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科连忙从随身兜囊里掏出一瓶金创散,递给郑言庆。
郑言庆正准备为窦孝文洒上,窦孝文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血淋淋的手,一把握住了郑言庆的胳膊,“言庆,莫再浪费,我恐怕是不行了……好恨,再也无法和你并肩作战,不能和你一起回家。”
“孝文,你不要胡说八道,把血止住,咱们再想办法。”
窦孝文笑了,“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言庆,这还是你告诉我的话。如今,我敢称大丈夫否?”
“你非大丈夫,何人能当之。”
郑言庆语气惶急,搂着窦孝文,不知所措。
即便是有两世灵魂,可面临这种状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庆,带我回家!”
窦孝文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光,带着些许不甘之色,“只可惜,我欠你的三个承诺,这辈子再也无法偿还。言庆……我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弟,若你能活着回去,还请你代为多多照应。”
“我会的,我会的!”
郑言庆心中一痛。
算起来,他和窦孝文结识,已有八年。
从最一开始的仗义出手,到后来教训窦孝文,并与之相识,而后又随他参加鞠战,战胜麦子仲……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中回荡。如今细想起来,这个敦实的汉子,从平壤战败之后,一直跟随着他,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句牢骚。可是,自己却从未过多关注他。
郑言庆更倚重谢映登,更看重沈光和郑宏毅,甚至连雄阔海,在他心中的位置,都远高于窦孝文。
如今,他要死了!
郑言庆才发觉,窦孝文之前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