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我是原本是备前松田家出身,弟弟的年级和你一般大,父亲总说着等他再大些了就送到冈山来为殿下的侍从。”阿芳眼神充满着思念说道。
说罢,阿芳目光转向清水信也,言之凿凿的说“说来也是奇怪,他与你一样被唤作半兵卫呢。”
“哈哈哈”清水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笑着说道“这么巧的吗?我以前一直听我母亲说,唤作半兵卫的人都是极为出色的武士呢,我也一直在为此奋斗,希望你家的半兵卫也一样吧。”
备前松田家曾经可是一家不小的大族,在备中三村氏的支持下,是能和浦上家叫板的家族,很奇袭在1566年为宇喜多直家消灭,浦上宗景因此赏赐宇喜多家上道、御野郡大片土地吗,成为宇喜多家下克上的起点。
尽管松田宗家被宇喜多直家消灭,族人也都被被杀死,但是分家被保留了下来,现如今为宇喜多家奋战,当族族长松田义实是高津780石中等武士,另有分家松田冈之为御野450石名主。
不论是哪一家,多活跃在宇喜多家军役状上担任军官的角色,松田冈之为朱雀备中队长,松田义实为原赤坂备大队长职务,也就是阿芳的父亲。
今天随着秀家将赤坂转封给长宗我部信亲,赤坂备的名头必然成为历史。其中许多军官都会有变动,松田义实能否更近一步,这几天秀家就会作出决定。
“对了,半兵卫,听说你家是备中国人清水家出身,就是那位守备备中高松的英雄清水宗治的族人吗?”阿芳好奇的问道。
“英雄?当不得什么英雄,但是叔父大人确实一直是我奋斗的榜样。”清水信也激动的说道。
“叔父?”阿芳好奇的问道“清水宗治大人是您的叔父吗?”
“啊,是啊,家父是难波传兵卫,清水宗治正是在下的叔父。”清水信也解释道。
历史上清水宗治是与兄长月清、弟弟难波传兵卫及援将末近信贺一同在船上切腹,但是在这一世,秀吉只要求清水宗治一人切腹的条件,因此他的弟弟难波传兵卫得以保全。
“你苗字清水,而你父亲苗字是难波,这是怎么回事呀?”阿芳好奇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难波和清水本是同姓,我们家族之中两个苗字皆可使用。”清水信也扒拉一口米饭,嘟囔着嘴巴说道。
清水信也所言非虚,难波是在备前、备中地区极为广泛的名字,本姓“田使首”,也就是田令的意思,是主官农业的官员。
后在大化二年被派至备前尔岛、津高两郡担任造船监督,因此改苗字为难波,也有说法是当地地名难波村而改名。
难波家在镰仓初期的时候已经分出了津高·松尾·横尾·笠加·坂崎·野口·久米·三次·安江等姓氏,是备前国的大家族。
后来因为侍奉平清盛父子被赐予平氏的姓氏,这也是当今清水家平氏姓氏的由来。
难波氏经过多年的发展,有一只分支的子孙领备中国贺阳郡八田部等地,因为此地有城清水城,因此从他的儿子宗则开始称“清水氏”。
清水这个姓氏传到清水宗治这里刚刚第二代,因此清水和难波两个苗字还没有彻底区分干净,依照规矩,五服之内的子孙还是可以在得到家主的准许之后改换苗字的,这也是半兵卫清水姓氏的由来。
在备中高松城一战后,清水家宗家凋零,只剩下景治一根独苗了,自然而然,半兵卫在元服的时候被特许使用清水苗字而不是难波的苗字。
其实前面清水信也第一次与秀家偶遇的时候,对秀家是有所隐瞒的,他说自己是清水分家的子弟,与清水宗治关系并不密切。
原因是当时清水宗治的反抗义军的典型,宇喜多家与毛利家又有仇怨,因此即便是其切腹之后,清水家也要与其划清界限。
但是随着这两年清水家在宇喜多家内部生活与发展,清水宗治的影响逐渐消除,秀家也有意将其树立为忠君体国的典型,因此清水信也才回在这里大方承认他与清水宗治真正的关系。
“啊?是真的吗?难怪半兵卫这么了不起呢。”听了清水信也的解释,阿芳有些激动的夸奖道,直说道清水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记得,你已经被殿下授予宇喜多苗字了吗?也算是本家的一门之一了吧。”阿芳好奇的问道。
阿芳所说之事,就是在三河战场时候,秀家差点被井伊直政偷袭而死,幸亏清水信也提醒并拉了秀家一把,秀家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因此,秀家准许清水信也使用宇喜多苗字,但是并没有和秀吉赐予苗字一样强制别人改变,因此半兵卫平时依然使用清水的苗字示人。
“嘿嘿嘿,都是殿下信重我。”清水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了,阿芳姐姐不是说想要你的弟弟进入殿下的侍从队吗?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啊!”
阿芳被信也的突然转折搞得一懵,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对他回以微笑说道“真的吗?我正愁怎么和殿下请求呢,如果半兵卫有办法那就太好了。”
清水信也此时已经用完了晚膳,阿芳眼疾手快的接餐盘说道“交给我好了。”并回之以和煦的笑容。
尽管天色幽暗,但是在屋内灯火的映衬下,半兵卫看着对自己微笑的阿芳。
“好美啊~”半兵卫心中想到,嘴角不住的咧开了痴痴的笑容。
“阿芳姐姐,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等到了弟弟来到侍从队,我也会多加照看的,你就等着接收一位英勇的武士吧。”清水信也拍着胸脯自信慢慢的说道。
“真的吗?”阿芳瞪大了双眼,向清水信也确认道“那么一切都拜托清水君了呢。”
“清水君?~~~”清水信也被阿芳称呼的转换刺激到了,甚至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阿芳已经站起身子,端起刚刚放置在一旁的餐盘起身离去。
只剩下半兵卫这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一个人痴痴的坐在垣廊上,看向阿芳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