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84章正文完结
所以,姓何的那个人渣就这么被放过了?孙明珠不甘心地问,他剽窃了你的创意呢!
不是没证据吗?林知夏开着车,在晚高峰的马路上缓缓地挪动着。
横竖他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他贪污和劈腿的事,全学院上下都知道了。他被停了职,正在接受调查。没了后台,我看他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下学期开学,就不用看到他那张脸了。
总觉得还是便宜他了。孙明珠哼了哼,说起来,你怎么算准了他未婚妻会杀上门去找他算账?
我以前见过那个女的一面,有点了解。林知夏挑眉一笑,眼眸里透着狡黠。
那女人是那种她说话的时候旁人完全插不上嘴的,性格可要强了。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默默地吃亏?而且她爸的官做到那个位子上不容易,还差几年就能退了。万一被何海波牵连,晚节不保,多不划算。
说的也是。孙明珠啧啧,脑子清醒的女人都知道爱情大不过现实的利益。
我看他们俩也没什么爱情。林知夏讥笑,如果何海波只是贪污,没有劈腿。他未婚妻没准还会保他。谁叫他自己作死呢?
他最作死的地方,难道不是不知好歹,踢了你这块铁板吗?他挑中你的时候就没做过调查?就没想过永安这地方出来的学霸,怎么会是一朵小白花?
林知夏被孙明珠恭维得很舒服,不过表面上还得谦虚一下。
我也没怎么他。是他自己一身都是漏洞,一戳就中。他这对手说起来应该才是入门级的。倒是提醒了我,混江湖不能太低调,不然容易被不长眼的欺负上门。
林知夏又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们的帮忙。要没你们出手,我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你还要客气几次呀?孙明珠摆手,打小你就没少帮我的忙,我难得才有一次报答你的机会。朋友在这个时候不能发挥用场,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这话怎么说的和盛朗的一样。
提到盛朗,林知夏眼底又浮起一片温柔之色。
说到狼哥,孙明珠斜着眼睛把林知夏盯住,那个关肃文,到底是不是在追你?
你这又是哪一出?林知夏啼笑皆非,都说了他只是来挖我的。
那他至少也夹带了私货。孙明珠说,你要相信我们女人的直觉。你不大混基佬圈,不清楚关肃文的八卦。我都打听清楚了。他之前有个交往了近十年的男朋友,去年才分手。那男人就是个大学教授,教物理的。除了年纪比你大,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就你这一款的。
干吗?找我玩替身游戏呢?林知夏哂笑,我又不是没有被别人追过,知道被追是怎么回事。关肃文没追我。
我觉得是你自己太迟钝,没接收到人家发射过来的脑电波。孙明珠说,你也是,小小年纪就被盛朗给吃死了,然后从一而终。明明这么优秀又帅气,追你的人大把大把的,可你愣是眼睛都不斜一下,心思都不歪一歪。
我已经得到顶尖好男人了,干吗还要动歪心思?林知夏说,论颜值、财富、忠贞,谁还能比得过盛朗?
孙明珠还真被问住了。
论单项的分数,盛朗财富上并不是顶尖的,但是颜值和忠贞绝对满分,平均分碾压天下绝大部分小攻。
关肃文虽然比狼哥有钱,可是毕竟年纪大了。孙明珠点头,男人过了四十,那方面就不大行了。还是狼哥这样的鲜肉好。
林知夏发觉自己还真得承认孙明珠说得挺对的。
盛朗几点的飞机?孙明珠问。
晚上八点落地。
那你还开车送我回永安?盛朗大老远跑去冈仁波齐,荒野里策马狂奔了两天才帮你把证人给找到,你可不得好好地犒劳他一下。
老夫老妻了,不讲究那么多。林知夏说,是拆迁的事,居委会让我们签个什么协议,我爸弄不清,得我来看看。
车终于从最拥堵的路段驶了出来,永安那片破旧的房屋就在斜坡的前方。
说起来也奇怪。孙明珠感慨道,以前可嫌弃永安这破地方了。出去混社会,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告诉别人我是永安出来的。可现在一想到这地方以后就不存在了,又突然怪舍不得的。
到底是我们长大的地方,有感情的。林知夏说,拆了,就像生命中少了一段历史似的。
或者没了根。孙明珠说,以前在外头遇到挫折,受了委屈,回永安逛一逛,吃点小吃,和街坊聊聊天,就又能得到力量,重新杀回去战斗。将来永安不再了,我跑哪儿去充电?
林知夏说:房子拆了,街坊还在。街坊们老了,永安的精神还在。
永安的精神?
朴质、顽强、务实,还有精干。林知夏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屋顶比赛跑跳吗?
怎么不记得?孙明珠笑,可惜现在楼顶的违章建筑都拆得差不多了,现在永安的小孩没这个条件了。
生活就是那些楼房之间的缝隙。林知夏说,鼓足勇气,多助跑两步,总能跳过去的。
车离永安越来越近,街道两侧的房屋逐渐老旧,店铺和绿化带都乱糟糟的。
可这一切也不会存在太久。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明年的这个时候,拆迁就会开始了。
这些老楼旧瓦,都将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高楼和公园。
旧貌被新颜替代,这片土地也将会摆脱穷困、混乱、落后等臭名,焕发出新生。
是啊。孙明珠忽而笑着,秀气的面孔迎着夕阳,永安永远都在。
林家的小麻将馆才刚刚结束了下午场。
林知夏走进了屋,摸了一把二狼的脑袋,从父亲手里接过扫把,打扫着地上的果皮纸屑。
回来啦。林安文朝着儿子的方向露出温和的笑意,今天买了半只鸭子,正炖着呢。
闻到啦。林知夏笑,我最近回来得勤,都吃胖了。
林知夏在厨房里熟练地忙碌着,门外传来郭德纲的相声。林安文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摘着菜,脸上带着满足而又安详微笑。
爸爸还是寂寞的吧。每次自己回家,他心情就会特别好。
这个念头一动,林知夏便感觉到一阵愧疚。
成年了的孩子在对自我的追求和孝顺父母之中,很难求个两全。尤其他的情况还非同一般。他怎么好意思让老父亲和自己的同居男友共处一室?
吃完了晚饭,趁着晚场的客人还没来,林知夏看着那一份要签署的协议,把内容讲给父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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