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家功夫都有。中原的功夫也有练习。”
“喜欢听段子?”
这次铁憨憨重重地“嗯”一声,细长的小眼睛里还有微微亮光:“喜欢!”
一个大大的憨憨笑。
保康:“……”
保康试图讲道理:“你作为台吉的儿子,不能随便离开封地,不能随便做别人的小伙伴,明白不?”
铁憨憨·鸿德格还是憨笑:“明白。可是父亲说博格达大皇帝非常宽宏,直接说他肯定不同意,不如直接上山。”
…………
保康彻底傻眼。
他好想抓着铁憨憨的肩膀狠狠地摇一摇,你哪里看出来博格达大皇帝非常宽宏啊啊啊?
师祖瞧着小徒孙吃瘪的样子,突然觉得,留下这个憨小子陪陪小徒孙,也不错。
“你母亲出身哪一家?”
鸿德格听师祖问他母亲,立马回答:“科尔沁右翼中期博尔济吉特氏,母亲是当今皇太后的堂妹。”
师祖:“……”
保康反应过来,一头栽倒在师祖的怀里,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他折腾“现代相声”的时候。
皇太后的堂妹,那不就是太皇太后老人家的侄孙女?那么这个小子的身份……怪不得他父亲敢这么大大咧咧地送他上山。
可就是这样,对于他来说也不保险啊。
鄂尔多斯的各个蒙古部落和科尔沁向来都是皇帝的蒙古嫡系,和他一个光头小阿哥,快乐小和尚有了关系,这……很危险。
“师祖——”保康还是不乐意,小眼神暗示师祖:“师祖,我们还是赶紧逃命为上。”
师祖心里也有点担忧,眼神示意小徒孙稍安勿躁:“鸿德格,你父亲送你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嘱咐在?”
鸿德格还真认真回忆起来,又是一个大大的憨笑:“有。父亲说,我是喇嘛,出家人,和家里无关。”
…………
这下子,不光是保康嫌弃铁憨憨的父亲不着调,就是师祖也觉得,这个说词……非常的不着调。
这是你亲儿子,福晋所出的正经儿子,就算噶尔丹当年入了黄教那都可以回家继承汗位,更何况你儿子头上还带着一顶“小红帽”!
师祖伸手拍拍小徒孙的肩膀示意他稳住,接着问:“鸿德格,你父亲可有说你待多久?你——母亲,可有说什么?”
鸿德格果然脸色变了。
气呼呼的保康就看着他哼哧哼哧的,不光不笑了,还结巴了。
“母亲说:鸿德格要明年去京城,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师祖:“……”
保康:“……”
老少两个此时此刻脑电波重合——很想问一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保康阿哥这两年就要回京啊你们?
保康彻底被这一家人打败,抱着师祖的大腿满脸的生无可恋。
师祖也觉得小徒孙这完全就是“天降之灾”,咳咳,师祖知道那个“新象声”是小徒孙惹起来的,可师祖偏心眼。
这边师祖哄好小徒孙,让他不要担心等等,又让人喊来大喇嘛给鸿德格安排住处,然后让大喇嘛赶紧给京城的皇帝写信,八百里加急。
那边保康气呼呼地去洗漱沐浴,穿着里衣里裤出来的时候听到禀告,探头一看,一眼看到那位铁憨憨,“正襟危坐”,显然是在认真地在等他。
保康小鼻子皱巴,还是走了过来。
铁憨憨·鸿德格规矩地行礼,憨脸上没有了刚刚那种憨憨的笑,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快乐大师,不喜欢鸿德格?”
快乐大师这下子眉眼都皱巴起来,特不情不愿地回答:“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他对这个类型的人对最没有办法,上辈子,哎,不提也罢。
“喜欢!”快乐大师发现他果然听不出来自己的话中之意,“郑重”地重复一遍,满脸都是“看破红尘的沧桑”。
声音里也透着满心无可奈何的“喜欢”:“呆在五台山这段时间,要记得,只管念经练武听段子,知道不?”
“山西和鄂尔多斯很不一样。”
鸿德格愣愣地看着胖嘟嘟的小阿哥,小阿哥身穿白色的里衣里裤,在烛光下看起来比白天还好看,还白胖,还喜欢。
他愣愣地反应过来,这是快乐大师同意他留在五台山了,特高兴地回答:“鸿德格知道。山西是官府管,鄂尔多斯是台吉管理一切,嘿嘿。”
保康:“……”
无力地打个小哈欠,表示我要休息了。
然后鸿德格又来了一个“嘿嘿”,还附带自己摸自己的光头,那个叫笨笨老实,憨厚腼腆。
保康已经对他完全不报任何希望,就这个“敢下面加个心”的性格,敢出头,敢作敢为,附带行事直接完全不考虑因果……
保康将自己摔倒在柔软的小床上,深刻觉得鸿德格的父母就是故意送他来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