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说,相遇就知道望月优漱的意思是让他先回后台。
相遇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是去了回放室。
他以前很少去那里看慢动作回放,因为他就算是哪里做得不好也依旧是第一,但现在他想去看了,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表现得有多差才让望月优漱现在这么对他!
糟糕,非常糟糕。
不,是糟糕透了。
看完后,相遇觉得,他能有这样的表现也难怪望月优漱会做出那样的表情,毕竟他毁掉了他的编舞。
可他现在得了第一,那安德烈应该是失败了吧......
安德烈有着自己的梦想和信仰,但是自己呢?
就仅仅是为了望月优漱能够重新回到赛场,然后再和他比一场吗?可是他能赢过望月优漱吗?
望月优漱现在对他失望了吗?呵,他这么在乎他的看法做什么?现在他的分数也不低啊!
但是
一瞬间,相遇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相遇!!!
相遇的视线聚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安德烈?
安德烈双臂环抱、单脚翘起,帅气地靠在墙上,看见相遇从回放室出来,双眼发亮,露出了一个耀眼的笑,朝着他冲了上来。
找了你好久。安德烈说。
找我?相遇疑惑,有事吗?
安德烈想了想说:没有,难道不可以找你吗?
倒也不是。
安德烈笑了一下,继续说:其实,我也是来看我的动作回放的。
哦。相遇让了让。
安德烈拍了一下他,我都遇到你了,现在还看什么回放啊,我回去再看。你有空吗?等比赛结束,我们出去吃个饭?
安德烈看着相遇,有些小心翼翼的发出邀请。
相遇看了看安德烈。
安德烈似乎并没有被那个失败的阿克塞尔四周跳所影响。
相遇思索了多久,安德烈就紧张了多久,最后,相遇还是问:安德烈,你现在后悔吗?
安德烈抿了抿唇,微微扬了一下眉毛,耸肩道:我不后悔。
相遇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答案。
若是安德烈后悔,他问这个问题完全就是在人家伤口上扎刀子,但是他就是觉得,安德烈一定不会后悔。
当亲口听到他说的时候,相遇莫名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相遇不解:为什么?
安德烈似乎没有想到相遇会问他为什么,他愣了一下说: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相遇皱眉:那你下一次也还是会
相遇没有说下去。
安德烈知道他要说什么,接话道:当然,下一次我还要跳。
相遇摇头,眼中似有愤怒,道:你还要跳?万一又失败了呢?你就不想拿冠军吗?你要老是在这个跳跃上较劲吗?这叫什么?逞强?对,你这是逞强!
安德烈被相遇这一顿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他才回味过来相遇在说什么,他眼中的受伤之色尽显。
他严肃认真道:冠军并不是全部,我更不是在逞强,我从小学习花样滑冰也不仅仅是为了冠军那么简单。这么多年来,花样滑冰男单在四周跳停滞不前,现在连女单都四周满天飞了,让花样滑冰进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信念。况且,我可以做到,我所要挑战的就是完成阿克塞尔四周跳!
如果放弃了,这就不是我所热爱的竞技运动。
安德烈那深邃的蓝色眼眸深深看了相遇一眼,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相遇。
相遇瞳孔颤动,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抬脚就跑了。
他真的是败给安德烈了。
跑回后台,也找不见望月优漱。
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干什么,就坐在了最角落的长椅上,靠着柜子,脑海里回荡着安德烈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他旁边挂着的电视居然开始回放安德烈下场后在后台接受的短采访。
记者非常的犀利,直接问安德烈失败的心情。
安德烈笑了笑,疲惫好像侵袭了他,他满头大汗,或者可以说,他浑身都是汗,但他努力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回答记者的问题。
因为这一次的大奖赛我也是准备了很久,在平时的训练中是一直以阿克塞尔四周跳为主,成功率虽然不高,但是也是成功过,嗯安德烈哽咽了一下,眼睛亮得厉害,像是含着泪水一样,不过他下一刻就笑了,然后又继续说,这次失败了,还是觉得很失落,但是,我还是会坚持打破过去的我,然后迎来全新的自己,下一次我会成功的!
谢谢。
相遇憋着一口气,直到安德烈鞠躬道谢从镜头下离开,他才呼吸了一下,然后难受地按住了胸口,低着头双眼发胀。
他有什么资格去说安德烈呢?他不过是靠着那么一点天赋而混进他们中间的路人。
突然,后台变得吵闹起来,就听到有人欢呼了一声,说:结束了!山崎让是第一!
相遇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
看吧,跟他们比是一定比不过的。
比不过安德烈,比不过山崎让,更比不过望月优漱
这些热爱花滑且极具天赋的人一出现,就会让他这个伪装的花样滑冰选手清楚的认知到一败涂地的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相遇都是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滑冰的事情,然后面前突然一片阴影,他像是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视线,猛地抬头,就看见望月优漱正在看着他。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望月优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哭了?
相遇愣愣的看着望月优漱。
这是他比赛过后,望月优漱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哭了吗?没有感觉。
望月优漱有些无奈,他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相遇的身边,抬手摸了一下相遇的脸,上面果然湿漉漉的。
相遇惊了一下,想要缩到一边去,却被望月优漱拉住给一把抱在了怀里。
宽大的手掌紧贴在他的背后轻轻安抚,他的头搁在那温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声,使他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望月优漱的胸口微微颤动,他声音低醇:明明是我生气了,还要我来哄你。
听到了望月优漱的话,相遇缓缓的推开了他,低落的垂着头,你不要管我。
望月优漱翘腿,故意开玩笑着问:怎么了?拿了银牌不开心?
相遇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逃避这望月优漱探究的眼神移开。
望月优漱间他不要说话,自顾自的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看到你今天的表演,再对比之前你在美国和中国的时候,你的状态完全变了,你好像对滑冰不是那么渴求了,将比赛敷衍过去了好像就解脱了一样。
他顿了一下,亲爱的,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相遇憋了半天,最后有气无力的说: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你们。
望月优漱见相遇开口,他笑了一下,我记得谁之前说过要把我哭着踩在领奖台下的?
gu903();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