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济冷冷下达着军令。湘军初成，正是事事严谨的时候，自然令行禁止，无人再敢喧哗，但是却人人呼吸沉重，心情似乎紧张到了极点。

“列阵，空心方阵，放号炮求援！”

空心方阵是这个时代西洋步兵最基本的阵型，用来对抗骑兵，同时也是最强的防御阵型之一。江忠源令下之后，2700多湘军便在平原上迅速整队摆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摆出了个四四方方的大阵，将江忠济和他的戈什哈围在了中间。一枚枚烟花弹也被射上空中，这是在向几里外的曾国荃、曾国葆求援。同时，江忠济又打发几个善骑的戈什哈，骑上最快的战马往东面中牟县城外的湘军大营去求援报信了。

“杀清妖啊！上天堂啊……”

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响了起来！这时太平军的列阵也全部完成，进攻开始了。

“轰轰轰……”

“二爷，避炮啊！”太平军的炮声一响起，江忠济身边的一个戈什哈就用身子挡在他前面，仿佛他的血肉之躯能挡住大炮似的。

“慌什么！粤匪的炮打不着老子的……啊！”江忠济呵斥的话还没晚，惨叫声就起来了。原来太平军的炮弹已经扫中了湘军军阵，虽然是实心弹，可还是造成了8人伤亡。

“二爷，是12磅的洋炮！”身边的戈什哈吸着凉气道，“咱们的9磅炮打不着！”

湘军的两门9磅炮也开火了，但是却够不着太平军阵前的二十几门12磅大炮。

“不要动，都不许动！”江忠济咬着牙下令道。

这个时代是不兴卧倒避炮的。因为双方的军阵相距不过千步左右，如果哪一方卧倒，那等不到他们爬起来摆阵，对方就要冲杀过来了。相比这个时代的大炮，刺刀冲锋的杀伤力可大多了。

不过……现在太平军可有24门威力十足的12磅大炮啊！之前第一轮射击时只有1发炮弹扫中目标。不过几轮齐射下来，就越打越准了。最后，二十几个金属球呼啸着从炮膛中飞出，没有一颗遗漏地打入了这2700人组成的空心方阵中。结果很明显，每一发炮弹都能打个对穿，起码打倒6个人，有时候还会多擦到两三个，一轮炮击就打趴下一百多，血肉飞溅，惨叫声不停响起。整个阵形顿时散乱起来，说实在的，这么个死法要不乱也没用，打个十轮二十轮的，江忠济手下还有几个活人？

“左师、右师，全队突击！马队，随时准备侧击！”

看到对手阵型散乱，曾天养毫不犹豫就给麾下的两个“师”下达了全队突击队命令，还让配合作战的捻军马队发动突击。

太平军的军制和明军不同，所谓一个“师”不过两千几百人，相当于明军的一个团。一次投入两个团，外加上一个不满员的旗（大约有3000骑兵）的马队侧击。江忠济的两千多湘军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杀清妖啊！上天堂啊……”

伴随呐喊声又是震天动地，两个庞大的方阵从太平军的大阵中裂出，从左右两个方向压向已经阵型散乱的江忠济部湘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