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芊芊淡紫色的长裙随风轻摇曳,她的心口一动,对着秦昭道:“秦公子,我有话,想对你说。”
起初,许芊芊正愁着该如何开口说自己的心思,但当秦昭说出那句来日方长时,她便已知晓他的心意。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将昨夜想的事情,说给他听。
一来,是对他的公平。
二来,是为了彼此的以后。
“但说无妨。”
秦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丝毫没有意外,反倒,像是就等着许芊芊开这个口。
许芊芊咬了咬嘴角,转身,走到了凉亭的另一侧,光刚好就在她的身后,洒落在她瓷白的脸上还有乌黑的青丝上,她肤白赛雪,朱唇轻动:“秦公子,你应是知道,我与太子殿下退婚一事。”
秦昭修长的手执起弹弓,而后将石桌上仅剩的两颗碎石,取了其中一颗,一边对准树叶,薄唇轻启,阻了许芊芊接下来要说的话,“许小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世人皆知,但现如今,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何须耿耿于怀呢。”
咻的一声,那碎石子打下了一片树叶。
许芊芊心口一动,又抬眸看向秦昭。
只见他,又取了一颗碎石子,轻声道:“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更何况许小姐这种出生世家的女子,自幼的教养,不会让你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我自然知道许小姐想同我说些什么,你放心,秦某愿意等。”
“等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咻的一声,那碎石子又以迅雷的速度击落了一片树叶,继而又响起秦昭温柔的话:“你想说的我都懂,许小姐无需承诺,也无需有压力,若是有缘,我便能等到。”
.......
从后院回到了前院,许芊芊被周舒拉着讲话。
两人年岁相差颇大,能聊的,无非就是许芊芊的母亲
——顾青寰。
说起顾青寰,周舒似乎被勾起了很多的回忆,说着当年那些好笑且好玩的事情,伤身了片刻,她道:“她与你父亲相识,其实还是当年皇帝出游凌安,安妃的引荐下,才识得你的父亲。”
京都的人,对许芊芊的父母,不甚关心,祖母更是一心扑到权位上,许芊芊鲜少能像现在一样,听听父母亲当年的故事,印象里,父亲格外的疼惜母亲。
母亲说:“日后绵绵长大了,定要找个像你父亲那样的,一滴泪都舍不得让你落的男子,才值得你托付终生。”
绵绵是她的小名。母亲说,她出生的时候,软绵绵的,便把小名,取为绵绵。
但自双亲离开后,也无人再这般唤她。
许芊芊听进去了,可前世还是嫁给了那个令她肝肠寸断,郁郁而终的男人。
许是说起母亲,有些伤怀,周舒便停下了,思忖片刻后,道:“你大伯和你大伯母,如今一切都安好?”
“秦姨识得我大伯父?”这着实让许芊芊感到惊讶。
周舒莞尔一笑,道:“那是自然,但交情却也不深,只听那时候传出,你大伯父因你父亲的身份,便一同随皇家出游,那段时间里,好像和你大伯母闹着要回京和离。”
“说什么都要。”
许芊芊眉心一蹙,印象里,大伯母和大伯父两人相敬如宾,日子过的平平淡淡。
怎会闹出和离这事?
许芊芊不免有些好奇,心痒痒道:“秦姨可知,他们和离是因为什么?”
周舒摇头,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继续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当时闹得很大。后来你母亲被指给你父亲时,这场闹剧才得以停歇。”
她还想问些关于父母的话,但周舒却岔开了话,说起了秦香的事情。
......
前院许芊芊和周舒谈天说地的间隙,秦昭则被秦仲叫到了书房。
书房位于前院的后侧。
秦仲执笔画画,见了秦昭进来后,头也不抬,便问道:“如何?许家的小姐,可合你心意?”
秦昭温润一笑,上前替秦仲研磨,无奈道:“父亲,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是你能有这个福气,将许家的小姐娶进门,那对父亲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秦仲依旧垂着头画画,继续道:“你顾姨是个好女子,想必,她的女儿,也不会逊色到哪去。”
秦昭研磨的手一顿,抬眸看向秦仲,思忖片刻,道:“当年,想娶顾姨的人,也很多吗?”
这番话,像是勾到了秦仲的心,他竟破天荒的打破了提笔不放的原则,将狼毫搁置一旁,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道:“那可不是,整个凌安,只要是个正常的男子,都去过。”
秦昭顺势问道:“那父亲呢?”
秦仲瞪了一眼秦昭,半晌没说话。
......
仲月出头的日子,虽说不似酷夏那般炎热,但府中上上下下,都放置了冰块降暑。
顾府的后厨更是熬了冰镇的绿豆沙给各院子里的主子们送去。
许芊芊一边勺了一汤匙绿豆沙喂到许渊的嘴里,一边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逍遥山,可好?”
许渊本就对这几日许芊芊早出晚归心生不悦,闻言,便立刻点点头,拍手叫好。
一碗绿豆汤很快便被许渊吃完,流苏带着他回到了院子里。
许芊芊坐在屋内,不免叹了口气。
gu903();顾帆远没找到毒砝,派去的人亦都说毒砝行踪诡异,你越是查他,他越是躲着不见,还听打探消息的人说,毒砝有个规矩,要解毒,须得带着诚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