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gu903();曲临烟深吸了一口气,总结道:仙人投成妖精历劫,我真是闻所未闻,你要真是神仙,我跟你姓好吧?你绝对是被那火鸡骗了。

傅小八张了张嘴,似想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她愣了数秒,最终说了一句:不是火鸡,是孔雀,变

是变异的红孔雀!曲临烟抢先一步说完了傅小八的台词,扶额头疼。

傅小八咬了咬唇,思虑了好一会儿,道:小黑,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这就对了。曲临烟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也相信哥哥不会骗我,他没有理由骗我。傅小八的语气格外认真,人间我是要去的,情劫我是要渡的。有朝一日我飞升上神,定会请你去仙界喝茶叙旧,但若真如你所说,哥哥骗了我,我也没什么损失啊。

曲临烟不知如何反驳。

这傅小八怎么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这恩你报不报了?傅小八追问。

曲临烟咬了咬牙,将头别往旁侧,不爽道:走开,我白眼狼!

她看上去真的很闲吗?花时间陪一只山鸡去人间找男人,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可能,这件事没得商量。

***

曲临烟说,一个梦境的出口,多藏在梦境之主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地方,若想离开,必须确定梦境归属,对症下药。

织梦梭可入他人梦境不受反噬,亦可封存他人之梦,借一缕残留的神识将其编织、改造,化作留困生人的幻境或杀阵。

若是前者,梦境之主应是入眠之人,若是后者,梦境之主则为织梦之人。

织梦梭并不是一件容易驾驭的灵宝,当日她旧伤未愈、灵力微弱,本不该轻易使用此物,可为了避免在伤势未愈时与傅灼尘正面冲突,不得已只能借其之力躲入傅小八的梦境。

奈何织梦梭中编织、留存了太多人或好或坏的梦境,她当时微弱的灵力并不足以让自己保持清醒,终是在那些形形色色的混乱梦境中彻底迷失了方向,于筋疲力尽后不省人事。

当她再度醒来,便已同傅小八一起来到了这个梦境。

所以这是阿轻的梦吗?傅小八问。

曲临烟摇了摇头。

起初她也差点以为阿轻是梦境之主。

可这个梦太过温柔了,没有丝毫危险,也没有半分争执,显然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完美梦境。

梦中的阿轻再怎么真实,终究也只是本人的一缕神识所化。

熟悉,却不是真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梦不是用来囚困任何人的,而是梦境之主费尽心力编织留存的旖旎之乡。

是想要留住,却不曾留住的温柔假象。

我想我知道梦境之主是谁了。

谁啊?傅小八好奇地问。

你不认识,如果没猜错,此人应该就是织梦梭的主人。曲临烟托腮沉思了许久,猛然站了起来,小八,跟我来!我知道她最不愿面对的是什么。

傅小八疑惑地诶了一声,忙起身追着曲临烟的小步子跑了上前:小黑是不是寻到出口,就不会回来了?

舍不得?曲临烟冷冷问道。

有点吧傅小八瘪了瘪嘴,道,她脾气好性格好,会给我裁好看的衣服,会辅我修炼、教我术法,她做的饭菜也比你和哥哥的好吃很多

曲临烟听了,当即便要甩开傅小八。

傅小八连忙抓紧了曲临烟的手:错了错了,我不说了!

正在厨房做午饭的阿轻见这俩丫头忽然手拉手冲到了自己跟前,一副有急事要说的样子,便熄了灶上的火,擦擦手,跟着二人出了厨房。

怎么了?

曲临烟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阿轻,你随我去个地方。

阿轻不由茫然:去哪?

去了就知道!曲临烟不给阿轻拒绝的机会,伸手便拉着她朝外走去。

三人离开了蛟族久居的水下溶洞,朝着东南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从天明走至夜幕,再从夜幕走至天明。

离开了那大峡谷,又踏入了连绵不绝的一条山脉。

曲临烟与傅小八修为低微,无法催动灵力疾行,行路极慢。

阿轻虽为此感到不解,却并未多问什么,只将就着她们的速度,一路同行。

就这样,她们饿了随便吃点,累了稍作休憩,一日复一日,于这仿佛没有边际的梦中走了半个多月,未曾停歇一日。

终于,赶赴至梦的边境,一切发生了变化。

目之所及,竟是一片血色荆棘,层叠交错两米之高,一望无际。

这是什么地方,前面怎么没有路了?傅小八低头看向曲临烟,眼中满是诧异。

曲临烟只抬眼凝视阿轻:你知道这是何处。

此处再往前走,便是冥府,过冥府渡忘川,可至人界。阿轻低声说着,眼中满是不解,阿烟,我记得这里不是这样的。

曲临烟道:有人不希望你去往人界。

阿轻不禁皱眉:为何?

曲临烟面不改色:你自己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人界

这怎么过得去嘛,这根本傅小八话音未落,便见阿轻不知怎的,嘴里喃喃着什么,失了魂般向前走去。

她伸手拨开荆棘,一步又一步地艰难前行。

那些荆棘,似有生命般开始蜿蜒生长,恨不得化作囚牢将她缠绕、束缚。

她却视若无睹,只拖着愈渐沉重的脚步,着了魔似的一再向前,如何都不愿停下。

细刺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浸红了本也纤尘不染的残破衣衫,她似失去了痛觉。

小黑!阿轻她怎么了!傅小八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拦阻。

曲临烟只伸手拽住了她:她没事。

这怎么叫没事?那些带刺的枝条分明是活物,它们要杀了阿轻!傅小八说罢,用力甩开了曲临烟的手,几步跑上前去。

那疯狂生长的荆棘藤蔓将她阻隔在外,她双手用力去撕扯、拍打,却都是徒劳,只落得手心手背满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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