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光阴,白驹过隙。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李基,已经过去近十年。
十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在李基眼中,言庆已不再是那个垂髻童子;而在言庆眼里,李基不仅仅是他的启蒙老师,同时更多出了一个身份:父亲。
李言庆不是小孩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张口就去说出‘父亲’这两个字来。
即便在他心中,李基是除却了郑世安之外,最为亲切的长辈,也不会轻易改口。
所以,那个‘爹’字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老师的称呼。李基看上去比十年前,衰老许多。
脸上多了许多皱纹,鬓角也生出华发。
身子依旧清癯,体态一如当年般听罢。他身着一袭灰麻色长袍,外罩锦缎子披风。乍听言庆的称呼,他脸颊不由得一抽搐,上前两步,却又停下来,旋即便恢复平静,微微一笑。
“十载不见,鹅公子,已成狂生。”
李基似是呢喃,却又饱含了许多深邃情感。
李言庆示意毛小念退下,亲自奉上茶水。
“老师,一向可好?”
李基点点头,用手一指那坐在旁边的老者,“言庆,还认得王先生吗?”
言庆扭头向那老者看去,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还是很眼熟,可真的是记不清,在何时见过。
老者不禁笑了,“公子,尚记得十年前,安远祭灶否?”
“啊!”
李言庆恍然大悟,指着老者,“您是王景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