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游弋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我没有钱
蔺溪根本不是在跟他计较这个:你怎么能解得开我的封锁咒?
游弋一怔,这才明白自己又露出了马脚,不过谎话已经扯了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或许是巧合太多,游弋正准备再把前世的自己搬出来的时候,蔺溪突然接道:也是我师兄教的?
游弋顺势点头,为了增加可信度,主动说道:游弋前辈的解锁咒跟前辈你的是一样的,我只是试试,结果就成功了。
他睁大无辜明亮的双眼,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完全无害。
蔺溪用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了两圈,并没有多加追究,游弋松了口气。
吃东西的间隙,蔺溪又悠悠开口问道:我师兄教了你那么多,他与你相处了多少时日?
游弋结结巴巴的:几几个月。
几个月?蔺溪锲而不舍地追问。
三个月游弋随便扯了个数字。
哦?蔺溪若有所思道:是哪一年?
游弋咽了咽口水,紧张得不得了。
他这个壳子的年纪比蔺溪小,要是回答在遇到蔺溪之前就遇到了这个游一,明显不现实,那会儿这个身体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不会如此情深义重,但如果回答在遇到蔺溪之后,更是难办。
他捡到蔺溪以后就把蔺溪带回了无南宗,百年来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开过,三个月的空白期在哪儿?
难办
但是蔺溪竟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像是准备放过他。
你身上疑点重重,但目前看来,你似乎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否则在我无力反抗之时就能轻易取我性命,你这许多话里,何为真何为假我不计较,但我希望你对我师兄的感恩之情是真的,这世上若只有我一人记得他的好,也太不像话,所以我不杀你,是为了让这世上多一个能记得他的人,你明白吗?
明白!
游弋听蔺溪说的这番话,几乎有些热泪盈眶。
系统拉他进来的时候,跟他说蔺溪如今的性子变了许多,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游弋在被重伤的那两次之后,也开始怀疑蔺溪简直像是被谁夺了舍。
但这番话,游弋确定,这就是蔺溪,是他从小养到大,教授礼义廉耻,功法品性都比其他人要出众得多的蔺溪。
蔺溪只吃了一点点东西,游弋统统收拾好了以后,在客栈门外驻足,仰望天边明月,心中一阵唏嘘。
不知前路,内心茫然,有些支撑不住的无力感。
正出神着,听见系统急匆匆告诉他:宿主!申请被驳回了。如果你需要重塑你的原身,就要先完成一个条件
游弋蹙眉:什么条件?
蔺溪帮你立了碑,造了衣冠冢,如果你要证明自己只是中途掉线,需要重塑原身,就要让那个衣冠冢消失
游弋扶额:你这是要让我去掘了我自己的坟啊。
系统怯懦道:我知道听起来是不好听,但是总归那也不是你的坟,只是个衣冠冢罢了有那个衣冠冢存在,上面就认为你的原身已经没了,不通过我的申请啊。
游弋叹了口气,看着挂在天边清冷的,明晃晃的月亮。
蔺溪刚才才说不打算杀我了,我现在就立刻去掘了他师兄的坟,你觉得他是会信任我?还是会杀了我?
系统也很难办:那要怎么办啊宿主?
游弋有点儿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先等一段时间,我想想办法,最起码不能让蔺溪知道是我做的。
嗯
游弋满心烦恼着该如何去掘自己的坟墓,因此并没有看到,二楼窗口,立着一个人影。
此刻正往下看,刚好看到楼下的少年轻揉鬓角的样子。
蔺溪眼神微动,回想起与游一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与关灼对话的不卑不亢,他笑起来微微弯起的眼睛,他和师兄如出一辙时不时揉额角的小动作,还有讲话的方式,还有他还能解开自己的储物戒。
蔺溪自然而然想到这个人变成了师兄的样子拥抱他,安慰他,就连叹气都很像师兄。
还有方才在梦里,蔺溪明明记得拉着的是师兄的手,那是只有师兄能给他的感觉,但睁开眼却变成了这个游一。
蔺溪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第8章
游弋守在蔺溪床前时没有睡好,他阶级低,灵力弱,天资差,还没有武器,走到哪儿看起来都是蝼蚁一般的小人物。
蔺溪打坐时,游弋在地上打了地铺,躺下就呼呼大睡。
入睡后当然没有发现蔺溪念了个诀,使他陷入更深沉的睡眠中,而蔺溪走近了,细细观察他。
除了目光审视,蔺溪还探了探地上这少年身上的灵力,约等于无,蔺溪跟他交过手
其实不算交手,而是他单方面攻击,这少年全无力量抵抗,躲避不及还被伤了两次。
但那也不能排除他故意保存实力,蔺溪微微偏头,探到了手下这人身体里,还存有自己本命剑留下的剑气。
伤势会有好转,但蔺溪当初出手狠辣,没有留有一丝情面,这人的底子差,他这剑气可能永远都会留在他的体内,不会完全消散。
不是装的,自己一开始对游一的判断没有错,这就是个资质极差的年轻人。
不是金丹期伪装筑基期,确实是筑基期,而且完全没有结丹的迹象。
弱成这样,还挺不怕死。
蔺溪勾了勾唇角,这算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所以师兄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呢?
游弋睡得熟,对蔺溪探他灵力,对他驻足评价,还总结了他一个优点这些事情,全都一无所知。
他只觉得自己累极了,但睡在地上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像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很有安全感。
朦胧中察觉到身边有人,对他没有负面威胁,那人的气息令他十分舒心,索性也就不去理会。
游弋翻了个身,凭本能抱住了身侧那人的胳膊,脸颊还蹭了蹭那人的手背,继而露出了一个浅淡满足的微笑。
蔺溪的手像被火烧一样,立刻甩开了缠上来的那人,他施的诀还有效,这样被甩开,地上的人都没醒,只是从嗓子里发出了几声不满足的咕噜声。
游弋蹙眉,蔺溪也蹙眉,继而听地上的人嘟囔了两句他没听清的话,然后很快,那人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蜷成了个团子。
这绝不可能是师兄。
蔺溪甩袖回到床边坐下,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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