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动未动,骨斯蛮依旧能感受到,那隐藏于宁静之中的狂暴力量。
心下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大汉!
窦轨把他搀扶起来,笑容满面,拉着他的手,迈步走进了后堂。
“都老请坐!”
“罪人焉敢在郡尉面前落座?”
“哈哈,坐吧坐吧……”窦轨笑着道:“都老也是一时糊涂,故而……呵呵,索性为酿成大祸,也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所以这件事情,如何论定,本官刚才还在和县令商议呢。”
荣乐县令,是一个本地人,卑品出身,前途并非远大。
他连忙开口道:“都老,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说说,咱们乡里乡亲,在一起十数年了。若论辈分,下官还要尊您一声叔父。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下官若有能力,定当竭尽所能。可您弄出这一出,让下官也是颇感为难。按开皇律,您这可是举族皆没的大罪啊!”
骨斯蛮闻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匍匐在地上,放上大哭。
“此皆骨斯蛮之罪,与族人无关,还请郡尉与县令明察。”
县令的脸,蓦地一沉,“与族人无关?你那绥山僚近千人冲进荣乐仓,还说与族人无关?都老,你莫非欺我不懂事吗?你举族四千七百人,能战者也不过两千人罢了。你用半数僚兵攻我仓廪,还说与族人无关?都老,这事情若要追究下来,莫说你,就连这些年和你绥山僚结亲的荣乐乡亲,只怕也难逃杀头之罪……你告诉我,这荣乐万名百姓,何处得罪了你?”
骨斯蛮闻听,哑口无言。
窦轨连忙摆手,“李县令莫要这般生气,都老这样做,恐怕是有难言之隐吧。”
“哼!”
李县令甩袖落座,不再理睬骨斯蛮。
窦轨上前,再次把骨斯蛮搀扶起来,“都老,我相信你绝不是无缘无故兴事之人。今日到这般田地,何不说出来缘由呢?若是我能解决,说不得还能替你开脱一番,你看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