罗绛忙碌的动作,又问,“怎么突然画起符来了,还是那么多符,出了什么大事吗”
“嗯,接了个生意,明天要出远门。”
不知怎么的,卫霖蔷总感觉罗绛有些言简意赅,为了不打扰她画符,她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丫丫我总感觉绛绛有些奇怪。”
“不知道,说不上来,就觉得她有些奇怪,不行,我得跟着她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又想丢下我当她的跟屁虫你就明说
“嘿嘿。”
嘿嘿你妹
第103章遇到熟人
庭家的老宅比罗绛想象的要华丽,翻墙黛瓦,精致优雅,典型的苏州园林式建筑风格,以主院为中心,周围设有亭台和假山,中间还有一个小池塘,里面游着各色的锦鲤。
“这水是山上引下来的活水,里面的睡莲是我爷爷还在的时候种的。”
进门沿着木桥直走,就到了主屋,两边是修竹桃柳,鱼花相欢,虽然天气依旧不好,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卫霖蔷的心情。
“你家真好看,不过一路上过来,别人家的瓦当上都是锦鲤莲花什么的,你们家的很特别啊。是什么啊家徽吗”卫霖蔷问道。
说到家徽,她撇了一眼罗绛,罗绛几乎是天天都把那个玉兰胸针戴在身上的,但这次虽然带了,却没有别在衣服上,收拾行李的那一晚,卫霖蔷分明是看到罗绛对着那个胸针发了好一会呆,最后才咬牙放进了箱子里带着过来了,卫霖蔷觉得奇怪,却也没问。
而说到卫霖蔷呢,这次因为吉凶未定,罗绛本来不想卫霖蔷跟着来的,但是这货以自己可以化形,虽然还不能长时间见强光,但谁叫这几天都是阴天的理由强行跟了过来,罗绛拗不过她,只好带上她,对外罗绛就说卫霖蔷是自己的助手。
“这个是蓝草。”
屋内推门走出来个人,五十岁上下,发际线还没到危险期,西装革履,看起来很有风度,“我们庭家以前是做布料生意的,蓝草是一种植物染料,算是家徽吧。”
庭思礼看到男人,笑着喊到,“爸,你在家啊。”
庭元青看了看好久没回家的儿子,又看了看儿子带回来的两个女孩,一个长发飘飘乐观外向,一个戴着眼镜斯文安静,一时间分不清楚哪个是他女朋友。
“儿子,不介绍一下吗”
庭思礼看到老爸略带打量的眼神和揶揄的笑,就知道他老爸心里想的什么,但又不想罗绛和卫霖蔷误会,于是抢白说到,“这是罗绛,这是卫霖蔷,都是我的朋友。”
庭思礼特地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庭元青有些失望地回答,“朋友啊,那进去吧,就等你了,你奶奶听说你要带朋友来,很开心呢。”
罗绛和卫霖蔷倒没有听出庭元青的画外音,各自和庭元青打了招呼以后就拉着箱子进了屋子。
庭家的家庭成员不算复杂,爷爷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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