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清兵好像……在冲锋!”
前线的火枪对射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今天又是个没风的日子,硝烟散得比较慢,站在朱济世的位置,基本上看不大清楚前线的状况,不过苏玉娘的眼神特好,钟进士刚领人冲锋就被她瞧见了。
朱济世忙举起单筒望远镜往苏玉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不少举着盾牌的清兵在慢悠悠的冲锋。
“冲得好慢啊!”
“大概是因为怕死吧?”
“要不要让步兵上去增援?”
“似乎不必要,韩破军应该能应付的。”
朱济世身边的军官们一阵议论,很快便有了公论。
“自由射击!自由射击!打那些刀牌兵的腿脚!”
身处前线的韩四已经做出了反应。如果对面的清军大队一拥而上,他二话不说,立即会下令撤退的。可是区区三百多个刀牌手,却是奈何不了他的三百六十支贝色麦步枪的。济世军中的轻步兵,都是经过严格火枪射击训练,300码内打个活人不是什么问题,到100码内更是指哪儿打哪儿。
砰砰砰……
散乱而密集的枪声替代了之前整齐划一的排枪声音,三百六十支贝色麦步枪用最快的速度**出圆锥形的弹丸,将举着盾牌缓慢冲锋的清兵纷纷打翻在地。因为不晓得子弹能否穿透盾牌,所以济世军的轻步兵们都选择向清兵暴露在外的肢体开枪,那些被打翻的清兵并没有死去,而是惨叫着翻滚下山坡。
“轻一连,上刺刀……”
眼见不少清兵滚到了跟前,韩四大声命令一个连的轻步兵上刺刀准备捅人。在19世纪初的时代,轻步兵的线膛枪是不配刺刀的。不过到19世纪40年代,几乎所有的线膛枪都和滑膛枪一样,标配了刺刀,贝色麦设计的步枪,也不例外。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不嗜杀是济世军的传统,无论在婆罗洲还是到了中国沿海,都是一样的。毕竟俘虏是可以“卖钱”的,或是由俘虏家属支付赎金,或是卖去南洋当苦力,都是一笔收入,而抓到俘虏的官兵可以分到一半的收入。所以这些济世军的轻步兵只是咋呼,并不真拿刺刀捅人——这些滚下山的清兵都是挨了停止效果极佳的铅弹,个个身上都有个不断往外冒血的窟窿,疼都要疼死了,哪里还有本事和敌人肉搏?这里真是战场,不是后世的电影电视剧,可以身中数十弹还生龙活虎的。因而几乎所有滚落下来的清军伤兵,都手软脚软被人捆了起来,愣是没有一人反抗的。
而那位身为武术家的钟子良钟大进士,现在也一样丢了刀牌在那里抱着大腿干嚎呢!这位钟武术家不是很怕疼,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他又不是刚中的武进士,在行伍也十几年了,大大小小的匪剿了不下十余股,同江湖上的武术家也交过手,刀伤枪(红缨枪)伤都受过,可没一次像现在怎么疼,还流那么多血的。看来江湖上所说的“武功再高,也怕洋枪”还是有道理的……想到这里,钟进士的两条胳膊就被人拧住了,脖子上还抵了把尖刀。耳朵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用广东话在喊。
“韩上校,捉到一个大官!是蓝色儿的顶子,三品官啊!”(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