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期捏了捏奚水的手指,“我给你做蟹黄面。”
奚水一口答应:“好!”
林小金听完了两人的对话,不可置信地回头,“原来你们是要自己回家吃好吃的!”
奚水看看周泽期,想把林小金也带上。
周泽期及时开口说:“你也可以找个对象,让你对象带你回家吃好吃的。”
奚水恍然大悟:“对哦!”
林小金:“?”小溪被周泽期带坏了!
许未在班群里发了消息,说,哪怕是运动会放假,舞台剧的练习也不能落下,大剧院的演出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奚水穿着练功服坐在自家的练功房,对着平板分析视频里索罗尔最后的一段变奏。
周泽期进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吓了奚水一跳。
“饭好了?”奚水丢下平板,满脸惊喜地就要爬起来。
周泽期按住他的肩膀,笑出了声,“我是你的厨子吗?”
“......不是。”奚水回答。
“下午跳高不是把腰拉伤了?我拿了药油过来,”周泽期揭开瓶子,一股药草的味道从瓶子里钻出来,“这是我们教练找很有名的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买来的。”
周泽期看着奚水,奚水也认真地看着周泽期。
半晌,周泽期把奚水拖到跟前,“衣服撩起来。”
练功服是纯白的,低领的白色长袖,后背微微有些透,像白色蝴蝶朦胧的羽翅,紧身裤与白色的软底鞋似乎融为一体,奚水盘腿坐在地板上,将衣摆掀了起来。
“不疼。”奚水小声说,“可能就是当时姿势不对。”
周泽期没说话,把药油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轻轻按在了奚水的腰上。
冰凉的液体冷得奚水一个激灵,他还同时“嘶”了一声。
里头是疼的。
“不管的话,明天你可能就疼得起不来。”周泽期一边轻轻揉着,一边徐徐说道。
说好听点,周泽期是个自由洒脱的年轻人,说难听点,他是个自私又桀骜的混账,不顾院长挽留,不顾他爸打骂。
反正奚水之前所了解到的周泽期,一半好,一般坏。
奚水歪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周泽期思考。
周泽期应该是很好的人嘛。
“好了。”周泽期收回手,视线一挪动,就发现奚水一直在看着自己。
奚水像猫咪一样将脸伏在周泽期的膝盖上,“不想出国了。”
出国了,不会有人给他做饭,也不会有人给他抹药,主要是,国外没有周泽期。
周泽期把药的盖子拧上,擦了手,弯腰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让奚水跨坐在自己腿上。
周泽期眸色漆黑,对着镜子里看,奚水的后腰只比他的一掌稍宽,脚尖碰到地板,下意识地踮了起来,能隐约看见背脊流畅的肌肉线条。
“为什么?”周泽期抵着奚水的鼻尖,轻声问道。
奚水往前坐了坐,抱着周泽期的脖子,“我只是说说,我还是想的。”
“......”周泽期手指撩开衣摆,顺着腰线往上探寻,“一时兴起?”
奚水倒在周泽期怀里,“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所以就说了,但这才是正常的吧?”
周泽期动作顿住,“怎么说?”
奚水直起身,双手猫爪子一样搭在周泽期的两边肩膀上,“我想了想,如果我很舍得你,走得义无反顾,也不难过的话,那是不对的,说明我还不够喜欢你。”
“但你刚刚给我抹药的时候,我提前就舍不得你了。”
“我想到要一年见不到你,我就好难过。”
奚水说得坦荡直接,他没什么,周泽期眼睛反而慢慢红了。
周泽期漆黑的眸色出现一层薄薄的亮光,他捏住奚水下颌,凑过去细细密密地吻他,咬着奚水柔软的唇,奚水被亲的时候一向很乖,还会自己学会回应。
缱绻的吻,结束得也缱绻,奚水小口喘息着,他还有话要说。
“那你呢?”奚水定定地看着周泽期,“我和你说我要出国,你好像没说过舍不得我,立马就接受了。”
周泽期握着奚水的腰的手都在发抖。
奚水像是落在人间的一颗星,罕见又珍贵,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喜欢就说,舍不得也说,难过也说,反正不藏着掖着。
周泽期是克制的,是隐忍的,因为他知道奚水不仅会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可能也会说,
“你不要挡我的路。”
“你影响到我的前途了,我要分手。”
或者,
“你好烦你不要管我。”
周泽期扣着奚水的背,“那你不是也说过,我影响不了你的决定。”
“这是两码事,”奚水严肃道,“你要舍不得我才行。”
周泽期笑了,眼睛越来越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舍得你了?”
是没说。
可也没说舍不得啊。
奚水正要开口质疑周泽期话里的漏洞,就见一颗眼泪从周泽期左眼中重重地落下来,他凑近奚水,狠咬了一口奚水的脸蛋,“明明还有几个月才出国,非要现在提起,巴不得我心里疼死,嗯?”
奚水吃痛,连连摇头。
他凑上去,亲了亲周泽期的左眼,咸湿的眼泪,“我把你气哭了是吗?”他忐忑不安,心脏缩成了桃核那样小小的一个。
“不是,”周泽期声音嘶哑,“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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