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赢、文静姝:“……”
朱赢:穆王妃这智商在线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文静姝:姨母难道真的已经被朱赢收买了吗?
侍卫讪讪地去了。
“你月份大了,好生回去歇着吧。”穆王妃对文静姝道。
文静姝起身,告别穆王妃后,由丫鬟扶着回去了。
穆王妃转而看向朱赢,开门见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老三生个孩子?”
朱赢直截了当:“过了年。”
穆王妃:“……”
朱赢捏着自己细细的腕骨,又有些愁苦道:“只是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吃不好睡不稳的,一点肉都长不起来。郑嬷说女人太瘦了不容易怀上呢。王妃,您知道怎样才能多长点肉吗?”
穆王妃:“……”
穆王妃自觉虽是看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也知道下半辈子只有李延龄这一个亲儿子可以依靠,但如何与自己这个儿媳妇愉快地进行谈话,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过了片刻,李承锴果然来了。虽是面色不善,却也没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我就是想和儿媳妇单独谈话,你做婆婆的捣什么乱’吧。
“朱赢,最近缅州要去大旻运一批盐铁,征用一下你的漕帮。”李承锴心情不好,懒得绕弯子,进门便直抒来意。
朱赢道:“可以啊,不过年底了水路略忙,我要回去问下漕帮那边还有多少船只能征用。”
李承锴盯着她道:“我的意思是,全部征用。”
朱赢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道:“全部征用,那我商会的生意怎么办?”
“你的损失,王府会补给你。”李承锴道。
“好吧,就算商会的损失王府能补,但我漕帮下面共有二百八十二艘中等货船,三百一十一艘大型货船,王爷全部征用,有这么多盐铁要运?”朱赢问。
“这无需你过问。”
“其实王爷心里想的是,一旦征用了,就不打算再还给朱赢了吧。”朱赢眸光锐利起来。
李承锴也不否认,只道:“缅州的水运,岂能掌握在你一人手里?”
朱赢笑了,道:“缅州民用物资的运输漕帮不过才占了四成,何来我一人控制缅州水运之说?若说一人控制,眼下我控制的也只是众鑫商会罢了,莫不是我拒绝盛家商铺的加入,有人去王爷那儿打朱赢的小报告了?帮着长子的亲家欺负幺子的媳妇,朱赢不服。”
李承锴恼羞成怒,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事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此。”
“那在于何处?漕帮的归属权?建立漕帮的钱是我出的,人是我雇的,这是我的私有财产,将来可是要传给我儿子孙子的。王爷一句话就想拿走,有些不妥吧。再者漕帮建立不久,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规模,不过是仗着我父皇一纸不收渡夜费的谕旨而已。王爷是否连这份谕旨也要接手,以示您已经完全臣服于我父皇了呢?”朱赢问。
穆王妃在一旁冷笑。
李承锴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进退维谷之际深恨盛默全消息不够详尽,害他在这对婆媳面前如此出丑。当下恨恨地一甩袖子,走了。
朱赢对穆王妃道:“王妃,您瞧见了吧,大哥和二哥已经联手了,为了促成此事,王爷甚至连盛家绑架二哥之事都抛诸脑后。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我这边支撑不住,您说该怎么办呢?”
穆王妃斜她一眼:“支撑不住就回旻朝搬救兵!你这公主的名头就为了叫着好听的么?”
朱赢:“……”好吧,她终于也有败下阵来的时候。
过了几天,漕帮接到了王府发的檄文,要对漕帮船只征以重税。
朱赢转身就把漕帮的总部迁到了龙堰渡附近,那是大旻的地盘,缅州管不着。
李承锴给她气了个倒仰,刚想颁发对入境漕帮船只征以重税的檄文,却发现新城一夜之间物价飞涨。
百姓们存了一年的铜钱准备好好过个年,结果一夜之间发现自己什么都买不起了,当即便闹起事来。
李承锴怒不可遏,虽可杀一儆百,却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明显太难看,于是只得暂时作罢。
他这边气焰一消,那边物价又瞬间恢复了。
李承锴对朱赢掌控市场的能力颇为忌惮,但若以王府势力强行打压,恐为世人诟病,思前想后,倒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陶朱会掌柜赵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