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要这桩婚事,先放弃,先冷落的。
“殿下,看在臣女这些年来对殿下上心,因一纸婚书,耽误了这些年的份上,殿下给臣女一纸退婚书,给臣女自由,”许芊芊忆起前世的那些点滴,涩口道:“臣女不想成为小青。”
因为她前世就是小青。所以她不想再一次含恨而终,人活着,起码得对得起自己。
既然要说,那便摊开了说,她的眼眸看向那枚玉佩,眼底的讽刺愈发的深了,她扯了扯嘴角,道:“这玉佩,殿下的心意臣女心领,但臣女本无心冒犯,可它,就像是一记耳光,打的臣女心口很疼。”
许芊芊忍着心口的不适,前世她的每一次关心和主动换来的是他的冷漠,她想到,便觉可笑,说出来的话,也随了心,“原来殿下并不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殿下什么都懂,那为何之前,却独独对我这般冷落?”
“为何,不对我好那么一点点?”
这些话才是她埋藏已久的心里话,听的他张了张口,愣是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字字,仿佛浸了毒霜的银针,千千万万根,尽数让他吞。
良久,他终是开了口:“带你弟弟回去罢。”
许芊芊一双桃花眼轻颤,只当他是同意了,轻声道了谢后。
目光又看向了那破碎的杯子。
她抬脚,转身离开。
……
那抹淡绿色的倩影消失在院子里时,午时已然过去,午后的阳光有些暗,原本就没有掌灯的屋内顿时暗沉下来,他瞥见那桌上的玉佩。
原来,被辜负,是这种滋味,他终究是体会到了。
他原以为,她会收了玉佩两人能够把话说开,日子过去便重归于好,但如今只怕是更糟糕,那些他不想去面对,觉得她闹脾气的话,如今被她撕开摊开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的事情丢在他的心口上,砸的疼。
更可笑的是,他竟一句话都反驳不到。
因为的确,都是他的错。
这短短,不足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回头看才知道,以前的他是多么的过分。
不怪她。
终究,是他负了她。
他的目光看向那破碎的茶杯瓷片,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拾起一片,喉结滚动,耳边响起她的话
——“我们就如同这个茶杯,碎了,便缝补不回来了。”
——“更何况,这个杯子,是殿下亲手打碎的。”
但他想试试,想把这个茶杯恢复原样。
他活那么久,从不信命运,只信自己。
作者有话说:
前二十红包!!!
啊,有点儿虐。呜呜呜,狗子加油,自己添的柴火,自己要烧完。呜呜呜(哈哈哈哈)我好难受,看见狗子这样(哈哈哈)呜呜呜。
第二十九章
末时三刻,许芊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换好了衣裳后,刚喝了口茶,便听见了顾帆远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姐姐,可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会儿后,顾帆远一袭藏蓝色的华服现身在门口处,跑的气喘吁吁,可见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许芊芊听见那带着试探的“可醒了”时,却不惊讶他为何如此问。
从私宅出来时,苏维便多嘴提了一句,话里话外都是顾帆远还不知道今日的她前来的事情,要不要说,都听她的。
许芊芊向来不愿多生事端,听闻后便决定不告诉顾帆远。免得他愤愤不平,扭头将这件事告诉顾老夫人。让大家一块替她担忧。
所以,此时的顾帆远不知道晏呈利用了他,让她亲自去见了他一面。
“刚醒,”许芊芊玉手执起茶壶,玉颈微折,“我托你帮我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还在查呢,姐姐口中的毒砝性子古怪,没几人能查得到他的下落,”顾帆远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以手撑头,想着今日着了那人的道,又看着面前一副岁月静好模样的许芊芊,心下便有了主意,开口道:“姐姐,太子殿下那边已经退婚了,那日来寻你的贵客,弟弟瞧你也不想要,不如我让祖母给你做主,给你选一门亲事,如何?”
只要不是那个贵客,还有远在京都的太子殿下,顾帆远谁都愿意。
“不满你说,姐姐已经给我找了一个,”许芊芊莞尔一笑,将沏好的茶放在了顾帆远面前,“过几日见个面。”
顾帆远忙追问道:“哪家的?”
许芊芊如实答道:“关家大公子,关制。”
关家和顾家一样,在凌安是家大业大,但顾帆远想要的,又不是门当户对,只是想要一个真正对许芊芊好的人家。
不止顾帆远,整个顾家都是如此想。但关家人究竟如何,顾帆远也不了解。
只盼这次能遇见个好人家。
......
自那日后,许芊芊难得过了几日安宁的日子。这日末时后,顾老夫人一时兴起,叫了顾家的一众姊妹兄弟,还有大舅二舅两房的人一道去府中的戏院子里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