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爷:[别提我对象,一提他我就来气]
队员123:[耳朵放这儿了,展开说说?]
你六爷:[最近我家小纪对我越来越不上心了,我早上刚从厕所出来,他居然闭着眼睛问我吃了没]
队员1:[请问是直接笑还是走程序?]
你六爷:[别打断我]
你六爷:[还有就是昨天,他居然不记得我们的纪念日!那可是我们第一次打游戏纪念日!那可是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啊!]
你六爷:[不记得纪念日也就算了,还总对我发脾气,说我一天到晚净碍他的眼,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队长:[分手,必须分手]
你六爷:[闭嘴,听着就完事,谁让你叽叽歪歪了?]
你六爷:[还有前几天晚上,他在玩游戏,我嫌无聊搁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看他玩。结果开局送人头怨我身上了,说我挡到WIFI信号影响他的发挥,合着我是个屏蔽器呗?]
队长:[你知道的,我们向来劝分不劝和,这还留着过年?]
你六爷:[可拉倒吧,不留他我留你?]
队长:[使不得使不得,我闭麦了]
你六爷:[我寻思我也没干嘛,不就是看网上那些年轻小姑娘给对象手腕戴皮筋宣示主权,然后我照葫芦画瓢剪了一圈袜子边让他戴上吗?]
队员123:[……]
你六爷:[怎么都不说话?是在心疼我吗?]
队长:[都是爷们,谁比谁高贵,这还不分手?]
你六爷:[给你三十秒撤回,否则你给我滚去二楼带青训生]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六爷:[他也就是脾气大了点,其他方面简直完美无缺好吗?你们对比一下自己,看看能比得上我家小纪一根手指头吗?]
队员1:[吐槽归吐槽,咋就突然把战火引到我们身上了呢,吃瓜群众有被冒犯到]
队员2:[道理我都懂,可阮教你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啊]
你六爷:[而且他也不是不在乎我。他晚上会说梦话,有时候叫我上号,有时候和我吐苦水,无论说的是什么,他的倾诉对象永远都是我]
队员3:[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了?]
你六爷:[他怎么这么可爱!谈恋爱真好,纪淮真好,嘿嘿……]
[队员1退出群聊]
[队员2退出群聊]
[队员3退出群聊]
[队长退出群聊]
[本群已解散]
第80章天才画家那些事儿
众所周知,艺术家或多或少都会有奇奇怪怪的原则。比如荣吟,比如黎善,再比如纪淮。
纪淮的原则就是不画人像。
曾经有贵妇久仰纪淮大名,请他为自己在生日当天作一幅画。一开始贵妇没有提出明确要求,纪淮到地方才知道人家想要自画像。
纪淮想也不想当场拒绝,并表示除了人像,他可以画任何物品。
贵妇见他态度坚决,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别墅外的小花园作为素材。
经此一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天才画家的禁忌,也不再有人试图用钱来改变他的原则。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画人像啊?”阮玉尘从果盘里抓起两个苹果,一个塞嘴里啃得嘎吱作响,另一个则丢给纪淮。
纪淮打哑迷:“你猜?”
