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秀家的士兵控制了皇居秀家又打算迫切的见到天皇。但是诸大夫之间并不适合秀家和天皇之间的面见,因此会见的地点这才选在了紫辰殿之中。
事实上紫辰殿三面有围墙阻隔,确实更加方便秀家对天皇进行看护。
而秀家身后的侍从武士,直到来到紫辰殿之前,这才卸去了身上的武备,但是依旧跟随秀家入殿。
他们虽然卸去了武备,但是门外南庭之内的百余武士可是各个手持长枪毫无懈怠的护卫左右的。
在紫辰殿门口的分别是种植数百年的右近橘和左近樱两棵树,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搜一下这两株植物的背后故事。
此刻左近之樱背后的宜阳殿内正被看押着十几名身着武士常服之人,这些亦属于公卿阶级,不过是最低级的羽林家之人。
所谓羽林家可以被认为是平安时代由公卿子嗣出任的守备京都的武士阶级,不同于源平等地方武士,这些武士始终终于天皇,而羽林之意也是参考了唐朝羽林卫的意思。
秀家曾经的右近卫少将时候被称呼为羽林,就是统领这些武士的官职。
这些人看到一个身着三品朝服的大官在着甲武士们的拥趸下从承明门直接来到紫辰殿,纷纷感叹天皇权威旁落,乱臣贼子当道之言。
这些话落到秀家耳中,秀家不由的眉头一皱。不过当下不是对其发怒的时候,只能按下怒气进入紫辰殿内向已经等候多时的天皇请安。
“臣大纳言、左近卫大将、镇东大将军、奥羽镇守府将军丰臣朝臣秀家拜见天皇御下。”
开场白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秀家直接将自己的名头一股脑的念了一遍。
实际上之前在想自己以何种身份面见天皇的时候,秀家才惊讶的发现,秀吉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忘记了,一直没有撸掉自己的【镇东大将军】和【奥羽镇守府将军】这两个头衔。
要知道这两个可是律令制之外的临时头衔,一般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撸掉,当初之所以给秀家这两个头衔,完全是为了方便秀家看住东北和关东的大名。
但是转眼6~7年过去了,东北和奥羽早就臣服在秀吉的脚下,这两个官职却一直没有被秀吉撸掉,反而无形之中增长了秀家对关东和东北的统治法理性。
事实上后阳城天皇年级和秀家差不多,昨日的兵乱直接影响到了皇居,难免把这个青年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从昨天半夜被外面的武士叫醒,后阳城天皇就一直在紫辰殿内等候他们主公秀家的到来,结果刚一见面秀家就报了一连串的名头,各种将军不停的往外冒。
“将....将军...”在看看秀家身后那些身着甲胃站着的武士,让这个一直长在内宫的天皇将军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秀家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这才发现这些家伙入殿的时候草鞋都没换,一个个泥脚印踩在了紫辰殿上,哪里还有对天皇的敬畏之心。
但是这些人是来给秀家撑场面的,秀家不能在这个时候戳自己人的不是,只能抱着歉意向天皇表示道“乡下武士不识京都礼法,还望天皇恕罪。”
天皇木讷的点了点头,而秀家又借着说道“这些甲士都是保护陛下与臣所立,其甲胃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望陛下见谅。”
“昨夜兵乱不休,虽然匪兵已被臣镇压,但是南面有宵小逃窜。为免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特许臣的这些家臣武士可以护佑在殿下身侧。”
面对秀家提出的这个条件,后阳城天皇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将军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有羽林众将在侧可保无虞。”
秀家听到天皇提起羽林众人,本来就因为刚刚被羽林众人辱骂心有不满的秀家直接火上心头,这第一刀看来就要砍向羽林家了。
随即秀家对着后阳城天皇说道“启禀陛下,昨夜臣的属下在营救陛下的时候发现,部分羽林将官与匪兵内通意图谋害陛下,已经被我明正典刑了。”
“什么!”后阳城天皇听后大惊失色的说道“可是...可是他们不是就在边上吗?”
后阳城天皇的话音未落,秀家一个斜眼看向身后的北条繁广,他懂了秀家的意思向天皇鞠躬行礼告退。
在没有得到天皇回应的情况下直接自顾自的退到殿外,从手下手中接过武士刀抽出对着麾下说道“羽林作乱要挟君上,幸得大纳言及时赶到。天皇陛下有令,祸乱京都者皆斩!”
说罢便带着十几名武士冲入一旁的宜阳殿内,隔着一道走廊都能清晰的听到宜阳殿内发出的惨叫之声。
片刻之战北条繁广一身血污的回到殿内向秀家行礼道“主公,反贼已经尽数伏诛。”
秀家对北条繁广的表现非常满意,但是依旧羊装愤怒道“皇居之内哪有主公之言,你我皆是朝廷臣子,你得向天皇禀告!”
北条繁广得到了指令又向天皇行礼说道“启禀陛下,羽林逆首已经尽数伏诛。”
秀家则顺着北条繁广的话说道“陛下刚刚说什么?旁边有什么?”
后阳城天皇哪里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啊,就连当初的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顿时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脸色煞白的看向秀家说道“没...没什么,将军做的是...”
“那就请陛下补一份手令,才能让震慑天下之人。”
秀家所说的手令,大意依照秀家所言羽林与京都乱匪勾结之类的内容,这些自然是指鹿为马的,但是现在的后阳城天皇被秀家的举动下了一跳,哪里还敢有反抗的心思,当即想要找来笔墨纸砚书信敕命。
但是在其惊慌之下,再加上左右没有服侍的侍从,手忙脚乱的半天却写不完一句话。
最后还是秀家看不下去去了,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平内,你去帮帮天皇陛下吧。”
平内是秀家这几年新进的侍从冈家利的长男唤作冈家俊。
冈氏作为宇喜多家谱代,对于秀家的命令自然是唯命是从的。他直接走上御阶在天皇面前跪下,随着秀家的口述替天皇手写了一封敕命诏书,言语之中尽是被羽林及公卿家欺辱的惨状。
说真的这信要不是秀家所写的,还真的诉尽了天皇几千来的委屈。
敕命书写完成之后,由天皇盖上御章即可宣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