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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底,凌琤拍完《海棠花开》回到B市,贺驭东却没在。小舅舅孙乐贝的厂房建设获批,贺驭东带着万林的技术团队去S市做前期准备去了。S市是南方,室外工程基本全年都能进行,所以九月份成功打上地基,只要顺利的话次年年初就能建设完毕。
本来以贺驭东的身份不去也可以,但是在建筑行业他毕竟也是个新手,很多事情想要弄清楚搞明白,就必须深入学习,这就跟最好的业务经理一定是业务员做起的一样,他就算不做这项工作,也要明白这项工作的具体流程。
用贺驭东的话说,只有明白贼的盗窃手法才能不被贼偷。比喻可能有点不恰当但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凌琤回来没见着人。
这并不是凌琤外出拍戏回来之后第一次在家里没见到贺驭东,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次让他觉得家里有些冷清。后来他想到,换房子了,应该是因为这房子比校区那边的房子大了太多的关系。其实吕清和郑好还在,也有驰溏带着人在附近,但就是少了点什么。
凌琤上楼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后来陈源来电话,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沐雨园林那边出了点问题,但是沐雨的负责人没在,这会儿贺驭东又在开会,所以陈源把电话打到凌琤这边来了。虽然外人不太清楚,但是一些亲近的人都知道凌琤的身份就跟贺家的第二个主事人也差不多,他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沐雨园林由于还是成立不算太久的新公司,所以承接的项目一般都不太大,除了公司内部的一些工程之外,还有一些是与顶贺集团有合作的老客户介绍的,发展至今倒也还算稳妥,所以乍一出事,公司里的一些工作人员也有些着急了。
陈源说:“这工程是三个月前做的,还在维护期内,现在客户反应园区里的大叶黄杨死了好几棵,要求我们赔偿,但是当时的合同具体怎么签的只有经理和相关的两个业务员知道。”
凌琤按了按眉心,“他们人呢?”
陈源那边问了声“电话打通没有?”得到答复后才又说:“经理去见新客户,业务员有一个被经理带走,还有一个出去跑活去了。另两个不知道合同具体内容。”
凌琤想了半晌说:“有安排技术人员去现场看看是怎么回事么?树死了就要赔偿,如果是我方的责任就按合同上赔,但如果是对方管理不当造成的损失,肯定要追究对方的责任。说清楚讲明白,有问题就解决。”
陈源愣了愣,“对啊,得找技术人员上门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凌琤一听他这口气,笑问:“看来这是第一次出现问题?”那么显然公司里这些人把工程质量抓得还是挺紧的。
陈源说:“差不多吧,之前一直都很顺利,有问题也都是客户寻问维护方法,植物出现情况的是第一次。”
就凌琤所知,沐雨园林现在有一个经理,两个技术员,一个经理助理,三个设计师,四个业务员,还有施工队的人,这个数量就比较大了。不过由于沐雨园林自己的苗木多数还没有生长开,所以现在接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工程。而合同上的不同,主要是因为所用植物的价格和维护期限不同。
凌琤说:“你现在联系技术人员去现场查看,我一会儿去你们公司转转。”自从沐雨园林成立之后他还没去看过呢,这可是顶贺集团最小的“孩子”,且是在他的提议下开办的,所以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
贺驭东来电话的时候凌琤已经在路上,旁边是不断劝阻的吕清,“您现在的身份可不光是贺董的弟弟啊,这万一那边人多再出点什么问题,我咋跟董事长交待?!”
凌琤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才对贺驭东说:“哥,我想去沐雨园林看看。”
贺驭东当即问:“去那儿做什么?”他可没忘记那边有陈源!
凌琤说:“一直没去看过,想去看看。再说那边工作团队平均年纪也小,去慰问一下也是应该嘛。”
贺驭东直白地说:“我不想让你去。不喜欢。”
凌琤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没舍得让贺驭东郁闷,便让郑好调头回去。不过退让这一步的同时,他也要求看看沐雨园林自从开办以来的经营情况,以及大致发展方向。
贺驭东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没意见,便承诺一定尽快让人把资料送过去,心想:肯定不是让陈源送!
