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哈腰道:“客官,真不好意思,酒楼里真的没有位置了,客管若是能等就等下,若是不能,那还请去别地儿。招待不周,请客管们见谅,忙去了。”
百合坊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二们头顶美味佳肴,穿梭在密集的堂内。
掌柜的眼尖,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三人,衣着不凡、气质脱尘,于是上前,越走近脸上的笑意愈深,道:“我说怎么堂内发着金光,原来是许小姐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三人都不知掌柜的为何这般客气,连带着方才拒绝他们入内的小二也不懂,于是便上前去问。
掌柜的一拍小二的头,怒道:“这你都不知?许家的小姐是谁?是未来的太子妃!伺候好了,日后还怕百合坊没有个靠山吗?”
小二恍然大悟。
还未走远的三人脸上皆是一愣。
许芊芊垂眸,美眸微颤。
秦昭一顿,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笑意不达眼底。
顾帆远却看着另一处包厢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觉得自己看错了。
.......
四楼的包厢处,窗户打开,男人靠着窗的位置坐下,手中端着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狭长的凤眸看见踩着台阶而上的三人,面色一顿,而后轻轻的咳了几声。
一直站在旁侧的人闻声,立刻轻声问道:“殿下,要不要给您拿水?”
晏呈的目光死死的看着三个人入了包厢,咬牙道:“秦昭何时来的?”
他可没忘记,那段差点促成的“美好姻缘”。
作者有话说:
快结局了哦~嘻嘻嘻~
番外你们想看啥?
前三十红包。
第七十九章
直到彻底看不见三人的背影,晏呈的目光才从窗子外收回。
继而又看向了跪在屋内的男人。
男人一袭灰衣长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上去异常瘆人,眼眸狭小,看上去有些贪色贪财。他看向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的男人,心下发怵,脊背发冷,连呼吸都不敢多喘一会儿。
晏呈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案上,响起啪的一声,背往后靠,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扳指,面色如常,语气平静,道:“孤把你救出来,不是让你给孤跪一天的。”
说罢,他目光将跪着的男子从头打量了一番,嘴角一勾,道:“君胭,你可知,孤寻你何事?”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听,虎躯一震,低声道:“草民不知。”
昨日君胭便被人在黄家的暗室内找到,找到时,他正端着馊饭吃,浑身狼狈不堪,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毒砝。
晏呈不信,毒砝没有将那些事情说给君胭听。
而今,君胭说出这句话,屋内霎时间,气氛坠入了冰点,他周身上下瞬间沉寂下来,面色一暗,像是阴府使者,可怕瘆人。
晏呈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君胭身边,镶金丝的黑色靴子不留情面的踩在了君胭的手上,辗转碾压,屋内顿时响起君胭的尖叫声,“啊,疼,殿下饶命。”
常年以来在暗室生活,吃的是狗都不如的馊饭,他身躯已经很消瘦,自然经不起晏呈这样的折磨。
惊呼了几声后,晏呈蹙眉,道:“你若是还不实诚说,那么孤就让你生不如死。”
踩几脚他都受不住这种疼,更何况生不如死的那种,君胭和毒砝虽然是同门师兄,但骨子里却是个贪图富贵名利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做出草芥人命的事情。
君胭呲牙咧嘴,喊道:“殿下饶命,草民没胆子面对殿下,当年的事情全是皇后娘娘一人所为,当年只同我说过要我拿胭脂制毒,不让我多问,若是知道残害的人是安妃娘娘,草民说什么都不愿意。”
他所说的话,的确是真心的,当年黄素婉找到他,只同他说要杀了一个妃子,但是万万没想到,此人是安妃娘娘。待下了毒后,方才知道那人是安妃,他曾有段时日睡得不甚安稳。圣人宠爱安妃谁人都知,若是安妃出了什么事情,他定然担不起这个责任,也难逃一死。
“下了毒后,草民想要进宫去给安妃解毒,但是半路给黄家的人知道了,便将草民拖入了暗室,”一关便是数十年。这些时日,他简直过的没有一点儿尊严。
“草民知道现下说什么都无益,若是殿下有用得到草民的,草民定当效忠殿下,绝不会有二心。”
晏呈同君胭置气,安妃也不可能活过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将体内的毒在年前给解开,于是他看了眼一直站在屋内,一言不发的毒砝,“你同他说。”
毒砝立刻点头。
晏呈走出了门,转身,踩了台阶往下。
.......
百合坊内的菜肴香味弥漫,顾帆远执起木箸,夹了一块京都名动的醉鹅。
浅尝一口后,顾帆远便赞不绝口,说道:“我得给家里人捎封信,以后都不回凌安了,京都山好水好人也娇,比凌安好多了,”顾帆远说完,还要拿手肘去动一动秦昭,“你说是不是,日后你在京都娶一个官家小姐,多好。”
秦昭没有搭理他,夹了一块醉鹅放在他碗里,道:“快些吃吧,话怎么这么多。”
顾帆远却不依不饶,笑着打趣,“怎么,秦大哥还打算一辈子不娶不成?”
谁知,话一出口,脸色就变了。秦昭差点成了他的姐夫这件事情,他给忘了!
顾帆远正愁,该如何将这个尴尬化解掉,谁知,更愁人的事情来了。
只见包厢外响起礼貌的敲门声,红儿应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