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淋浴间太潮热闷热的缘故,林知夏的脸颊泛着薄红,双眸蒙着一层水光。
他在害羞吗?
可这份娇羞那么可口,盛朗的牙龈一阵痒,直想把人抓着好生咬几口。
同时,又觉得胸膛里掀翻了一口火锅,各种滚烫的酸涩、苦辣,愤怒、哀怨烫得他浑身紧绷。
行了!盛朗转身,站在花沙的水流下,没事了。我还得洗澡。你洗完了就出去吧。
水从头顶冲下来,覆盖住了一切的声音,也盖住了林知夏离去的脚步声。
盛朗抹了一把脸,冷不丁屁股上挨了一记重踹,整个人趴在了墙上。
娘的,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就给我摆脸色,非得逼老子动武才甘心吗?林知夏收回了脚丫子,抄着手骂,还说没有生闷气。你一肚子气都把你撑得像头海牛了。
盛朗捂着娇臀,一脸悲催。
什么叫没事了,话还没说完呢!林知夏喝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在和我闹?接受不接受我的道歉,你给句明话。接受了,以后就不准再给老子阴阳怪气的。我们就还像过去一样。不接受
一抹伤痛之色从林知夏的黑眸里掠过,不接受就拉倒!我们俩散伙算了。
他转身朝外走去。
还没走到隔间门口,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人被拽得踉跄一步。
水珠顺着盛朗阴鸷的面孔一个劲往下淌,绿眸里闪着骇人的光。这少年粗喘着,呲着牙,唇角露出尖锐的犬齿。
你把话收回去!盛朗整张俊美的面孔都因盛怒而扭曲,收回去!
我不!林知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子也不想再理你了。惯得你呢。青春期叛逆到老子这里来了!
盛朗面孔紫红,指着大门口吼:你要走就走!散伙就散伙!当老子稀罕你呢?我要再拦你一下,我就是条狗!
林知夏甩头就朝外走。盛朗也扭头继续冲澡。
出了隔间,林知夏又站住了。
他胸膛急促起伏着,突然脱下一只拖鞋,转身又杀了回去,照着盛朗的后脑就是重重一抽。
你能了呀,盛朗!林知夏挥舞着拖鞋,没头没脑地抽着盛朗,妈的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你有什么底气和我杠,有什么底气和我闹散伙?
盛朗被这二度偷袭抽懵了,忙着闪躲,都忘了反击。
林知夏一边噼里啪啦地抽着,一边骂:从小到大,我说过你多少回,让你做事不要冲动,带点脑子。你特么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长脑子这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说你两句你就炸毛给我看。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呀?
盛朗的翅膀没有硬。但是被林知夏这样抽着,他别的东西硬了。
拖鞋抽人动静大却并不疼,盛朗又皮糙肉厚。但是蒸腾的热气,柔腻细滑的肌肤,配上清脆爽利的叫骂声,全方位刺激着他所有感官。
他试图抓住林知夏的手,可是水让林知夏滑得就像一尾鱼,一次次从掌心中溜走。
那滑溜溜的手感带来触电般的感觉,飞速窜遍盛朗全身。
你闹呀!你闹呀!林知夏挥舞着拖鞋,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盛朗腿一伸,将林知夏绊倒,一个狼扑过去。
林知夏倒下的位置不凑巧,脸正冲着花沙。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淋得他睁不开眼。
他顾着捂脸,就顾不上抽盛朗,于是被盛朗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地板上。
水一个劲往林知夏的鼻孔里灌,他呛了一声,偏偏盛朗把他摁得太紧,他都没法挪开。
靠!他一张嘴就进水,骂声也降低了,起开,别压着老子!
盛朗当然不起身。
剥了纸的奶糖含在嘴里,谁能舍得吐出来?
肌肤相亲带给盛朗颤栗般的感受,每一寸皮肉,每一根筋骨都绷紧了,肌肉贲张,整个人像一头霸住了猎物的狼。
没有了衣物的间隔,也没有了距离的阻挡,盛朗大口呼吸着林知夏独有的甜丝丝的体香。
他的头埋在林知夏的颈窝里,张口就在他的肩头用力咬了一口。
我日,盛朗你看老子不打掉你一嘴牙!林知夏被淋得都呛住了,使劲儿挣扎。可哪儿都滑溜溜的,他使不上劲,只有徒劳地蹬腿儿。
一只手轻轻捂住在林知夏的口鼻处,替他挡住了水。可压着自己的身躯依旧没挪开。
别动了。盛朗哑声说,我把话说完就放开你。
林知夏停住了,继而缓缓放松。
盛朗说: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该向你赔不是。我那天不该乱发火。你教训我没教训错,我那事确实办得不漂亮。
水哗哗地冲刷着两人,林知夏闭着眼,安静地听着,呼出的气息一个劲挠着盛朗的手掌心。
盛朗觉得有无数条小鞭子正在朝自己身上抽,却就是舍不得松开手,只不留痕迹地挪了一下,免得顶到林知夏。
盛朗继续说:我最近心里有些烦,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不用管我。我以后也不会对你摆脸色了。散伙什么的,我们都不准提,成不?
林知夏点了点头。
他闭着眼,脸微微侧着,被水淋得无力抵抗的样子,那么乖巧柔顺,给人一种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错觉。
盛朗简直想将他就地正法了,可目光触及到落在一旁的那只人字拖,还是乖乖地兑现了承诺,把人给放开了。
林知夏一脱身就赶紧从水下爬开,还不忘补踹了盛朗两脚。
你算计好的,对我用水刑呀?
盛朗笑了笑,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
闹了一通,林知夏也浑身湿透了,短裤紧贴着曲线。
盛朗匆忙别开了脸。
靠,这是我才换的干净裤子呢。林知夏抱怨着,这下得开着空车回宿舍了。唉,你不洗了吗?蹲那儿做什么?
要洗。盛朗说。他硬得不行,根本不敢站起来,你先回去吧。
林知夏点点头,盯着盛朗,并没急着走。
小狼,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事烦,我也不逼你说。你想一个人处理,我听你。你要是想找一个人谈一谈,你知道我在哪里。
盛朗望着林知夏,带着微笑的面容俊逸精致。他柔声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林知夏的神色这才彻底缓和下来。
豆浆,葱油饼,加个卤鸡蛋。
成,我给你带一份。
林知夏笑了笑,趿着拖鞋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第二天一早,盛朗如过去一样,提着早餐推开了林知夏她们寝室的门,把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林知夏睡眼惺忪,被盛朗拧了一张冷水帕子丢在脸上,彻底清醒过来。
正常的生活一下就全回来了。
两人的身影重新黏糊在了一起,一道去上早自习,一道去厕所,一道去食堂
课间,盛朗像觅食的狼一头钻进一班的教室,一屁股坐在林知夏的书桌上,把一包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雪媚娘丢进林知夏的手里。
哟,稀客呀狼哥!王悦灵眼珠在林知夏和盛朗之间转了转,你们俩复和好啦?
gu903();林知夏笑了笑:没有什么事,是一顿揍不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