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叙浅笑:“人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有时候看别人都知道那是骗局,等自己深陷其中就很容易转不过弯来,这也不怪您。”
这话说的安国强心里恨舒服,他笑道:“可不是吗?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对了宁叙,你家是哪的?”
周宁叙实话实说:“我家在邻省的山区。”
“那你上学过来要坐多久的车?”
“七个小时大巴,转换3个小时的小巴到山区。”
安国强早就知道了周宁叙的家庭情况,眼下见他不卑不亢,没有丝毫隐瞒,倒是对他有几分赞许,安国强早年家庭也不好,王丹凤却是本地人,当年俩人谈恋爱,没少受王丹凤家里的阻拦,安国强也是要强,自己开了旅行社,拼死拼活,总算稳定下来,这才娶了王丹凤,他一直认为,夫妻俩的事,家长不要过多掺和,只要孩子喜欢就行了,所以他对元素的婚事一向宽和,哪怕周宁叙家境普通,可现在他家民宿做的不错,每天有这么多钱呢,以后钱和家里的两套房子都是留给元素的,他们夫妻住一套,元素住一套,正正好。
“那个地方我去过,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是。”周宁叙笑道:“我老家的水很清澈,我们一直喝山泉水,之前到城里,喝城里的水,一股子味道,倒是有些不适应。”
“对对对!咱们城里的水啊,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有时候阴天水还会很浑浊,好几次我还在水里喝出过虫子和头发呢,总之我们这的自来水,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城里人都命短呢?”
俩人相聊甚欢,安国强拿出自己秘制的果酒,请周宁叙喝,周宁叙陪他喝了几杯,把安国强哄得很激动。
平常家里每个男人,就他一个人喝酒,眼下找到伴了,自然高兴。
他对这个周宁叙越看越满意,恨不得叫元素把他娶回家,不不不,是巴不得叫女儿嫁给他。
安国强道:“小周啊,你有没有女朋友?”
周宁叙瞥了元素一眼,摇头。“还没。”
“好巧!我们家元素也没有男朋友!”
元素满头黑线,道:“爸,这世界上没有对象的人没有几亿也有上亿了吧?巧什么巧?”
“怎么不巧?你没男朋友,他没女朋友,这还不够巧的?”安国强哼道。
元素失笑,想说这是神助攻还是猪队友?
送走周宁叙后,王丹凤和安国强都给周宁叙打了很高的分数,一会说这个男孩子长得帅,一会说他沉稳不娇纵,不像城里的男孩子有很多坏习惯。
至于周宁叙的家庭条件,他们很看得开。
“他父亲早逝。”
“这孩子太辛苦了,一定过得很不容易。”王丹凤都要擦眼泪了。
“他和妈妈姐姐相依为命。”
“这一家人一定都很坚强,尤其是他妈妈,我要是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很难像他妈妈一样,一个人撑起一个家。”
“他家是山区农村的。”
“农村人啊,朴实勤奋。”
元素失笑:“妈,现在大家都说什么凤凰男不凤凰男的,也就是说这样家庭的男人敏感,家里婆媳关系不好处,农村人都要生个儿子什么的。”
王丹凤道:“这算什么?你都没见过他家里人怎么能下结论?等见了以后再说不迟,再说了,你担心这么多干嘛?人家周宁叙不还是没喜欢你吗?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都是一回事,你看看你还担心这么多,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脸大!”
王丹凤哼哼一声,把元素说的哭笑不得,这是亲妈说的话吗?怎么净向着别人?
与此同时,孙敬东在酒吧喝闷酒,气急败坏地把酒瓶扔到地方,他的狐朋狗友都过来安慰。
“敬东,怎么了?”
“又是为了那个小妞?不是我说,你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就凭你的家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就是啊,我要是你,二话不说,喂点药给她,先睡了!女人啊,你只要睡了她,她就不会反抗!”
以为孙敬东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想过,但是以元素的脾气,肯定会把事情闹大,他可承担不起一个强J犯的罪名,再说了,他孙敬东哪里比不上那个周宁叙?
“都怪那个小白脸,明明是农村来的,还表现得那么骄傲,好像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他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到底有什么好的,元素那么喜欢他!”
孙敬东越说越气。
损友A道:“这不好办?你找个机会整整他,或者整整这个女人家里,我就不信她不屈服?再不济,得不到毁了就算了。”
损友B:“毁了?说的轻巧,你以为是毁一个洋娃娃?你可别撺掇敬东,搞不好他真会相信。”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其实要想控制她也容易,敬东你喂点毒给她吃吃,两次就上瘾,到时候她还不是任你摆布?反正都是得不到的人,得不到就给毁了呗,等她吸了毒,只怕会跪在地上求着你艹她!到那时候,呵呵,她还敢像现在这样骄傲?”
