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
那女子身子摇晃了一下,悲声道:“你还是来了!你终究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这些官差也是你叫来的,是不是?你就是想救她,对不对?”那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绝望和伤心,眼泪簌簌而下。
白岳风跪转身,望着那女子:“天灵,求你,放过她,真的不是她杀了你的哥哥和那三个孩子,你想一想,她怎么会舍得杀自己的孩子呢?”
“哈哈,她克死第一个丈夫的时候,她就一心想和你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我这样傻的妻子了,那个时候我正怀着我们的翔儿,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怀得是你白岳风的孩子,你却想的是那个妖精!这样的女人,连廉耻的心都没有了,嫁了一个又一个,你还象个宝贝一样的爱着,为什么?”
杨踏山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个女人这么希望刍蝶死,原来是情敌。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天灵长得很象的男人,只是大天灵几岁,个头很高,一看也是做田地活儿的好手。
“天灵,你闭嘴!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在这里说你的家丑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二哥,你难道就让官差把那个妖精带走吗?大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们的啊!”
那男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刍蝶,那眼神中,满是柔情。低缓的声音说道:“我们不要胡来,还是把她交给这些官差吧。”
“姜天宝,你还是男人吗?大哥尸骨未寒,你却为了你的一己之利,你太……太过分了!”姜天灵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闭嘴!”那男人怒吼道。
杨踏山明白了,姜家兄妹三个,大哥死了,大嫂就是刍蝶(姜家认定她谋杀亲夫),二哥姜天宝,似乎有点喜欢大嫂刍蝶,三妹就是这泼辣女子姜天灵,而白岳峰是姜天灵的丈夫,也就是姜家的三妹夫,这个三妹夫与即将被浸猪笼的大嫂刍蝶好像有一腿。
这时,白铜天示意人群安静下来,他走到刍蝶身边,冷冷地问道:“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杀了你的夫君和三个年幼的孩子?”
那刍蝶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也不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
白铜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还是让官差将你带回去吧。我想,官府会给我们白家村一个交代的,大家都回去吧,散了吧!”
姜天灵像是一下散架了一般,一下子摊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大伙儿听自己的族长这么说了,也没人理会姜天灵,陆续地散去。
一旁的白岳风站起身,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而是走到刍蝶身边,弯腰将她搀扶起来,二目对视,眼泪不约而同地落了下来。
白岳风抽泣道:“小蝶……,没事了……”
“你没有必要救我,我原本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我死了,就会让这个白家村从此安宁了。”
姜天灵终于发作了,吼叫着扑过去要撕扯白岳风,成子琴急忙将她拉开。姜天灵嘶声吼道:“白岳风!你简直不是人!你看看,我的身边还有你的两个孩子,你就可以这样的毫无顾忌吗?”
这时,人大多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几个长者和白乾、姜天宝。
那白岳风对妻子姜天灵理也不理,依旧搀扶着刍蝶。
杨踏山走上前:“我们要把她带回去,等事情清楚了,自然会给白家村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眼看天色也晚了,想一想今天还是成子琴的生曰,于是吩咐手下的人将刍蝶锁上带走。
白岳风走到成子琴和杨踏山身前,哽咽地说:“一切拜托大人了,她昨曰一夜被关在我们村的水房里,身子甚是虚弱,请不要为难她了吧,我这里有一些银两,给几位官爷买些吃喝,你们辛苦了一天,真是过于不去。”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有二三两。
这种事情成子琴是不自己动手的,瘦猴侯伟笑呵呵把银子接了过来,安慰了白岳风几句。这种规矩钱回去要统一交到捕快班房帐目上,统一使用。
成子琴、杨踏山等人带着刍蝶步行往回走,刚刚出了村口不远,就见姜天宝带了几个人在不远处等着,那几个人扛着一副担架。
见到他们过来,姜天宝忙迎了上来,对成杨二人拱手作揖:“贱民有事求两位官爷,不知道可否?”
杨踏山微微一笑:“请讲!”
姜天宝指了指身后的几个扛着担架的人说道:“刍蝶昨夜很是吃了苦,从这里走回官衙,怕是她吃不消,若途中坚持不了,昏晕了过去,还要劳烦官爷,所以,我想,我想……”
“你想派这几个人用这担架把她抬回去?”杨踏山帮他说了他很难启口的话。
那姜天宝艰难地点了点头。
瘦猴侯伟冷笑道:“呵呵,你以为你是在迎娶新媳妇啊?”
杨踏山回头看了看刍蝶,见她十分虚弱,这里距离庆阳府还有十多里路,她怕是真的不能走着回去,再说,现在还不能证明刍蝶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也不能把她当成凶犯对待。杨踏山望了一眼成子琴。成子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姜天宝见成杨同意很是感激,吩咐那几个人抬着担架来到刍蝶身边,那刍蝶对姜天宝却没有对白岳风那样的神情了,而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我可以走,请回吧。”说罢,拖着脚步继续往前走。
姜天宝急了,不由分说将刍蝶抱上了担架,然后示意抬担架的人走,自己则紧紧按住刍蝶的肩膀,刍蝶挣扎了几下,扭不过他,也就随他了。
成子琴和杨踏山走在队伍的后面,成子琴低声道:“这个女子看来很不简单啊!把两个男人都弄得团团转。”
杨踏山点了点头,将捕快贺炎叫来,低声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贺炎道:“这刍蝶的三个丈夫听说都是在和她结婚后三年内就死了,第一个是个屠夫,身体健壮,婚后第二年就突然暴毙;第二个嗜赌成姓,结婚第三年的头里,也就是过了大年没有几天,死在从赌场回家的路上,这第三个是姜家大哥,也是与她成亲不到两年就死了,而且,这一次还捎带了几个人一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