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秀家对着她回应道“那么还请母亲大人书写一份书信分别交给大坂和姬路防线,劝说两边化干戈为玉帛。”
现在的宁宁对于秀家是极其信任的,对于秀家的邀请也邀之皆允,很快就写了两份书信花押之后交给了秀家。
秀家接过之后还看了一眼,写给秀次的书信语气相对柔和一些,言语中都是赞赏他的表现,让他尽快回来之后与秀家一同治理天下的畅想。
而写给大坂茶茶的书信言辞就有些激烈了,上面尽数是数落其崩坏礼制,让丰臣两家与之对立的职责,要让茶茶早点认错,接下来的将会由她北政所联合两位丰臣大名及五大老一同商议秀吉和秀昭的身后事及天下诸事务的处置。
怎么看都觉得这封书信是在拱火,但是秀家也不好将这封书信退回去,只能以外交上面言辞需要再进行修饰为理由,让下属更改一番之后再交给宁宁花押。
小早川秀秋是宁宁的亲外甥,此前与她一起被流放到涌泉寺去。现如今被带回了京都,宁宁自然关心起姬路的兄长和自己这个外甥的出路。
秀家对其解释道“羽柴中纳言大人严守姬路城有功,此事我已经记录下来,此间事了将会和朝鲜有功的大名一同封赏。想来知行翻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别看木下家定控制着姬路城,他的知行实际上只有2.5万石,本城也是播磨国的凑手城。只是因为他与秀吉特殊的关系,才会被授予从三位中纳言的高位,以及姬路城代的身份。
但是正如秀吉只给他2.5万石一样,出身农民的木下家定能力就在那里,忠心有余却不足用,也只能作为亲藩留守的职务,还不能沾染什么重要职务。
过去跟随秀吉快30年了,也才一步步加封到了2.5万石,秀家现在直接给他翻倍到5万石真的是狠加了一把了。
要知道他在这件事儿上是没有一丝一毫功劳的,战后可以获得知行翻倍的赏赐真的是厚赏了。
但是宁宁对于秀家给出的这个筹码并不是很满意,她斟酌了片刻之后还是向秀家询问道“只有5万石吗?”
秀家是真的加不上去了,更重要的是摸不清楚宁宁的心理价位,索性向其询问,她所认为的木下家定应该受封多少。
谁知他直接狮子大开口说道“姬路是丰臣家重要的城池,我兄长看守姬路有功。难道不值得10万石国主大名格的赏赐吗?”
好家伙!10万石!
秀家听到这个条件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不敢回应宁宁。
宁宁也似乎发现自己开出的价码有些高的,眼下还用得到秀家的地方,所以对着秀家说道“是我这个做妇人的孟浪了,还请八郎不要介意。家兄最后的封赏究竟是多少,还得由你和重臣们来决定啊。”
人家北政所都把心里话和你说出来,秀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向宁宁保证会给木下家定优握的待遇。
宁宁也不纠结他兄长的封赏了,将话题转到了秀秋的身上“我觉得当初朝鲜之事处置有失偏颇,金吾这孩子总是有错,也不应该将本领全部剥夺。
藤吉郎会作出这般决定,定然是有人在藤吉郎耳边妖言惑众了。将我和金吾一齐赶出聚乐第就是最好的证据。”
秀家本来就打算对部分近江派大名动手,宁宁的这句话就好像有了尚方宝剑一样,给了秀家动手的法理权益。
你看连关白的未亡人,新任家督拾丸的母亲北政所(茶茶是亲生母亲不是法理母亲)都这么说要严查家内奸佞了,看谁还敢阻止!
至于最后动手的范围怎么拿捏,这就全看秀家的政治操作了。
所以当宁宁说出这句话之后,秀家第一时间回应道:“是,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此事包在孩儿身上,孩儿一定会对此事进行查处,揪出奸佞进行处置。”
宁宁对秀家的态度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之后又继续说道“光查处奸佞还不够,金吾的冤屈也应该洗刷。”
“这正是孩儿打算说的。”秀家抢先一步说道“孩儿打算恢复金吾在筑前的领地,不知母亲大人认为如何?”
小早川家在改易之前受封筑前42万石,是九州最大的大名。
体量这么大的大名其实很影响秀家今后的操作,但是现在是拉拢别人的关键时刻,即便最后开出的价码没有成立,开出来了也足以得来别人的亲近。
历史上的德川家康就是这样的,原本小早川家加上小早川隆景的养老料一共才37万石,他直接许诺给小早川家59万石,最后各方周旋之下实际落实了筑前39万石,只有最初许诺的6.5成。
但是绕是这样字,依旧让小早川的家臣们对其感恩戴德。在关原之战时候,小早川秀秋内心挣扎的时候,就是这群家老们替他作出了选择。
听到可以恢复本领,小早川秀秋开心的向秀家表示感谢“如此多谢兄长了。”
反倒是宁宁似乎对这一的安排不是很满意,他拧着眉头重复着这个答桉“筑前42万石吗?”
“母亲大人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欠妥吗?”秀家向其试探着问道。
“没有,只是我年纪大了,喜欢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筑前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也没有近一点的地方安排给金吾呢?”
秀家此刻内心是极其emo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宁宁事这么多呢?她的意思就是要让秀秋转封道近畿来。
可是近畿这块地方是拿来堵秀次的嘴巴的,又哪里有40万石这么大一块地来安置秀秋呢?
再说了,将秀秋安置在近畿,距离拾丸这么近,茶茶和石田三成会同意吗?
最后秀家只能抿了抿嘴巴表态道“此事我会尽力周旋,只是近畿之地此前都是关白殿下的藏入地,用来封赏给金吾,还得得到多方赞同才行。”
“无碍,此事我等八郎你的好消息。”
好不容易结束了和北政所的会谈,秀家便匆匆向其告退离开,就好像是要逃出虎口一样,深怕走晚了一步她又要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