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受了封的海盗头子在广州城内也有宅子,他们一个是平海伯,一个是定海伯,算是大明的贵族,自然得到了赐田和赐宅。不过两人却不大喜欢北城的宅子,便整曰流连在谷埠的花街柳巷。今天就在百花居定了包厢,要和王德虎耍个通宵。不过王德虎却从朱济世那里给他们俩讨了个意想不到的美差——保护朝鲜!
潘仕成早就在百花居里定了一个厢房,几个头牌姑娘都给潘大尚书定了下来,厢房里早就摆上了花酒,珍馐罗列。王德虎进来的时候,潘仕成、崔阿圃和沙吴仔已经在里面搂着姑娘推杯换盏了。这潘仕成是十三行的行主出身,外贸是他的本行,同崔阿圃、沙吴仔两个海盗怎么会不熟悉呢?这海盗其实不是靠打劫为生,而是靠收过路船只的保护费和掩护走私过曰子的……和十三行的大老板还有广东水师的双枪兵都是老相识了。
看到王德虎进来,潘仕成坐着拱拱手就算行了礼,崔阿圃和沙吴仔则笑呵呵喊了声:“国舅爷吉祥。”真不知道是哪国的礼节?
“潘先生,”王德虎先给潘仕成还了礼,找了张椅子坐下,又笑嘻嘻冲着两个海盗头子道:“阿圃、吴仔,潘先生和你们说了朝鲜贸易公司的事情了?”
“说了说了,”长得黑不溜秋,剃光了头的崔阿圃哈哈笑着说道,“皇上(指朱济世)让咱们和十三行联手去朝鲜大捞特捞。”他回头看了眼打扮的斯斯文文,皮肤也白一些的沙吴仔,“阿吴仔,你觉着朝鲜的这趟买卖能做吗?”
“艹控一国的买卖如何不能做?光是一个垄断贸易,一个发钞权,一个采矿独占权就能赚翻。”
这个时代的大海盗都是亦商亦匪,自然会做买卖,也知道兰芳公司、和顺公司是怎么捞钱的。因而潘仕成简单地说了一下构想,崔阿圃和沙吴仔就都明白了。
“不过这个买卖不能让湘湖派的酸儒插手……得真的放权给朝鲜贸易公司。”沙吴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同样的买卖让商人来做是一本万利,让官儒来做就能亏个底掉儿。
“不想让朝廷插手是不可能的,朝鲜毕竟是大明的属国,朝鲜贸易公司不过是一家有特许权的公司,不是朝鲜的朝廷。”王德虎让身边的姑娘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了一口,淡淡地道:“这也是为你们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凡是做过买卖的人都知道,一锤子买卖总不如细水长流。咱们过去在海上收保护费,也就是沾一点利益,如果收得人家生意做不下去,咱们的保护费也到头了,是不?”
潘仕成笑着接过话题:“崔大哥和沙大哥都是老生意了,怎么不明白?兄弟已经和他们商量了几条规矩,要不虎兄给参详一二?”
王德虎点点头,潘仕成笑着往下说道:“第一就是朝鲜为大明属国的地位无论如何不能改变;第二是朝鲜的李家王朝无论如何都要维持;第三是朝鲜的领土不能割裂;第四是朝鲜贸易公司的人不能在朝鲜朝廷里面担任顾问以外的正式官职;第五是贸易公司不动朝鲜朝廷原有的财源,而是另辟财源,从贸易、矿山、林业、渔业、金融入手;第七是贸易公司的军队须接受大明大元帅府的指挥,一应费用由贸易公司负担;第八条是朝廷在处理同朝鲜有关事务之时,必须同朝鲜贸易公司协商,必须通过朝鲜贸易公司实行对朝政略;最后一条,就是王上须给予朝鲜贸易公司在100年内独家经营朝鲜的对外贸易、矿山开采和货币发行。虎兄,您看这九条王上能答应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