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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荔香院之中一片折腾,老太太的额角被雪盖蓝的茶碗碎片划伤,整夜都痛的难以入睡,晕厥过去的苏虞被安置在荔香院的侧房,大夫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侧房之中沾着血迹的被褥换了一套又一套,丫鬟婆子在外头细细碎碎的说着话,被老太太身侧的老嬷嬷厉声喝止,那一夜,荔香院院门紧闭。
这边苏娇趁着混乱被金邑宴半抱着去了叶苑,燃着熏香的内室之中烤着炭火盆,一张熟悉的拔步床豁然出现在苏娇的面前,让她禁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不,不去那里……”努力的抓住金邑宴的衣襟,苏娇用狰狞的力道表示了自己对那张拔步床的极度不喜。
金邑宴顿了顿步子,然后转身将人放置在了窗边的一张罗汉床上,那罗汉床红木而制,三面雕围,线条优美,面窄而狭,上面铺着两层软垫,靠头处是一个白玉瓷枕,印着那镂空雕刻的海棠春睡图,别有一番风味。
苏娇被安置在那罗汉床上,穿着绣鞋的脚踩着脚蹬,脚蹬下面是烧得热热的碳火,让她不自觉的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脚。
金邑宴拢着长袍坐在她的身侧,伸手掰过她被风吹得有些苍白的面容仔细查看着。
琉璃灯下,苏娇皮肤白细,光滑柔腻好似羊脂玉般带着淡淡的透明,所以额角那一块青紫便被衬得格外狰狞凸出。
“啧,真丑……”金邑宴轻嗤一声,伸手点了点苏娇微微肿起的额角。
“你别碰它……”苏娇伸手捂住额角,一双杏眼里面闪着泪珠子,白嫩的脸上沾着一些茶水和茶沫子。
“这会子知道跟我凶了,刚才怎么像个傻子似得,那茶碗过来不知道躲吗?”金邑宴一把拽下苏娇的手,沾着药油的手重重的按上苏娇的额角。
苏娇被金邑宴一下拍中了额角,那疼痛的触感让她一下没憋住,直接便流下了两行清泪。
“疼死了,我不要你……”苏娇身娇体软的哪里受过这种罪,小小的脑袋被金邑宴按在掌心里用力搓揉着,疼的直挥粉拳。
“你不要我,还想要谁?”金邑宴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上,手上愈发用了几分力,然后看着苏娇泪眼蒙蒙的模样,嘴唇轻启贴着她的耳际道:“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也只会有他。
苏娇用力拍着金邑宴坚硬的胸口,但是却只感觉自己的手掌被拍的生疼,面前的人一点影响都没有,气急之下,抓过金邑宴按着自己额角的手就是一口。
“唔……呸呸……”金邑宴的手上都抹着药油,苏娇这番气急的乱咬连金邑宴手上的皮都没有破开,反而吃了一嘴的药油。
看着苏娇被齁的一脸难受的小模样,金邑宴大笑出声,放下按着苏娇额角的手,单手抬起她的下颚给她灌了一杯清茶道:“吐掉。”
苏娇乖乖的吐了嘴里的清茶,但是那药油的感觉还是没有下去,她吐着舌头一副难过的样子,大大的杏眼求助似得看着金邑宴。
金邑宴垂首看着苏娇露出小半截的粉嫩小舌,心思微动,含着半口清茶就把人的舌头连着嘴给一起堵住了。
“唔……”苏娇被堵住了口舌,被迫喝下了金邑宴嘴里渡过来的一口清茶,只感觉自己喉咙难受的厉害,嘴里油腻腻的带着湿滑,连带着就让金邑宴的进攻都便的顺滑了许多,那舌头伸进来时好像能直接抵到喉咙里。
苏娇被金邑宴堵得难受,那舌头滑腻的触感在口腔之中蔓延翻腾,湿湿滑滑的带着稠腻的清茶渐渐落于嘴角。
“唔……放开……”苏娇用力推拒着渐渐靠过来的金邑宴,却不想自己身子被轻轻一推,就倒在了松软的罗汉床上。
那罗汉床不算大,苏娇纤细的身子被紧紧压在下面,上面的金邑宴的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皂角靴的脚还撑着地,两个人挤压在一处,罗汉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轻响。
苏娇用力的撇开脑袋,趁着这个空荡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但是却因为撇的太用力,另一边未受伤的额角又撞上了旁边罗汉床的一块凸起。
苏娇所撞的那微微凸出的一块雕刻印记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金邑宴听到苏娇的惊呼声将她脑袋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苏娇额角处被撞出来的一朵小海棠,白细的肌肤染着丝丝红痕,成为了那海棠独特的瑰丽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