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魁梧,体型高大,比之房彦谦要高出半个头。可站在房彦谦的身后,他感到莫名的寒意。房彦谦此次来偃师,更带来了三府兵马;据说,那昏迷不醒的郑言庆,是达奚善意顶头上司,长孙晟的得意门生。长孙晟已下令尽起河洛兵卫,誓要荡平首阳山。
如果真是如此,那达奚善意的罪名可就大了。
不仅仅是一个玩忽职守而已,更重要的,郑言庆要是出了事情,他的前程也就完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郑言庆,达奚善意此时的心里面,紧张万分。
房彦谦叹了一口气,向在郑言庆旁边跪坐着的毛小念问道:“郑公子,一直未醒吗?”
毛小念泪涟涟,脸色苍白,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劲儿。
她轻声道:“回房大人的话,前两天巢元方巢先生曾为公子服下九九丹,并以特殊手法,针灸我家公子。当时公子醒过来之后,吐了两口血,精神倒缓和了一些。
可是当晚,公子就吵吵着要看书。
我就随手拿来一册给他,结果公子看完两眼之后,竟再吐鲜血,而后昏迷至今。”
“郑公子,看得什么书?”
“哦,好像是当年薛公子赠送的书籍,请大人稍等片刻……”
毛小念说着话,手忙脚乱的从一旁翻出一本染血的书册,恭恭敬敬,呈给房彦谦。
这是一本薛道衡诗集,收录的大都是薛道衡早年作品。
这本诗集在市面上有流通,并不足为怪。房彦谦目光一凝,扫过书册上的血迹,而后缓缓将书册翻开来。这本诗集,与市面上流通的有所不同,就是在最后,收录了去年末,薛收所做的《太平论》。纸页上的血迹,看上去是触目惊心……
很显然,郑言庆是在看这篇文章时,出了事故。
对于这篇太平论,房彦谦倒也阅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