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蔺溪神色一愣,下意识显出了本命剑,游弋轻轻按下他的手,面对那人冷笑一声:你也是个简单后期的修者了,怎么看不出来我是否是妖魔吗?眼里那么差,怎么修炼到今日的?
那人皱眉,怒意冲了上来,但却是没在游弋身上感受到妖魔的气息,别说游弋了,就连蔺溪看起来也只是个普通的金丹期修者,呃,以蔺溪的资质来看,他不算得是普通。
其他人也是一样,没有觉察出这二人身上有妖气或者魔气,此时又听了游弋这样一番话,突然都清明了不少。
最初蔺溪是魔星降世,游弋是千古罪人,这话都是无南宗自己传出来的,如今掌门死去,又是无南宗自说自话,说与游弋有关。
话都是他们说的,其他人都只顾得上跟着气愤挥剑。
游弋没出现之前,蔺溪面对诋毁一言不发,甚至真的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而他领了魔头的头衔杀了人,自然没人怀疑无南宗那些传言是真是假,没人想要为他脱罪。
如今游弋说明一切,有心之人确实思考起来,这件事是否不对劲?谁说的才是事实?为什么觉得游弋说的话很有道理呢?毕竟他讲了无南宗的一面之词,也没有完全把蔺溪撇得干干净净。
但不在乎事实真相,只在乎游弋为何会死而复生的人占了大多数。
你不是妖魔,又为何能死而复生?!
游弋有些不耐烦了,他是个自由创作者,不适合开新闻发布会。
虽然但是,他端了端架子,扬声道:我确实已然殒命,但蔺溪属天命之人,此番回来,是天道要让我助他冲击化神,免他受小人构陷。我寿命已尽,既然都可逆天而行,如今,你们还相信蔺溪是魔星降世之说吗?
众人面面相觑,蔺溪在游弋说话时,会情不自禁盯着他看,师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人轻轻拿羽毛撩拨他的心脏。
然而蔺溪听到了什么?冲击化神?天道?
他有些困惑,天道让师兄回来,助他冲击化神?这是何意?天道存在吗?
然而就像世间处处有杠精,这里也不例外,游弋一腔正义凛然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下面还有人捂着耳朵不信不信。
死而复生必是妖!你和蔺溪早就被无南宗除名,今日还有脸面自己站出来说与无南宗脱离干系,真是不知廉耻!
角落处有一青衣男子,围观全程一言不发,抱臂像是在看热闹,掩了面容却掩不去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游弋仅有的耐心都快用光了,蔺溪更是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出手,游弋见状,打算献上终极一击。
他再次拦下蔺溪,悠悠然拿出自己的本命剑,剑锋出鞘,潺潺鸣音,不绝于耳。
蔺溪心中一动,不知道师兄想做什么,却下意识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我本命佩剑,名曰潺音,在场应该有人知晓,潺音是我修行多年最为钟爱的武器,因此时时带在身边。游弋盯着潺音,心中也有一丝不舍,这个世界太多东西都有灵性,本命剑更是与剑修的灵根安危息息相关,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没错。
我殒命后,原意将身后之物全部留给师弟蔺溪,奈何无南宗欺人太甚,不仅瓜分了我留下的所有东西,掌门更是把这潺音挂在自己房中,似有羞辱之意,我那日去找他,就是要取回这把剑。游弋指尖轻轻划过剑身,柔情四溢,忽然神色一凛,指节轻挑。
叮
剑身断裂,前半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众人皆是一惊,蔺溪更是着急不已: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游弋听到了剑气哀鸣,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角落处的青衣男子微微挑眉,敛眸,身形却没有移动半分。
蔺溪蹲下身子捡起那半截剑身,脸色苍白,就像游弋这一下折断的不是剑身,而是他一样。
游弋从他手中拿过那截断剑,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
事实上他确实感觉到了不舒服,潺音与他自身相连,现在潺音已毁,等于他也受了伤,这是自毁八百的法子,但多少有些效果。
我背了弑杀掌门的名声夺回潺音,今日就再用它一次,我以潺音起誓,蔺溪不是妖魔,只要别人肯放过他,不再寻他的麻烦,他自然也不会去寻旁人的麻烦。
游弋有些支撑不住,一股腥气涌上喉头,蔺溪觉察到了,赶紧扶住游弋,心中五味杂陈。
作秀都作到这种份儿上了,够了,游弋相信这么闹一下,多多少少会让一些人对蔺溪改观,其他人以后再想办法。
至于蔺溪会如何自责,他暂时没空去理会,他想得简单,小孩儿嘛,之后慢慢哄就是了,不是糖就是花。
我们走吧。
蔺溪微微点头,呼吸艰难,喉头动了动。
游弋越来越不舒服,深吸一口气,将断了的剑随手交给蔺溪,蔺溪紧紧握住剑身,很快被剑身划出伤痕。
殷红鲜血渗入了断裂的潺音之中,迅速被其吸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包括蔺溪本人。
第32章
蔺溪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但没有拥有任何一处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游弋虽然是这世界的过客,但
好吧,他是创始者,他不用准备避风港,在写文做设定的时候,他已经设置了好几处根本不会有人打扰的秘密基地,随便找一个都很安全。
游弋提出了一个偏僻的地点,蔺溪唯他马首是瞻,不敢违命,立刻带他前去。
冬日竹林,比其他地方要更显得萧索许多,但确实很安全。
游弋想好了,他这次现身是件大事,虽然场地算是小规模的,但只现身那么一下下,又立刻消失,这么神秘诡谲的现场。
只要给出事件一个短暂的发酵时间,不用多久,效果就会出来了。
无论是那个世界,总会有叛逆的,偏要做少数派的人,往后一定会有人为蔺溪说话。人性这个东西其实很难说得清楚。
游弋这次放了大招,将潺音毁了,自己也损耗了不少。
他闭关养伤,心中还盘算着很多其他的事,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蔺溪沟通感情。
虽然说蔺溪随便扎根在哪里都能活,生命力十分顽强,但游弋渐渐也开始担心他一个人待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是否会不习惯。
于是加快了养伤进程,好转到差不多了立刻开始关心蔺溪:住在这里是不是很不习惯?
这地方安全归安全,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显得太过寂寥,没有丝毫烟火气,虽然他们两个都已辟谷,可生活在这里,并不像是生活在真实的人间。
虽然对游弋来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真实。
游弋也是在大脑闲暇之余才担心起来,万一蔺溪被这地方影响情绪,走向某个极端了他还没发现那可就糟了。
然而蔺溪出乎他的意料,似乎非常喜欢这里,巴不得他们多住一些日子。
蔺溪探了探他的伤势,又是一阵内疚:师兄抱歉,你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都是因为我。
游弋情真意切地看着他这位小师弟,我能回来,也是因为你,天地之间事有因果,种何因得何果,其他事则无需介怀,人和人都是算不清的。
他顿了顿,又真切地劝慰道:我此番回来,只是为了圆自己一个亲眼看你冲击化神的愿望,你若是喜欢这里,大可留在这里修炼,若是待腻了,我们就去别处,总之,修炼不可落下,纵使现在你我都已经不再是无南宗的弟子,还被很多人误解,可也要保持本心,勿让这世间纷扰乱了自己的心意。
蔺溪听他讲话一贯认真,此时更是颇为诚恳地点了点头,覆上游弋放在桌上的手:师兄放心,我心意坚定,非他人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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