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亮,太过耀眼,厉誉反射性偏头,不愿被对方看到他内心的龌蹉心思。
下一刻,耳边响起白承寒的声音:“誉哥,我以前跟老中医学了一套按摩腿的手法,要不咱们试试?”
厉誉:“……”
十分钟后,厉誉躺在床上,旁边是净手后站在床边的白承寒。
厉誉觉得自己大概脑子抽了,被白承寒撑着扶手探身眼神恳求,他就心软同意了。
白承寒没想到这么顺利,提前探好情况,到时候用灵水时对症下药。
他上辈子还真的跟老中医学过,却是后来几年,车祸后他脸毁了腿瘸了。
白承寒那时候霉运缠身穷困潦倒,腿疼得厉害时买不起那些缓解的药。
最后寻到一个老中医小诊所,他教了自己一套按摩腿的手法,疼得狠时按摩腿能缓解一二。
白承寒从厉誉的脚踝试探,摸上去时肌肤冰凉,手感极好。
抬眼去看,不知是灯光的原因,此刻厉誉的瞳仁有些深:“誉哥?”
厉誉面上无动于衷,腿上毫无知觉,可视觉上却头皮发麻:“要不还是算了。”
白承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直接隔着衣服往上,只当没听到:“这呢?”
厉誉无奈,干脆闭上眼,破罐子破摔。
白承寒忍不住乐了声,只当厉誉面皮薄,但刚刚被厉誉这么瞧着,他也不自在。
明明在干正经事,却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人。
白承寒一寸寸捏着厉誉的腿往上试探情况,同时观察厉誉的表情。
一直碰到大腿离膝盖半个巴掌的位置,依然毫无知觉。
厉誉的腿比他远想的要严重得多。
最后白承寒的手停下,低眸去看,再往上位置就尴尬了。
但如果以后要治,也不是他不想碰就不能碰的。
白承寒硬着头皮往上,好在还剩一个巴掌的距离,他的掌心刚探上去,厉誉突然坐起身。
同时,拿起一旁的薄毯盖住腿,连同白承寒的手也盖了进去。
白承寒抬眼,不其然对上厉誉有些深的瞳仁,里面攒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厉誉咬牙:“行了。”
白承寒眨眨眼,后知后觉:“我懂了。”
厉誉头皮一麻,后脊背一身冷汗:“你懂什么了?”
白承寒咧嘴一乐,伸手比了一个巴掌的距离:“往下都没知觉,但往上是有的。”
厉誉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白承寒。”
白承寒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听到厉誉口中自己的名字,更乐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刚刚是不是碰到誉哥痒痒肉了?这不是头一次试吗?下次知道就不碰有知觉的地方了还不成?”
厉誉:“你还想有下次?”
白承寒见他真的生气,体贴拉直薄毯帮他将腿盖好,直接关门走人。
厉誉直到门重重关上,大口喘气,抬起手,额头上都是后怕的冷汗。
白承寒这一觉睡得极好,厉誉腿的情况打探清楚,下一刻就等灵泉水了。
第二天,他为了不耽误直播,五点就起了。
谁知厉誉比他醒的还早,听到门响,偏头看了眼又收回视线落在手上的电脑上。
头也不抬:“餐桌上有食物,吃些再去。”
白承寒是洗漱好出来的,闻言绕到餐厅一瞧,桌子上摆了好几样早餐:“誉哥吃了吗?”
厉誉打字的手一僵:“你先吃。”
白承寒猜想这会儿还早,倒是没坚持:“你等下几点走?”
厉誉道:“还要签个合同,签完后直接回云城。”
白承寒可惜他这边还要拍两天,拍完傅宪那边他也想去一趟。
亲眼看着白文羽崩溃的模样,他就解气。
上辈子厉誉之所以死的这么早,说是被他霉运连累,可一切罪魁祸首却是白文羽。
这辈子他依然死性不改,明知夺走气运会害死人,可自私的还是夺了。
白文羽这种人,死不足惜。
这一别没个四五天回不去云城。
厉誉让司机先送白承寒回了节目组的别墅,他回去的早,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嘉宾都出来时,除了傅宪和刘导,没人知道他一夜未归。
傅宪开拍前找到白承寒,压低声音:“已经确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