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三人昨日联合起来去凡人宅院闹了一通的那家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偶遇故人
万器仙城最开始是凡人所居住的城池,因为坐落在人界与妖界的边境,导致这里的人口并不多,是非常普通的贫困之地。
传说有一日,天上神女下凡而来路过此城,见城中的人饱受贫困之苦,便动了恻隐之心,化作仙师教城中之人打造灵器,后来人们学会了这门手艺当真造出了几件相当了不得的灵器,为感恩神女,便在城中修了神像供奉,自那之后慕名而来的妖族人族也越来越多,城中之人也凭着这门手艺逐渐摆脱贫困,逐步闻名人界,得名万器仙城。
因为比较靠近妖界,所以城中的妖族占多数,但是妖族与人族已经签订和平协议许多年,由于仙盟的保护,人族在城中是受重点照顾的。
是以一大早传来一户凡人被灭门的消息,整个万器城都颇为轰动。
且据说那一户人家死得极为惨烈,身体都被撕碎,鲜血和肢体散得满院子都是,官府的人去的时候,根本没地方下脚,整个宅子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臭味。
宴星稚三人昨日刚被冯家赶出门,昨夜就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嫌疑最大,自然而然也被找上了门。
宴星稚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听到之后也相当震惊,辩解道:“无缘无故的,我怎么可能跑去杀凡人?”
“那无缘无故的,你们昨日为何跑去冯家大闹一场?”领头的男子反问。
“那是有原因的。”荀左道:“各位官老爷,我们真的是清白的,若冯家一事真的是我们所为,我们早就跑了,又何须留在此地等着你们上门来抓?”
其中一人一时嘴快道:“那谁知道,可能是你们脑子不好使呗。”
宴星稚当即怒了,“你说什么?!”
领头男子摆了下手,继而摸出一根银链子一甩,十分娴熟地卷住了宴星稚的手腕,而后道:“是不是你们所为,审一审便知道了,先回官府!”
宴星稚哪肯束手就擒,当即就要挣扎,却没想到这链子绑得很紧,好像带着某种抑制咒术,她身上的力气竟然连一半都使不出来,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男子瞪她一眼,凶道:“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
她连忙转头去看荀左,想冲他使眼色合计先溜再说,却见荀左和牧风眠已经把手伸出来老老实实等着被绑。
“你们……”宴星稚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
荀左无辜道:“少主在哪老奴便在哪,定不会独自逃离。”
牧风眠也说:“不是你让我跟着你的吗?”
宴星稚沉默,暂时不想跟这两个蠢到让她失望的人说话。
领头人也没想到会抓得那么顺利,难免有些得意,放了两句狠话警告他们别生逃跑的心思之后,就抓着三人回了官府,关进了同一所牢房之中。
牢房里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开在上头,清晨的光尚是薄弱,透过窗子照进来基本没什么照明的作用,整个牢房昏昏暗暗。
囚犯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有人见新关进来三人,便好奇地伸头望了望。
宴星稚还不甘心地扒着铁门喊道:“你们快点查啊,赶紧还我们清白!”
衙役没有搭理她,锁了门之后便离开了。
一转头,牧风眠已经在牢房中唯一的一张矮榻上坐着了,而荀左正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说道:“少主,这牢房像应当是特地为妖族所建,墙壁牢门上都施加了咒法。”
宴星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这里关着的都是妖怪了,说点有用的行吗?”
荀左想了想,而后道:“咱们被抓进来之前没吃东西,约莫要饿上两三顿了。”
这么一说,牧风眠就感觉饿了,他往榻上一倒,枕着双臂翘起腿来,说道:“若非是你们昨日在冯家大宅中闹了一通,也不会连累我被赶出来,如今连饭都吃不得,在这牢中蹲着。”
宴星稚抓着铁栏杆门气得不行,当即反唇相讥:“你这叫因祸得福,你就偷着乐吧,若不是昨日阴差阳错将你带出来,你早在昨夜就跟那些凡人一起被邪祟给撕碎了,哪还能在这里想着吃东西?”
牧风眠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区区几个作乱的邪祟,还能动的了我?”
宴星稚便嘲讽道:“口气倒是不小,真有本事就别被一块骨头给砸下山崖啊?”
他轻嗤一声,没再接话。
荀左见他与自家少主顶嘴,第一个不乐意,站出来道:“小公子,我家少主怎么说也是救了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牧风眠瞥他一眼,纳闷道:“奇怪,你不是凡人吗?怎么好像老王八成精似的。”
这话乍一听很奇怪,像是骂人,但其实不算。
因为龟这种生物向来是以忠心闻名,很多妖界的商铺或者是大户人家都喜欢聘请龟族办事。
见他年纪不大,荀左便生出了几分年长者的教导之心,语重心长道:“小公子,出门在外出言当谨慎才是,龟族与王八不可相提并论,虽说在上古时期龟与王八算是远亲,但能修炼出成果的只有龟族,王八到现在还只是凡人的口中之食,你这样说岂非是在侮辱龟族?当心祸从口出。”
牧风眠没想到会突然被他长篇大论给攻击,诧异道:“你太闲了是不是?”
荀左耸肩:“左右眼下也无其他事情。”
宴星稚听得烦躁,抓着铁栏杆使劲摇晃:“放我出去!你们可知道你们抓的是谁吗?!”
“吵什么吵,被抓进来了就老实待着,若是无罪自会将你们放出去的。”邻间一人正在睡觉,被这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也不恼,只拖着懒懒的声音劝道。
宴星稚转眼看去,就见他灰头土脸,全身上下的衣裳几乎看不出颜色了,背对着她躺在榻上,浑身上下一股子死气沉沉的丧。
“你关在这里多久了?”她问。
“三年多了吧,记不清了。”那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突然翻身过来,露出一张还算干净的脸,“这些凡人办事是慢了点,但不会冤枉好人。”
宴星稚认真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