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心头一个凛,她这么做是不对的,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那么这个身体的原本的责任她也应该一并继承,索性为时不晚,她还没有酿成大错。
这么一想后,她心中豁然开朗,好像压在心底的那些紧张、不安,恐惧都离她远去,心里轻松了不少。
而后程建安就和罗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罗雪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困了,最后程建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具身体,她总感觉很疲惫。
程建安听不到罗雪的说话声,转头就看到妻子安静的睡颜,他哑然失笑,支起身子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抱着她闭上眼睛,心底的那个一直空缺的角落,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填满。
罗雪照例是被号角声叫醒的,她在床上眯瞪了一会就起床准备去做早餐,却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一本存着一些现金和一张纸条,罗雪打开一看,存着里面有一万多块钱,现金有一百多,纸条上面写着:
罗雪同志:
今天要去野外拉练,就不回来吃了,钱都给你了你放好,去镇上买东西的话一个人不敢去就叫上隔壁的张艾丽同志陪你一起去,路上注意安全。
夫:程建安
字迹隽秀,力透纸背,罗雪把纸条收起来夹到原罗雪带来的其中一本书里,然后又躺倒在床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已经是七点半,她洗漱好,拿了两块绿豆糕就着开水吃着,昨晚的红烧肉还剩的有,可是一大早的也吃不下,想做点馒头包子之类的干粮也吃不完,大热天的也坏的快,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她出租房里的那台二手美的冰箱。
吃完饭罗雪换了件第一天来穿的那套衣服拿上钱就出门了
还是昨天那辆八点半的车,罗雪一到镇上就奔到肉店把买板油,板油比肉要便宜一些,罗雪买了10斤花了12块钱。
买肉的时候罗雪和肉铺老板打听了下邮局的位置,出门以后就直奔邮局。
邮局位于借位,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两间小平房,平房外面搭了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子,一个窗户冲着街面,窗台搭的很大,里面坐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悠闲的嗑瓜子!
“同志,打个电话。”罗雪敲敲玻璃,女人瞅了一眼罗雪,半晌才把电话小心的推出来。
罗雪拨通记忆中的那七个号码,不一会就有人接起电话。
“喂?”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话筒穿到罗雪的耳朵里!
“爸。”罗雪已经忘记有多少年没有叫过别人做爸爸了。
“哎呦,老儿子来电话了,你说你一走好几天没个声儿,我和你妈都快急死了。”电话那头的罗家保抹抹眼角的眼泪,罗雪是他和妻子的老来女,这快一个星期没联系上可把他们急坏了。
“爸,对不住啊。”罗雪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啊,昨天程家小子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怎么样啊,他对你好不好啊?”罗家保问出他一直想问的。
“对我挺好的!”罗雪心里酸酸的,有的做父母的会原谅子女犯下的所有错,而有的父母却认为有的子女活着就是最大的错,她羡慕那些有父母疼爱的人。
“对你好就行,老儿子啊,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可一定得说啊,别憋在心里,我让你哥坐车去揍他啊,还有啊,多做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钱啊,钱爸有的是啊。”罗家保在电话那边殷殷叮嘱,罗雪在这边泪流满面,疼爱女儿的罗父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女儿已经不在了,罗雪抬头望望天,原主,不管你在哪里,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家人!
“知道,你和我妈也要注意身体,没事出去溜溜弯,家里的事儿让嫂子们做,别逞强。”罗雪擦干眼泪,在罗雪的记忆里,罗父已经快60了,她是老来女,家里有个哥哥,大哥都快40了,最大的那个侄子今年已经18了,开学就得去上大学了。
“嗳,嗳,你妈和隔壁黄婶儿出去买菜了,等她回来我就跟她说啊。”罗家保老怀甚慰,在心里感叹,老儿子也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这么多年没白疼啊。
“嗯嗯,爸,建安在驻地附近这块儿找了一家幼儿园,我以后就在幼儿园当老师了…”罗雪絮絮叨叨的和罗父念叨着,这一念叨就过去了二十分钟,窗口里的女人已经敲了好几次窗口了,罗雪给她了一个白眼,然后和罗父说再见,会在给他打电话,罗父才依依不舍的给挂了。
罗雪挂了电话以后又打了一个,这个是打到婆家的。
接电话的是程建安的三姐程建冬,家里的人都外出了,家里这个时期正是忙的时候,一年一季的大米正在播种,三姐留在家里哄孩子做早饭也忙着呢,所以罗雪没说几句就挂了。
罗雪掏钱的时候心头在滴血,她打了两个电话花了23,在这个5块钱一斤肉的时代,23块钱的购买力直逼后世230啊!
罗雪在买了些试用品后看时间还早准备走路回去,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原主的记忆,之前对于原主的记忆,她都是选择性接受的,如今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九十年代的罗雪了她也该关心关心她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