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不要服从这些,保康只要记住,如何保护好自己。
师祖只希望,保康可以在这个不同于五台山的地方,也能活得好,活得自在,活得比先皇更鲜活,更为随心,快乐安康,一生无忧。
师祖谆谆教诲,师祖不想小徒孙过早地见到现实,但更怕他将来一腔热血为国为民,遍体鳞伤,师祖要让保康知道,师祖更希望看到他的安好。
保康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哇哇大哭。
“师祖——师祖——哇——”保康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
“师祖——保康——爱师祖——保康爱师祖——哇——”
保康哭,哭得伤心痛肺,一声声师祖,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这个世界上,有个人爱着你,比国家大义、父子君臣还重;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说:你只管高高兴兴的就好,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就好。
这是保康的师祖。
三年来的每一日日夜夜,是师祖照顾保康,养育保康,教导保康……为了保康踏出五台山,来到他的伤心地京城……临走之时,还是不放心保康,生怕他太过于重情重义,伤了自己。
保康哇哇大哭,哭得不能自已,双手紧紧地抓着师祖的衣襟不放开。
“师祖——师祖——哇——师祖——”
师祖眼见小徒孙的模样,心里也是酸涩不已。
眼睛湿润,抱着自己养大的小胖娃娃,轻轻哄着。
“师祖也不舍得保康,师祖会尽快和保康见面,好不好?师祖答应了保康,要和保康一起去江南看美景吃美食,玩遍大清版图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哇——还要去大清版图外的地方——哇——”
“好。大清版图外的地方,南方的南方,当年郑和下西洋的地方。”
“还要出海——下西洋。”
“好。还要出海,下西洋。”
“师祖——师祖——保康不要离开师祖——哇——”
保康哭得伤心欲绝,即使和师祖只是暂时的分离,他也无法接受。这是他的师祖,这是他的师祖,这是他的师祖。
“哇——哇——”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地落下,顺着面颊流下,打湿了师祖僧衣的前襟,也打湿了他自己的袈裟里衣,可是保康就是要哭,就是要大声地哭出来,让师祖知道他还没有长大,让师祖知道,他还需要他的牵挂。
“哇——哇——保康不要离开师祖——哇——”师祖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小徒孙的小心思,又是无奈又更是心酸心疼。
“好,师祖答应保康,师祖不和保康分开,保康乖乖。”师祖轻轻哄着,可保康一想起师祖一人回去五台山,他要留在京城,他就伤心难过眼泪上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阿弥陀佛,快乐大师现在是三头身的小孩子,想哭就哭。
“哇——哇——”快乐大师哭啊哭,哭啊哭,早膳没用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耽误他喝一口粥哭一声,哭到最后,师祖启程的时辰到了,他还在哭,人赖在师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师祖的衣襟,就是不让师祖离开。
皇上、太子殿下、大阿哥保清、三阿哥胤祉……所以第一次见到快乐大师“哭功”的人都目瞪口呆。
从一开始的震惊,伤心,跟着哭,到现在,亲娘啊,我怎么才能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要不就是快乐大师不愧是快乐大师嘛,他总是有本事折腾的,其他人都忍禁不住地笑,发自内心的哈哈哈笑。
愉悦开怀的笑。
奈何快乐大师经过易县一次昏迷后,顿悟大道,内力大增,这般哭法儿也只是眼睛红肿,不见嗓子沙哑,那个嗓门一直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响亮。
师祖心疼有心酸,回去五台山的人都已经收拾妥当,都在等着他。
“保康乖乖,保康乖乖。保康若是在京城呆的不习惯,就回去五台山。保康乖乖,想师祖了就去找师祖。”
保康还是:“哇——哇——保康不要和师祖分开——哇——”
师祖没奈何,抱着他,送到皇上的怀里。
保康一瞬间,哭得更凶,“哇”地一声响彻天际,不说师祖,就是皇上也是心里一痛。
师祖克制自己的情绪,对着彻底放开哭闹的小徒孙轻轻哄着道:“阿弥陀佛。此乃师祖最喜欢的一串佛珠,保康随身带着,见它如见师祖。”
说着话,师祖将一串看不出材质的老佛珠放到保康的右手里,皇上眼见这串佛珠,眼睛的震惊一闪而过,而保康的眼睛里全是眼泪,右手里攥着这串佛珠,在皇上的怀里挣扎要师祖。
师祖要走了的事实,让保康痛彻心扉,彻底失去理智。
“师祖——师祖——哇——”
师祖听着小徒孙的哭声,听着天际中隐隐的雷声轰鸣,大好的艳阳天突然刮起冷风,生怕小徒孙的哭声引来天地异象,狠下心,一转身。
保康:“……”哭声停顿一下,接着就是奋力地挣扎。
“师祖——师祖——”保康冲师祖的身影挣命地哭喊着,撕心裂肺。皇上差点儿抱不住他。
皇上也发现了天气变化,忍住自己的眼泪,眼看熊儿子拳打脚踢的就要去追他师祖,赶紧强行抱着他进城。
“开城门!”
“开城门!”
正阳门守军将领们一声声喊,古老的正阳门再次打开。
“皇上起驾回宫!”
“皇上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