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长得真快啊,这才十几岁啊,就长得这般高大,一看就是继承了常家的血脉。
武将那边倒是看的热血沸腾,皇太孙长得越高大,证明他们武将的功劳越大。
毕竟,皇太孙上另一半血脉可是出自开平王一脉,开平王一脉是彻彻
底底的武将勋贵,还是顶级勋贵!
在京城百姓欢声雷动,文武官员振奋昂扬之际,只有一个人不满意,那就是易容打扮的韩清。
他自打得知皇太孙失踪,就一直散播皇帝陛下要废除皇太孙,改立朱允炆或者朱允熞的谣言。
为了给朱允熞造势,他还四处宣扬朱允熞的贤名,甚至请人在报纸上写朱允熞的贤明事迹。
韩清在抬高朱允熞的同时,还诋毁朱允熥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随时可能逼宫自立等等。
然而,让他吐血的是,经过这一事,之前的所有传言都不攻自破。
皇帝陛下永远不可能换皇太孙,皇太孙也永远不可能造反!
虽说老朱消瘦了许多,但从城门背到养心殿,还是累的朱允熥满头大汗。
老朱本想好生揍这逆孙一顿,可看到他为了背自己,竟然累的满头大汗,也只是万般无奈的踢了他几脚。
「非得逞能!」
「若是把你累坏了,你让咱可咋活!」
「太医呢?」
「赶紧传太医给咱大孙好好诊治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暗伤!」
朱允熥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
「我没事,倒是有一个病号在马车。」
老朱闻言狡黠的一笑。
「徐达家那小闺女吧?」
朱允熥诚实的点点头。
「是!」
「这一路上徐妙锦可立了大功了,路上的小毛贼都是她替我打发的……」
「没吃没喝的时候,也是她去替我抢,替我偷,孙儿这才没披上袭裟要饭去!」
老朱听到逆孙这般影射自己,气恼的把他堵墙角使劲踢了好几脚才解恨!
「看样子你是真没啥事,都累成这样了还敢打趣咱,看咱不踢你个屁股开花,哈哈哈.....」
老朱踢了几脚,随即对太医道。
「去后宫找几个女官,将徐家小丫头抬到郭惠妃那里好生调养,对外就说她年前就病在宫里了,一直在郭惠妃那边养病。」
「诺!」
朱允熥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皇爷爷,这对徐妙锦不公平吧。」
「她咋说也有从龙护驾之功啊,您老这么一安排,她的功劳不就没了吗?」
老朱闻言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还不是龙!」
「咱才是龙!」
「你充其量就是一条蛇,脑袋上长俩小椅角!」
「至于你说的什么从龙之功……」
「你当徐家稀罕这功劳呀!」
「人家女娃是未出阁的贵女,跟你跑出去这么多天,一路上同吃同睡的,你以后还让人咋嫁人!」
「咱赶明让郭惠妃认她当个干女儿,咱在赏她个郡主头衔,给她寻门好亲事,就算对得起她了!」
朱允熥见老朱这样说,这才悻悻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还是皇爷爷想的周到……」
「对了,孙儿有点困,想先去洗个澡……」
朱允熥说完这话就跑进养心殿的新式浴室,先给浴缸放上水,然后打开水龙头哗哗的冲洗起来……
老朱听着浴室内传出的哗啦声,对着一旁等候诊脉的太医说道。
「先不急,等他出来再诊脉也不迟!」
「谨遵陛下吩咐!」
「你们几个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进去伺候!」
几个小太监走进浴室,开始给朱允熥搓背,而后朱允熥躺到浴缸里,又给朱允熥按摩。
然而,按
了没一会儿,几人就听到浴缸里传来轻微的鼾声。
「皇爷,皇太孙睡着了.......」
「这……」
老朱闻言小声的笑了笑,随即走进浴室伸出两手,想要将大孙从浴缸里捞出来。
然而,他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也太低估大孙的体重,一捞之下竟然差点把自己老腰闪断。
「你们将咱大孙抬出来!」
「小心点,别惊着他……」
「诺!」
不多时,几个小太监齐心协力,终于将小肥猪一般的朱允熥从浴缸里抬了出来。
老朱赶忙叫太医给朱允熥全面诊视一番,直至确定大孙身体没有任何毛病,老头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都退下吧,不要打扰大孙休息……」
这时秦德顺凑了过来,小心的提醒道。
「皇爷,二龙不相见……」
「按照规矩,您不能跟皇太孙睡一个宫殿,还请您移步……」
老朱闻言无奈的叹息道。
「唉!」
「咱好歹也是个皇帝,竟然被这逆孙撵的连睡觉地方都没了……」
秦德顺闻言小声的提了个建议。
没多一会儿,他就亲自带路,带着众人抬着老朱去了翁妃的寝宫。
老朱在临走到门口的时候怪声怪气的问了一嘴。
「你给咱卖了多少钱?」
秦德顺一听这话冷汗当场就下来了。
「回禀皇爷,奴婢哪敢卖您啊,不过是翁妃苦苦哀求,奴婢一时心软,这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秦德顺这样说的时候,故意噜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串缠了好几圈的珍珠项链。
老朱瞅了瞅项链,顿时明白了,敢情自己被这货卖了一串珍珠的价钱!
「哼!」
「以后给咱卖贵点!」
秦德顺听到这话,赶忙欢天喜地的答应着。
「好嘞!」
「下次后宫的主子们,不给奴婢个金山银山,都休想支使动奴婢,嘿嘿嘿……」
老朱这些天也没睡好,去了后宫也只是单纯的睡觉,这让翁妃非常不满,只感觉自己那一串珍珠白白的喂了狗!
正在翁妃沉浸在欲求不满的悲伤中时,迷蒙中醒来的老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嘴。
「翁妃!」
「若朕驾崩了,你可愿随朕一起……」
翁妃突然听到这话,下的当场面无血色,脑子里的旖旎之思尽数随着魂魄七零八落。
「陛下,您可是要活万岁的,岂能说这种话……」
「哦……」
老朱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翁妃看到这笑容更加心怀忐忑,甚至隐隐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好在没过一会儿,熟悉的鼾声再次响起,翁妃这才心神稍安,如同一只小猫似的趴在床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趴在老朱怀里撒娇了。
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有朝一日皇帝驾崩,自己该怎么办?
陪葬?
还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