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卡洛斯二世没有子嗣,有权继承西班牙王位,原本是三位王子。
法兰西的安茹公爵腓力,大长公主的孙子;巴伐利亚的约瑟夫·斐迪南亲王,二长公主的外孙;奥地利哈布斯堡的查理大公,二姑长公主的孙子,也就是另外一支哈布斯堡。
到底有谁继承那?全欧洲都在等待卡洛斯二世的答复。西班牙的王公贵族希望保持西班牙殖民帝国的完整,支持安茹公爵腓力为继承人,前提是他放弃法兰西王位的继承权。
可是,不管世人怎么看,不管卡洛斯二世对外怎么说法,什么态度,他本人,其实对法兰西不看好。
他试图做出拒接,甚至曾经强行立下遗嘱,要将西班牙的所有领土全部留给约瑟夫·斐迪南亲王。奥地利和法兰西两个大国谁也没占到便宜,可谁也不敢轻动。
但是,这么一个完美的方案,失败了。
约瑟夫·斐迪南亲王在他立下遗嘱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最终卡洛斯二世再次立下遗嘱,指定腓力为继承人。除了哭泣,除了悲叹“这是上帝给予又夺走的帝国”“我已经一文不值了”,什么也不能做。
中午太阳好的时候,卡洛斯二世和保康出来晒太阳,抖着手握住他的手,内心的遗憾无法言说。
“我……没告诉过你。我……当年,父王安排大姐姐嫁到法兰西,为了杜绝今天法兰西争位,特意宣布取消大姐姐的子嗣的继承权。可是……”
“法兰西……”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似是释然的笑,“瑞亲王,你也看出来——”
保康轻轻点头。
他也看出来了,奥地利还有一搏之力,法兰西的辉煌经此一战达到顶峰,英吉利不管怎么遏制,至少在欧洲本土,它必然崛起。
卡洛斯二世又笑。
“他们……”他们这些王公贵族,都想巴结上法兰西路易十四的大腿,认为西班牙哪怕付出巨大代价,可是能迎接来一位波旁王子,就是“万事大吉”,就是值得。
多么可笑。
他也可笑。
他试图在去世前,为西班牙做一些事情,哪知道因此害死自己二姐唯一的外孙。
“你已经做到最好,莫担心。”保康安慰。
“嗯。我不担心。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感受友谊的美好。”卡洛斯二世彻底放下。
第120章
卡洛斯二世因为瑞亲王的到来,临终之时唯一的遗憾不再纠结于心。
虽然他也知道瑞亲王可能最多在马德里待三四天,而他自己,他在临终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管西班牙的未来国王是谁,他都可以为西班牙做一些事情。
两个人分别之际,卡洛斯二世问道:“我的王后要留在马德里。”保康回答:“莫强求。”
卡洛斯二世又问:“你还会再回来吗?我一定可以坚持到明年。”保康微笑:“当然。我的朋友。”
卡洛斯二世就笑:“我有信心可以坚持到明年的明年。给瑞亲王庆功。”
保康注视着他眼里细碎的波光,也笑:“阿弥陀佛。快乐大师一定不负所托。”
“保重。”
“保重。”
一个坚强地抗住病魔,一个奔赴战场。美好的友谊给这残酷的战争加上一分温情,就是西班牙军民因为大清瑞亲王的到来,也在心里升起信心,试图反抗卡洛斯二世的贵族们,亲向反法同盟军的一派老实下来,西班牙形成一个战时的团结。
卡洛斯二世看在眼里,默默流泪;保康看在眼里,只有默默的感怀于心。
战争,本身就是为了守护,守护自己的家乡,为自己的一方争夺更多的生存资源。除了疯子,任何人的战争都一样,而他的战争,也一样。
这场因为争夺王位引发,实际上是新旧欧洲强国重新划分地盘的战事,整个欧洲参与进来的战事,卡洛斯二世只祈求上帝,保住西班牙的元气,民众尽可能少遭受一些苦难,至少,保留住西班牙本土的完整,国家的完整。
这一仗,关系到美洲大陆、非洲大陆、意大利、尼德兰……几乎是地球一半土地所有权的战役,保康的第一个目标,护住他的直布罗陀海峡。
对面的英吉利海军摆开雁型阵,用两艘七千多吨的铁甲战舰领头冲锋,其余的小舰两边摆开,从侧翼猛攻,保康指挥十艘小型战舰,利用速度优势,分成两队,从英吉利海军的正面绕行侧面展开攻击。
英吉利海军这些年来,吸取他们和大清海军数次战役的教训,大力研发他们的火器,试图缩短他们和大清水师之间的距离,但对于大清水师的火器来说,他们的舰炮口径还是太大了,射速太慢了。
大清水师的炮舰口径小、射速快,炮弹填装速度更快,一炮打出去,在英吉利战舰山爆炸出来的威力猛烈无比,关键,燃烧力极强。
借助瑞亲王对海上风向的准确把握,一般情况下,一百发炮弹打出去,同时打中一艘英吉利战舰,不管多大,不管还能撑住多久不下沉,它撑不住多久,就会燃烧起来。
熊熊大火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的海域上蔓延,白天烧,夜里烧,短的三天三夜,长的八天八夜,整个战争期间好像就没有停过。
海水不再是蓝天一样的蔚蓝,而是鲜血染红的血红。
“四十五度角方向,直接打□□,五百发。”
“九十三度角方向,十艘战舰去突袭,扰乱他们的队形。”
“一百度角方向的十五艘战舰全部撤回,全部撤回。”
“…………”
随着他一道道命令下去,正前方的守军占着地利,加大炮火猛攻。正后方的偷袭小队,三十艘中型战舰堵住英吉利海军逃跑的方向,十分钟后,随着一枚枚□□打出去,大海洋上又烧起冲天火光,在大白天里都看得人胆寒心裂。
逃跑无望,殊死一拼也没有机会,英吉利的五艘中型战舰全部烧起来,士兵们惊慌之下纷纷跳海求生,战舰上的指挥官疯狂呐喊,试图阻止,但徒劳无功。
战场上,生死存亡之际,人性中的“善”被无数倍放大,人性中的“恶”也被无数倍放大。
有人为了一个逃生的机会,一脚踹下同袍的手,自己独占一块木板;有人为了同袍多一个逃生的机会,逃出去又回来,拖住受伤的同袍坚决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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