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大使阁下,我主是有心祈和的,但是这样苛刻的条件。身为人臣的在下实在不敢答应。”阮福丽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还不想死啊!特别是被上一个民族罪人的骂名去死。本来以为恢复了皇室子弟的身份可以过几天好日子,谁想到代价竟然是掉脑袋!
朱济世和布尔布隆对视了一眼,用法语对布尔布隆道:“大使先生,看来这个阮福钟丽真的做不了主,不如我们一起走一趟南定?”
布尔布隆耸耸肩,微笑道:“好吧。皇帝陛下,那就让我们去一趟吧。不过阮福时不答应我们条件也没关系。反正南圻和北圻已经被我们两国占领了,他的意见根本不会影响我们两国在南北圻的统治!”
在动身前往南定之前,朱济世还要安排一下几百个来广东公费旅游的县官,这些日子朱皇帝还在百忙之中召开过几次“工商促进会”,把大明朝以“gdp”为纲的执政思路彻底交代了一番。当然。这个gdp是要打引号的,现在大明还没有统计局这个衙门,也不知道怎么计算gdp。
但还是有些指标是可以考核的,比如税收,特别是工商税收的增加多少就是其中最硬性的指标。直接和官员薪水的增加挂钩——至于官员为了政绩强行提高税率是不用担心的,因为有公局这个“准议会”的存在,地方上的商税征收是由公局和县衙共同负责,而且公局还有权弹劾县令!而农业税又是由士绅和县衙公同把持,所以县太爷在这方面横征暴敛的余地也不大。而且《均税法》的提出,让每个省的农业税都有了统一的税率,原则上是安照中下田的标准确定的——《均税法》肯定不是一个最合理的税收办法,但确实是最容易操作和监督的办法。几乎没有什么漏洞可钻,虽然可以“因灾缓缴”,但是所有官员的三族都不能享受这个待遇,所以也不用担心下面虚报灾害。
另外大明地方财政资金的管理也非常严格,财政资金不是放在库房里面,而是存入汇丰银行或是朝廷指定的其他银行。所有官员的薪水也是用银行转账的形式直接发到个人账户上面,完全杜绝了贪污库银的可能性。虽然大明的官府仍然是个腐败丛生的地方,但是像前明那样收不上税,或是像清朝那样库银三天两头被人搬回自己家里去的“低级错误”是不会发生的。
在这次工商促进会组织的“县官洗脑”运动结束之前,朱皇帝又将自己编写的一本名为《工商促进办法》的小册子发了下去,提出了:修商道、引外资(外地资本)、开矿山、兴农场、迁贫民(对于某些穷得没有办法的地方来说,外出闯荡的子弟汇回来的资金对本地经济的发展也很有好处)、严制度、办新学等多种促工商的办法。
随后朱济世就带着一个团的锦衣近卫军和玛丽亚.克莱门蒂娜、罗泽南、布尔布隆等人一起直往河内而去了。
河内是大南的东京,又是北圻地方的首府,地处大南土地最肥沃的珥河(红河)平原中部,仿佛是河流密布的江南鱼米之乡,在一条蜿蜒狭窄的官道两旁,皆是无边无际的田埂和星罗棋布的村落,可是在眼下这个春播的时候,田埂之中并没有劳作的农夫,几乎所有的村落都有被火焚过的痕迹。
这一路,朱济世还和从中国开来的大队人马汇合,越是接近河内,战争的气氛就越是浓烈。不时有大队大队的兵马沿着大南的官道调动,有些还是刚刚打破了某个抵抗的越人村寨归来,官兵用刺刀押送着被俘的越人妇孺,他们将会被驱逐出北圻,自生自灭,而他们的丈夫或父亲,不是在士绅的组织下去勤王,就是在残酷的战争中死亡。占领北圻的明军已经得到严令,驱逐北圻境内所有的土人(华人当然除外),这场战争和以往几次北朝侵越不同。因为现在的大明天子不是传统的华夏上国的仁君,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帝国主义侵略者!
按照朱济世好朋友恩格斯的话,大明侵越战争是帝国主义侵略战争,是大明帝国主义为了转嫁国内危机而发动的扩张性侵略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