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祖 !
前一段时日,李柃食香炼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一日,又再登堂入室,成功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道路。
他的优势在于食香炼魂,修炼神魂,法相,法身这些远比灵根炼气容易。
大道殊途同归,高阶修士到了元婴以上境界都必须接触元神,就连化神境界本身都与元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等于是提前走在了康庄大道上。
李柃明晰了自己的选择,逐渐收敛思绪,参照三宝炼魔诀之中炼煞篇的法门继续打磨香煞。
之前那一击虽然已经小有威力,但却还是没有发挥到极限,仍然还可以继续提升。
这可能会与精神之力的凝炼程度有关。
所谓神通法术,关键其实在于变化。
李柃的理解是,使用蛮力可以直接打人,聪明一些还能借助重力势能,杠杆原理,但却不足以引发化合重组,甚至聚变等等反应。
所以,要掌握力量的本质。
同样二两多的神念力量,在元神境大能手中和在炼气境修士手中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
李柃看了看天空中悬挂的月亮,感觉应该已经过了子时,于是开始往回赶。
这时候他飞起来快如奔马,四周景物不断退后。
突然,一股腐烂恶臭夹杂着鲜血的腥锈味传了过来。
李柃停下,认真辨析一番,有些讶然:“有人在附近打斗?过去瞧瞧!”
结果改变方向之后,李柃讶色更甚,因为前方出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竹香,是异闻司的左忠良!
“他在和什么人战斗?难道是黄蔻镇事件的幕后黑手?”
很快,李柃来到一处官道旁的荒地,只见左忠良手持战刀,狠狠往前方一个形如巨人的魁梧身影砍去。
月光明朗,四周全无遮挡,李柃神识感应清晰,很快就看清,那竟是一头猿猴。
当!
猿猴身上脆声震响,竟然穿着类似军中防具的鳞甲。
左忠良错刀敛步,旋身再斩,割伤了对方小腿,复又趁猿猴动作僵滞,翻滚至一旁,瞄准脖颈斩了下去。
左忠良武艺高强,腾挪纵跃间极其灵活,猿猴虽然魁梧大力,但却根本不是对手,眼见着就要授首。
一道寒芒忽的从左前方直射而来,左忠良刀芒偏转,砰的一声劈在其上,罡锋四溢之中,四周沙尘飞扬。
左忠良只来得及躬身卸力,便被猿猴一记飞腿踢飞。
借着地形翻滚几圈,左忠良飞快弹起,立在靠近李柃这边持刀戒备。
夜幕中,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在月光下显出面容,是个中年男子。
“异闻司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
左忠良道:“魔道,你们率兽食人,伤天害理,天地鬼神俱皆有知,迟早在劫难逃,识相的话,立刻乖乖束手就擒!”
中年男子呵呵冷笑:“大言不惭!”
“吼!”身边的猿猴嘶吼,全身上下阴煞四溢,气血如同烈焰升腾,猛的又是一扑,欺身而上。
左忠良袖口一震,挥手之间,洒出大片紫红色的粉末。
“不好,回来!”中年男子急忙喝令道。
“迟了!”左忠良食中二指并拢,大喝一声,火苗升腾,全身力量都仿佛集中在肺腑,用尽全力向前一吹。
“轰隆!”
水缸般大小的火团浮现,炽烈光芒之中带着惊人的能量,相隔丈许犹自热浪逼人。
“这是烻药?”李柃连忙退避。
烻药是一种从不入流品的灵材天火石中提炼出来的结晶,燃烧起来极其猛烈,甚至入水都不熄灭。
只消得小小一罐,便能蚀骨销形,极其可怕。
这威力比起现代化的燃烧弹也是不遑多让了,古代炼丹化学相通,仙门修士在实践之中发现了许多特殊材料,以及蕴含灵气的天材地宝,这是其中之一。
通常修士都是直接利用五行灵气,比这些外物方便好用得多,等到筑基之后,乾坤借法,引动天地元气来助,更有浩瀚无垠之势,哪里用得上这种东西?
但即便如此,一些罡煞,神砂,异火之流仍然极具价值,是修炼某些特殊神通的必备之物。
左忠良并非修士,不得不借助它来模拟五行法术之中的火法,但是威力堪称不俗。
猿猴没能避开,被当面喷了个正着,全身上下的皮毛沾上不少药粉,登时皮开肉绽,整个身躯都如火人般剧烈燃烧起来,一边嘶吼一边手舞足蹈。
左忠良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将其斩杀。
中年男子大怒,伸手一招,飞剑自囊中浮现,凭空直刺过来。
左忠良不退反进,电光火石之间,与之擦身而过。
飞剑带着惯性径直飞向数丈之外,中年男子急忙以驱物之法召回,仍然不及左忠良举刀斩击来得迅速。
刀光凛然,如水泼面,中年男子不得不纵身退后,左忠良左臂大力猛甩,镖梭打出,疾如飞矢。
中年男子急忙侧身躲开,不料镖梭后面连着钢索,牵扯之下,如同抡动钢鞭,甩了个弧线。
噗嗤!
利刃划开血肉的声音传出,中年男子险些被开膛破肚。
大惊失色之下,中年男子连场面话都顾不上说,默念口诀,投身一跳,就往地面钻去。
噗!
左忠良猛的把战刀刺进地里,却见另外一边土丘鼓起,飞快往外逃亡。
“贼人休跑!”
左忠良撒腿狂追。
“厉害!”李柃暗中喝彩。
以凡人之身对抗修士,临危不乱,悍勇无双,这左忠良的表现简直刷新他三观。
这个世界的芸芸大众们同样也在顽强生长,追寻逆天改命。
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李柃刚才所见,左忠良作为凡胎肉身,有好几个关键时刻应对出错,立刻就要葬身于此,但却都靠着武功和心智化险为夷,这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勤修苦练和生死搏杀锻炼出来的本领。
反观对面那中年男子,就有些乏善可陈了,如若没有灵根资质,怕是连在左忠良手底下走三招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李柃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也意识到,这反过来同样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