阮玉尘立马不满地嚷嚷:“连我都不告诉。”
“不说这个了。”纪淮起身进屋捯饬出行装备,“今晚我有个讲座,不在家吃饭。”
阮玉尘闻言笑容僵在脸上,他抬头望向纪淮,欲言又止:“可是今天……”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十周年纪念日啊。
门缓缓关上,将阮玉尘未说出口的话隔绝在外。
卧室里,纪淮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一切打理完毕,他站在紧闭的衣柜前,伸手贴上柜门,嘴角不自觉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纪淮作为美院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特地受邀回到母校为学弟学妹们开展演讲会。不少媒体得知此事,也都蜂拥而至,试图抢到最新消息。
一时间,美院大礼堂热闹非凡,人满为患。无数人提前许久赶到场地,只为抢个前排。
纪淮象征性指出一些绘画技巧,再说了几句祝福母校的客套话,最后开始步入正题。
“首先十分感谢校方的邀请,我想借此机会与在场的媒体朋友谈谈困扰你们许久的问题。”
原本还闹哄哄的礼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专注地凝视纪淮,媒体纷纷举起摄像机怼脸拍。
“为什么我从来不画人像?这个问题我从未在公开场合正面回应过,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选择在今天告诉你们答案。”纪淮说着,便重新打开另一个PPT。
当看到幻灯片内容时,全场哗然。只见投影上闪过一张张油画作品,从画风和笔触来看,全部出自纪淮之手。每张无一例外皆为人像画,并且模特都是同一人。
“你们可能在猜测画中人是谁,他又为什么能让我为他作这么多画。”
纪淮眉眼温柔,语调轻扬:“他是我的恋人,也是我的专属模特,我的画布只会为他展开。”
场内寂静片刻,继而稀稀拉拉响起掌声,随后掌声越来越大,如同海啸般几乎要掀翻屋顶。更有几个小姑娘捂住嘴唇,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十周年纪念日,他总是埋怨我不解风情不懂浪漫,不知道他对我这次的礼物满不满意。”
台下的学生抢先回答:“满意!肯定满意!”
演讲结束,纪淮刚拉开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拥在怀里。身后传来熟悉的体温,环在腰上的手微微颤抖。
“满意……我很满意。”阮玉尘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又委屈又开心。
“公共场合搂搂抱抱不太好吧。”话这么说,纪淮却没有挣开阮玉尘,反而将手覆在他手背上。
“你能在那么多镜头下真情流露,还在乎这些?”阮玉尘手腕的力度逐渐加大,“还好我跟来了,能及时抱到你真好。”
纪淮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回家。”
“对了。”阮玉尘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些画你都藏在哪里?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以前都放画室,今早才搬到衣柜里。”
“这样啊……那我们回家吧。”阮玉尘飞快在纪淮脸上亲一口,然后与他十指相扣,大摇大摆地走出学校。
回到家里,阮玉尘小心翼翼地拿出画框,如获至宝。他傻笑着欣赏了许久,拿起手机一通操作,先建立讨论组,从列表挑选几个幸运观众,再开启群语音。
“或许,你们有兴趣来我家参观画展吗?我给你们放半天假。”
第81章五年之约
重组战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场地和人员都到位之后,还有名气。与资金不同,抠抠搜搜还能凑出来,名气只能靠一场场比赛打出来。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GW好不容易等来绝地求生官方职业赛。并非全民娱乐赛制,而是能让战队东山再起的国际预选赛。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翻身之战,殊不知现实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GW战队预选被刷,无缘决赛。
饶是从未发过脾气的阮玉尘,脸色也阴沉得宛如锅底:“都复盘了吗?谁他妈让侦察兵打头阵的?狙击手还失误两次,玩的是水枪?你们收钱打假赛了?”
队员们都知道阮玉尘曾深陷假赛风波,平时对这个词忌讳莫深,这回是真的气极了才会脱口而出。
“我的锅。”队长的脑袋深深埋在胸前,垂头丧气地解释,“我想研究新打法,结果翻车了。”
阮玉尘气极反笑:“敢于突破创新是好事,但也要看是什么场合啊!是不是太久没打职业,你们已经不把自己当职业选手了?”
众人皆默,阮玉尘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我就问你们,想不想赢?想不想让GW重新回到公众的视线?”