“哪用那么麻烦?要我说敬东就是不够男人,做不出狠事来,你不如就像咱圈子里那个郭少,敬东你听说过他的事没有?郭少之前追一个女人,追很久追不到,郭少一气之下,给那女人泼了硫酸,他也是气不过,你说那种家庭的女人有什么资本看不上他?泼硫酸之后,女人的家里选择私了,郭少家赔了三百多万,那女人的父母拿了这钱给她弟弟买了房子,敬东你学学人家,郭少这狠劲可不是你能有的!”损友C撺掇。
大家吸了毒,喝了点酒,都兴奋起来,给孙敬东出着馊主意,每个人对视一眼,出的馊主意一个接一个,他们怕什么?怕孙敬东犯法?跟他们又没关系的,再说孙敬东家里有钱,有钱还怕什么?
孙敬东被他们说的心烦,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当晚回家的路上,他真去搞了一瓶硫酸来,这硫酸装在玻璃器皿里,很大一瓶,孙敬东晃动着硫酸,眼神阴沉。
陈爱英走过来,疑惑道:“你看什么呢?这瓶子里是什么?”
“没什么。”
陈爱英觉得不对,皱眉道:“到底是什么?敬东,你有事可不能瞒妈妈啊。”
“真的没什么!就是点硫酸!”
“硫酸?你拿硫酸干什么?”
孙敬东不屑地嗤笑:“干什么?总不是泼我自己,你怕什么?”
陈爱英被他说的心一慌,她端详孙敬东片刻,知道孙敬东又刚吸了毒,现在状态很不稳定,她不由心痛,她和丈夫白手起家,孙敬东小时候身体不好,难以养活,有一次孙敬东生病,她把孩子抱在心口,冒着大雪送他去医院,因此,他们夫妻俩一直对孙敬东这个孩子很疼爱,向来不舍得打骂,要什么都随他,只没想到孙敬东后来会沾了毒,说起来都是被他那帮狐朋狗友给撺掇的,那帮人真不是好东西!
陈爱英舍不得把他送去解毒,只能让他少吸点。
“敬东,你可不能做犯法的事,你泼人硫酸可是要坐牢的,你坐牢了爸妈怎么办?”
“你别管我!我就是烦她那不听话的样子,我孙敬东有什么不好?”孙敬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气道:“我再给她一个机会,要是不听话,我就毁了她!毁了她!”
陈爱英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当下孙昌荣回来,听了这话,气道:“你这个不孝子,还要泼人硫酸,你知道这事多大?搞不好是要坐牢的,你赶紧给我出国去!国外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下个月就走!”
“我不去!我就要这个女人!”孙敬东说完,气冲冲走了。
孙昌荣气道:“这个不孝子!”
“你干嘛总这么说自己儿子?他不是你儿子?再说了,他还小,就是个孩子,做事不理智是正常的,再说他就是说说也没有真的泼人家硫酸,你骂他骂的太早了。”陈爱英护短道。
孙昌荣气急:“就是被你惯的,才会变成这样!”
陈爱英擦眼泪道:“就这一个儿子,谁能不疼?再说了,谁不是自私的?难道你真要让我报警把咱儿子送去监狱?”
孙昌荣沉默片刻,那自然是不信的,他们就这一个孩子,就算混点也只能保着,再说了,他们有钱,有钱就可以摆平很多事。
“我把他送出国冷静一段时间,省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段时间,元素家的旅行社走了高端路线之后,生意多了很多,高端路线的团员肯定不如之前多,但走这样的路线,动辄是数万几十万的订单,每个单子赚的很多,导游拿到的提成也不错,还不用像之前那么辛苦。
要知道之前的旅游团,动辄是1元旅游的,说实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一元团摆明了就是购物,以便宜价格吸引旅客,再带旅客去买东西,旅客要是花不够钱,自然不受导游待见,可导游也不容易,他们都有最低的配额,每个旅客买足多少钱,他们才不会亏本,而旅行社也有自己的苦衷,旅行社的一元团,除去五星级酒店和机票钱,本来就是亏本的,要不购物,怎么可能赚得回来?
现在好了,不用带一元团,动辄是好几万的订单,口碑竟然还好了,更重要的是,元素家的旅游店铺做的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