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啊?以为他什么?傅小八面露茫然。

没什么。沈姑娘摆了摆手,思虑片刻,好奇追问道,不对啊,他少说得大你三千岁吧?

这个啊,我是他捡回家的。傅小八认真道,当年无忧谷除他以外,就我一只孔雀开了灵智,可我生来懒散,虚度百年未曾修行,惹得他看不下去了,亲手将我抓回家中,认作妹妹,日日督促着我修炼。

那他怎么不为你起个名字?

傅小八摇了摇头,道:他说了,待我修成人形就为我取一个,不过我修成人形后便一直跟着小黑了,至今还未见过他一面呢。

既是如此,你就没想过为自己取个名字?

傅小八提起这个就来气,下意识抬头瞪了曲临烟一眼。

曲临烟本是走在最前方带路,却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身后两人谈天说地,此刻沈姑娘忽然问起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回了下头,恰被傅小八狠狠瞪了一眼,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直接把傅小八惹急了。

妖精的名字,本该在修成人形后由亲人来取,傅灼尘不在身旁,她将曲临烟当亲人,曲临烟却借此机会拐着弯笑她长得像山鸡!

本来事情过去了也就罢了,谁知此刻被旁人提起,曲临烟竟还敢笑出声来,过分,太过分了!

那难听又丢人的名字要是让第三个人听到了,她就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省得曲临烟和一个外人在自己耳边狂笑双重奏了。

傅小八扯着嗓门愤愤喊了一句:曲临烟!你还笑!

曲临烟不由一愣,平日里傅小八哪会这般叫她?就算生气了要连名带姓的吼她,也多是叫傅小黑,张口一句曲临烟倒是少见。

生气了?曲临烟连忙回身几步走到傅小八身旁,轻轻牵起她的手,讨好道,我早上买了些蜜饯,吃点吗?

傅小八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愤愤道:不需要!用不着!

曲临烟连忙给傅小八顺毛:错了错了,别气了,你给我取的名字也难听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么?

小黑哪里难听了?傅小黑哪里难听了!傅小八说着,不满地推了曲临烟一下,却忘了她胳膊上有伤,这一下推得曲临烟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她也跟着抖了一下,心里的小小火气瞬间飘散无踪,手足无措的连声道起了歉,我忘了你有伤,小黑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啊

其实真没有很疼,也就碰到伤口时疼了那一下。

可曲临烟一见傅小八那副为她傻着急的模样,一颗心便止不住的窃喜,忍不住想多逗逗这小傻瓜。

好疼啊,疼死了曲临烟心念一动,当场演了起来,感觉伤口裂开了。

啊?不会吧!傅小八说着,伸手去掀曲临烟的袖子,我给你看看,让我看看没有啊,血没流出来啊

可是好疼啊。曲临烟委屈巴巴小声道。

那怎么办啊?傅小八着急问着。

也许吃点甜的就不那么疼了。曲临烟道,我早上有买的。

傅小八皱了皱眉:那又不是药!

曲临烟道:心里甜,就不记着疼了。

这样么傅小八闻言,不自觉红了脸,伸手在曲临烟身上摸寻了起来,那,那你买来放哪儿了?

那双不老实的小手摸得曲临烟直痒痒,一边笑着向后躲,一边摊开左手掌心,将灵囊中的蜜饯取了出来。

这儿呢。

傅小八连忙拿到手里,剥开纸包,一颗接着一颗朝曲临烟嘴里喂。

前者一边喂,一边问:有好些吗?还疼吗?

后者一边吃,一边答:好很多了,你也吃。

两人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的腻腻歪歪了起来,全然忘记了一旁还站着一个满头雾水的大活人。

***

从芜州去到风路,若用法术,最慢三天可至。

但事实上,三人连一匹坐骑都没有,一路翻山越岭、餐风露宿,偶尔途径村落才能好好歇上一觉。

白日里,她们慢悠悠地赶路,累了就歇歇脚、吃吃东西。到了晚上,便随便寻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将就过夜。

如此旅途,曲临烟和傅小八竟也似乐在其中,仿佛不是有目的性地想要去往何方,而是在漫无目的地游山玩水。

在结伴同行这段时间里,曲临烟发现那身份未明的沈姑娘确实有些本事,傅灼尘灵力惊人的强横,竟能将搜灵之术铺展千里之远,数次延至她们身处之地,却都被沈姑娘一一化去。

沈姑娘每次抵御搜灵之术时,使用的灵力都非幽冥之力,而是一种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青绿灵光。

凡三界生灵,若要修行,定要汲取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天地灵气种类繁多,有风雷木土水火金一类的自然之灵,亦有日华幽冥这类明暗对立难容之力。

除此之外,天地间还存在一些相对较难用以修炼的强大灵气,寻常修行者根本无法驾驭。

无论修哪一种灵力,皆需专精,反之则易伤身毁神。但一切都没有那么绝对,有一些人确实天赋异禀,体质强大到能够同时修炼两种灵力。

很显然,沈姑娘是这样的人。只是平日里,她从不会使用那种罕见的灵力,只以幽冥之力示人,似是担心那力量会引来祸患。

有些事,沈姑娘不说,曲临烟也不想问,毕竟相识至今连真实姓名都不曾向她透露,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就那么廉价了。

傅小八平日里看着傻,其实也不过是涉世未深懂得少,该通透时心里尤为通透。

沈姑娘性子十分开朗,会给她讲故事,带她去河边破冰摸鱼,在林间追兔子打小鸟。

她对沈姑娘挺有好感,但却也只停留在了好感阶段,心里一直保持着一种较为合适的距离。她的想法同曲临烟差不多,一个身份成谜的女子,是不值得深交的,不过是一时同路,该散时终究会散。

而且,她渐渐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三个人的感觉。

每每看见沈姑娘同曲临烟有说有笑,她的心里便不太舒坦,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曲临烟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就连夜里露宿荒野或借宿村落人家,她也要睡在两人中间,侧身抱着曲临烟的胳膊不放,生怕曲临烟觉得那沈姑娘活泼开朗又漂亮,转头便不要她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担忧并未成为事实,曲临烟似看出了她的不满,渐渐开始与沈姑娘保持距离,将变脸修成了一项自身绝活,冷淡与温柔皆可一秒切换。

时间转瞬半月,行过了许多风景的三人,终于行至风路。

那日,恰是人间除夕,满天飞雪也盖不住家家户户贴年红、挂灯笼的那股喜庆。

穿着小棉袄的孩童在路边玩雪,有的安安静静,有的你追我赶,分外热闹。

傅小八路过时见了,抬头扯了扯曲临烟的衣袖,嚷嚷着要去一起玩。

曲临烟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沈姑娘拉着傅小八朝那几个小孩跑去,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傅小八,平日里我同人家说几句话你便不开心,你日日和人家凑在一块,也不想想我的感受!

沈姑娘笑吟吟的弯下身子,问道:小朋友,可不可以带姐姐们一起玩啊?

年幼的孩子们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两位大姐姐,一时看得痴了,齐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姑娘红着脸说了一句:我们在堆雪人,他们几个在扔雪球,大姐姐,你们喜欢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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