“想!”队员们都异口同声,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要将心中的压力尽数宣泄出来。
“那就给我往死里练,记住,不疯魔不成活。”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阮玉尘仍然没忘记与纪淮视频通话,看到屏幕里小小的恋人,好像肩上的重担都被卸了下来,身心都得到了洗涤。
“你看起来很累,遇到什么事了吗?”纪淮的随口一问,让阮玉尘心底多日以来紧绷的弦骤然断裂,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人类是奇特的生物,独自待着还能咬咬牙抗下压力,一旦被在乎的人关心,便瞬间溃不成军。多年以来积压的消极情绪仿佛海啸般凶猛地冲击堤坝,将他卷入深海。
阮玉尘的视线逐渐朦胧,眼前的一切在水雾中变得扭曲。第一滴眼泪滑落,像是碰到不该触摸的开关,他顿时泣不成声。
“妈的,我哭个屁啊哭。”阮玉尘泄愤似的拿手肘擦眼泪,眼眶擦得通红,泪水还是止不住上涌。
纪淮看到对面哭得像孩子般的成年男人,头一回感到手足无措,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种酥酥麻麻的疼痛感。
在这段感情占据主导地位的纪淮恍然意识到,阮玉尘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他这块坚硬的冰给捂热了。他也教会纪淮如何喜欢他,可惜纪淮却不自知。
两人之间缺少捅破窗户纸的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别、别哭啊。”纪淮磕磕绊绊地安慰他,伸手轻轻触碰冰冷的屏幕,“我在呢。”
“你不在。”阮玉尘双目猩红,神情似笑似哭,“说实话,我所有压力都来自于你。”
纪淮动作微僵,深深凝视着阮玉尘,右手徐徐垂落。
“我努力隐藏自己的不安,我怕你有负担,我怕你承受不住。可是你有试着向我主动靠近过吗?哪怕一次?”
“你说你是因为怜悯和我在一起,让我别抱有期望。可是纪淮啊,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来越控制不住对你的喜欢。”
“你太好太优秀了,以至于让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与你分开。可我是人,我不是神,我也会累,我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阮玉尘的精神状态极差,说话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他的太阳穴爆起青筋,头发被揪得凌乱不堪,如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可怜又可怖。
“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阮玉尘心脏上,砸得他不知所措。刹那间,窗外的喧闹离他远去,耳边只剩下纪淮透过电流失真的声音循环播放。
似乎怕他没听清楚,纪淮吐字清晰,又重复一遍:“阮玉尘,我喜欢你,不是怜悯。”
“你等会……我先缓缓。”阮玉尘被这几个字震得不轻,他关掉视频通话,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倒下,望着漆黑的夜色发呆。
莫约过了十多分钟,纪淮再次打来视频电话:“缓过来了吗?”
阮玉尘说:“没有。”
纪淮轻叹:“那你现在听我说,好吗?”
“刚开始我的确是心怀愧疚才答应和你在一起,但也仅仅是刚开始。你毫无保留为我付出,任何时候都把我放在首位,时间一长,我就算是颗石头也该动心了。”
“今天看到你哭得这么惨,我才明白,我心疼你。这份心疼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喜欢。”
“我想了解你的所有,开心、委屈、暴怒、以及恐惧。但你把消极面捂得严严实实,我无法接触到最真实的你。”
“阮玉尘,我一直在尝试给你安全感。还有,我希望你知道,你不是我衡权利弊下的选择,而是我的唯一选择。”
阮玉尘抽抽鼻子,哑声质问:“你这些高端情话跟哪个渣男学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纪淮见他状态恢复,稍微松了口气,语气难得温柔,“早就想说了,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阮玉尘瘪了瘪嘴,声音还透着沙哑:“你还脸皮薄,我在你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
紧接着,他又小声嘀咕:“早知道哭一哭就能搞定你,我就不该端着架子……”
“什么?”
“没什么。”
纪淮的一席话给阮玉尘打上强心剂,萦绕在他心头的迷雾通通消散,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现在在哪?我想去找你。”经过一番真情实感的交底,阮玉尘对纪淮的思念愈发浓郁,他迫不及待想触碰到恋人真实的体温。
“我在翡冷翠,明天出发去罗马,每个地方顶多停留三四天,你可能赶不上。”
“哦……”阮玉尘刚翘起来的尾巴又耷拉下去。
纪淮忽然起身调整摄像头位置,然后坐到画架前开始涂涂抹抹,画两笔他就抬眸看一眼屏幕。由于画架是背对阮玉尘的,他无法看到画中的内容。
“你画什么呢?”阮玉尘按耐不住好奇心,眼巴巴问道。
“秘密。”纪淮狡黠一笑,不肯透露分毫,“以后我们可以开着视频各忙各的,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对方在干嘛,就像住在一起一样。”
阮玉尘点头如捣蒜:“这个好,那你猜我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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