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孔慎笑嘻嘻的脸色沉下去,沉默一会儿,他才道:“暂无斩获。”

白琅心说,你们能有斩获就怪了,藏宝图本身就是个幌子。

“不过可以确定,图上的就是龟山金母飞升前的洞府。”

孔慎说得深沉有力,白琅觉得不像作假,她和钟离异对视一眼,两人都怔住了。

钟离异气恼地传声道:“你这乌鸦嘴是开过光的吧?”

第21章龟山金母

很多前辈大能的宝藏都是留给有缘人的,若是与之无缘,那就算在它面前走过一百遍也不一定能看见。龟山就是如此,它位于万缘司最核心的地方,无数人来往,却从未发现秘藏。

大家都知道龟山曾经出过一位了不得的得道前辈,她就是西王金母。

她曾担任万缘司司命,修为极高,掌缘罚恶,受人敬重。飞升之后,她离开了原本的龟山洞府,前往十绝境中最特殊的那个,也就是四方台。传说中登临四方台的都是执掌天权的最强修行者,万缘司这么多年来,只有初代司命和西王金母上过。

因此她留下的秘藏比一般得道高人的毕生积蓄还更珍贵。

孔慎哪里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问白琅:“不知道白姑娘的线索是什么?”

钟离异都没眼看了,他不指望白琅答得上来。

可白琅关键时候总是特别靠得住,她有理有据地说道:“我观阅万缘司典籍,里面曾提到‘西龟之山,一曰龙山’,也就是说,龟山曾被称作是龙山。很多注解都以为这是贻误,其实不然。”

钟离异心说,白琅这家伙最近说谎怎么越来越熟练了?可是再仔细一看她的脸色,发现全然没装,真的在认真想这个宝藏在哪儿。

他传声道:“你还有够天真的,这都成千上万年了,万缘司就在不远处,无数人从龟山往来,若有秘藏还轮得上我们?”

孔慎却被白琅唬住了,他忙问:“白姑娘,您有何见教?”

白琅被他捧得有点膨胀,说话更加流畅自信:“我觉得啊,金母洞府原本就有两个,一个在龟山,一个在龙山,而这两处是重叠的。”

“两处重叠?你是说,金母在龟山之上另开一界,名为龙山,用于藏她的秘宝?”孔慎恍然,“可若是她另辟一界,我等要怎么进入呢?”

白琅想了一下:“你可知龟山为何被称为龟山?因为远远望去,此山像一只巨龟。而它之所以又会被误为龙山,想必是在某些特殊时候,看起来像巨龙盘卧。根据典籍记载,金母洞府‘东南接通阳之霞’,此为龙角;‘西北交寒穴之野’,此为龙尾;‘傍通九穴之洞,自生紫气之云’,此为龙息;‘交带凤文,九色落陈’,此为龙鳞。”

孔慎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拍手称赞:“厉害,厉害!看来白姑娘果然是有备而来。”

钟离异忍住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却没忍住道:“这个确实厉害……”

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黑袍女子突然插嘴:“也就是说,我们要等所有异象同时出现才能进入龙山一探究竟,对吧?”

“明笑,对白姑娘客气一点!”孔慎斥责道。

明笑垂首说了声“请恕罪”,白琅连忙制止道:“不用客气,你说得对,我觉得只有当以上异象全部出现,龙山才会临世。”

孔慎纳闷了:“这些都是金母在时才出现的异景,现在如何能有?”

“搞清楚异象出现的原理就好。”白琅安慰道,“这样吧,不如我们分头往东南、西北两方去,先找龙角与龙尾,如何?”

钟离异心中暗叫一声“妙啊”,白琅之前说龙身的事情,根本不是想找宝藏,而是想找办法脱身。果不其然,孔慎一口答应了,他和明笑往西北去找龙尾。而白琅和钟离异则往东南,看看所谓的“通阳之霞”又是什么。

于是两队人马就此分开。

白琅总算松了口气,她追着钟离异问:“前辈,绣姬到底是何来路,为什么要把西王金母的洞府图给你?”

钟离异叹息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母亲织姬是名镇一方的大妖怪,但是后来被人暗害了。绣姬侥幸逃脱,自此流亡千山乱屿各处,直到在法会上遇见我。”

白琅伤心地说:“哎,绣姬也是个苦命人。”

走了一会儿,钟离异突然道:“我有一事相求。”

白琅惊讶地摆手:“前辈帮过我不少忙,‘求’字是不敢当的。”

钟离异低沉地说:“白琅,你能找到金母洞府吗?我总觉得绣姬有什么秘密没来得及告诉我,而这个秘密就在金母洞府之中。”

白琅连忙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钟离异侧过头看着她,“关于折流上人和夜行天的事情。”

白琅吓了一跳,夜行天不就是囚困折流十五年的那个鬼面魔修吗?此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折流自己想必更不会说,钟离异怎么知道这两人关系的?

“你、你怎么……”她结结巴巴地问,“他们俩怎么会有关系?”

钟离异仰起头,望向天边层云,一边走一边说:“夜行天得道已久,但是一贯低调,真正成名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不知为何,他忽然开始猎杀剑修,先是魔道剑修,后来魔道之中再无人是他敌手,他就把目光转向仙道。”

折流告诉过白琅,夜行天是听从某人吩咐,在找一个擅用剑的谕主。

钟离异将那些往事秘辛娓娓道来。

因为夜行天实在太强,当时仙道很多人都不敢再用剑,成名的剑仙要么被他杀了,要么藏起来不敢露头。直到十五年前,灵虚门正阳道场,折流飞升,一跃成为与扶夜峰主并列的仙道第一剑修。

这段白琅倒是没听过,她急忙问道:“然后呢?”

“兴许夜行天杀累了,折流飞升后,他直接向仙道第一剑修约战,还放言,若是第一剑修赢了他,那他再也不会踏上仙境一步。”

说到这里,钟离异停顿了一小会儿,他看看白琅,轻声道:“约战之后,折流销声匿迹,扶夜峰主孤身赴约,身陨神灭。此战极为惨烈,堪称千年来仙魔巅峰一战。夜行天敬重峰主豪情,为他立衣冠冢而去,仙道很多人引以为耻。”

白琅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觉得折流没法应战是因为知道夜行天在找谕主,而他作为器,这时候跳出来接战对背后尚未长成的谕主不利。

说到底,这事儿应该怪她。

她就是个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