凌琤觉得贺驭东有些小气,但是这种小气却又让人觉得特别贴心,殊不知贺驭东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独占欲,只苦了陈源在那儿左盼右盼,最后都没有见着人。
贺驭东有时候是有些不可理喻的,但是在大问题上这人也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比如沐雨园林的管理上,他基本是放羊的状态。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疏忽,他只是想让那批孩子尽快成长起来。他跟凌琤的管理方式不一样,凌琤是边放小羊边担心小羊的安全,一但小羊出问题就会努力帮助小羊。可是他则是边放羊边暗暗关注小羊,不出大问题绝对不管,由着小羊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并从中吸取教训快速成长。
凌琤觉得贺驭东的管理方式有些野蛮,就跟亲鸟把小鸟直接从窝里踢出去让它们自己学会飞一样。但是这样管出来的孩子可能都比较硬实?
对于这一点,李半仙的说法是,太正常了,这明显的一个爹作派一个娘作派,一个打一个维护么。
贺驭东觉得这个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要给李半仙加十分!
凌琤:“……”
顶贺集团的人早已熟悉了上峰的行事风格,知道贺驭东虽年轻,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干净利落的处事手段,知道这人放羊也还是会留心小羊的安全,所以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不过由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贺驭东已然“结婚”,所以他们都希望将来能有个亲切和蔼的老板娘来中合一下老板的硬臭脾气。却不知这个人其实早已经存在了,只是他的亲切和和蔼全被某人贪婪地吸取之后给自己筑了个包围圈,天天自己享受着爱人的亲切和和蔼,全然不顾外面人的需要。
贺驭东理直气壮地说:“我的爱人当然是对我亲切和和蔼,对外人为什么要亲切?”
凌琤一笑置之,在家休整了一星期之后参加了一次由教育局跟B市几所知名的大学联合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以六十五万的价格拍下了一幅主题为“向往”的油画,又一次成功被各大媒体传颂。只是传归传,观众们发现没有太多的细节,因为凌琤本人太低调。但由于这次的事件,又有不少人把凌琤的身世拉出来宣扬了一遍。有人说凌琤是富家子,有人说凌琤根本就是贺家的孩子,也有一些心理阴暗的则认为他会这么有钱就是因为睡他的人越来越多。
总之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凌琤却没有在意,确定自己捐出去的钱是给山区里的孩子盖学校之后就秘密跑到S市跟贺驭东约会去了。两个多月没见面,再不看一眼大概真要疯魔。
贺驭东本来也要准备回去,却没想到凌琤会特地跑来给他惊喜,而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也大大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征服心理。他极尽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凌琤,身体的律-动频率时而轻缓时而疯狂。
凌琤感觉自己好像浮在温热的水面上,轻飘飘的,仿佛所有的重量全都被抽离,随着水波浮动而动,耳边是贺驭东低柔的寻问声:“凌琤,舒服吗?”
回答的声音有些破碎,但语调中的愉悦感却无论如何都掩示不住。这样的凌琤让贺驭东着迷,也为之疯狂,于是一个没把持住,这晚上就闹得有些过了。第二天贺驭东起来想给凌琤找些吃的时,才发现凌琤似乎感冒了,不但烧得厉害,嘴里还说胡话。
贺驭东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凌琤是在叫也的名字,“驭东……驭东……”
一声声的,不知道为什么叫得他心里直发疼,那声音好像是在求助一般,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贺驭东不想再听,便直接把凌琤叫醒过来。
凌琤睁眼时有些目无焦距,他的视线直勾勾落在贺驭东脸上,似乎在判断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贺驭东等他清醒了一些才说:“我去问舅舅有没有退烧药,你先躺一会儿但是别睡。”
凌琤点点头,躺下来但是没闭眼。他的脑子里回忆着梦里的情形,不由的红了脸。还好他本来就发着烧,贺驭东没有注意到。真是见鬼了,他居然梦到病后少数几次跟贺驭东欢-爱的场景。这是太欲求不满了还是昨晚闹得太火了?
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贺驭东进来时凌琤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一直追随着直到贺驭东在床边坐下来,一手端药,一手扶他,“刚才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凌琤接过药痛快吃了说:“也……不是不好的梦。就是梦见做昨晚做的事了。”
贺驭东闷笑一下,“那你叫我名字叫那么绝望干什么?”
废话,知道自己要死了还不绝望?!凌琤瞪贺驭东一眼,“快被你弄死了能不绝望么?”
贺驭东想了想,“难道与我起来之后压到你身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