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它似乎察觉到问情散发出的剑意,那一股凌厉而凶猛的力量在空中蔓延开,魔蛟被封印那么多年,警惕性非常高,并不会莽撞发动攻击。
它睁着一双蛇瞳,冷冷地看着宴星稚。
魔蛟通体呈黑色,身上的鳞片也硕大,泛着邪气,脖子上拴着一条黑绳,绳子吊着一朵黑色的莲花。
宴星稚的眼力好,一下就看到那朵莲花了。
跟她在那日看到的师镜手里的那个一样,只不过可能是血染得年头太久,莲花黑如沾了墨。
先前她就猜到这玩意儿可能是跟师怜雪在一起,没想到还真是在这里,天界的人将莲花藏在这封印的魔蛟身上,是让它看守着?
但这魔蛟看上去也不像是愿意归顺与人的样子。
她都看见了,牧风眠自然也看见了,立即传信给师镜。
只是师镜来得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传信刚过去,师镜就从光影中现行,落在牧风眠的身边,随手一丢,师怜雪就被扔到地上。
她受了重伤,这会儿被拎过来又被毫不留情摔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厉害,当场就呕血,晕死过去。
宴星稚听见动静转头,瞧见来人是之前授第一堂课,身上又带着师镜气息的那个人,地上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师怜雪,她诧异地皱眉。
不是很理解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狐疑地朝牧风眠看了一眼。
牧风眠与她对上视线,就立即侧过半个身体,在宴星稚看不见的角度冲师镜使眼色。
但师镜是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开口便问道:“我方才在那边感应到了虎星稚的气息,怎么回事?她的气息为什么会突然泄露?”
这一张口,师镜的身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
因为整个天界,只有他一个人会叫宴星稚为“虎星稚”。
当初宴星稚与牧风眠结仇的时候,一口一个“狗风眠”,连带着师镜也跟着被牵连,师镜实在气不过,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宴星稚改了姓。
话音一落下,宴星稚的剑刃就扑面而至,牧风眠和师镜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九曦枪感应到主人受到攻击,争鸣一声从虚幻中刺出,在师镜面前挡住问情的利刃。
只听两刃相撞发出的铮声,宴星稚手腕被震得一把,连连退了好几步,站稳之后剑刃就指向师镜嗷嗷道:“狗师镜,果然是你!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师镜握住九曦,收敛了它的战意,看着面前横眉瞪眼的宴星稚,便朝牧风眠问:“你没说?”
牧风眠一瞪,刚想摆手让他别跟自己说话,宴星稚就气得跳脚,“好哇!你们果然是串通起来骗我!宋轻舟说得没错,你们二人就是图谋不轨,想要利用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牧风眠往前两步,说道:“我真的没有!”
“还想骗我!看他对你说话的反应,你们根本就是早就见面了!”宴星稚大声质问。
“你听我说,”牧风眠解释道:“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我们本来就毫不相干,只不过偶然碰到而已,我跟他已经有几百年未曾有过联系了!”
师镜冷笑一声,看着身边这个满脑子情爱的好兄弟,阴阳怪气道:“就是,但凡你长个眼睛,也该看出来如今的风眠神君只是满眼想着如何哄骗媳妇儿的蠢材,千年前他好歹有点骨气,嘴是硬的,如今莫说是嘴了,脊梁骨都软了吧?”
牧风眠被刺得牙痒,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少说两句行不行?”
师镜重重地哼一声,又道:“你们还不走?天界的人要来了。”
“雪莲在这,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你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牧风眠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师镜说,“但是你这身体还有伤在身,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多少还是能帮上点的。”牧风眠道。
看着两人在那说上话,宴星稚更加不爽,问情一旋又化作短刀,挥手便朝师镜飞身而去,刀刃刮到近处,牧风眠一抬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攻势拦下来,扭着她的身体转了一圈将她困在怀中,在她耳边说:“先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们没什么话说!”宴星稚试着挣了一下,但牧风眠抱得很紧,挣脱不开。
牧风眠就这样抱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声道:“星崽啊,你要根据局势分析利弊,如今这情况我身负神罚之伤,你这泥巴身体又承载不了多少力量,现在天界探知了你的位置,肯定已经包围过来在这附近都下了封闭结界,眼下只有师镜实力完整,尚能与天盟抗衡一二,若是赶走了他,咱们想脱身就很困难了。”
这一串话从宴星稚的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只余下了三个字,她仰头瞪眼,“你叫我什么?”
星崽是时珞经常喊的名字,她入仙界十来年,算是在时珞身边长大的,只有她一人会叫宴星稚星崽。
牧风眠叫得如此顺口,私底下叫了多久没人知道,他轻咳一声,端端正正道:“宴神君。”
宴星稚呸了一下,“放开我。”
牧风眠立即松手。
其实他和师镜都清楚,宴星稚方才那两下攻击并没有杀意,她对师镜没有杀心,不过是发发脾气而已。
千年前在黑雾山谷之上,当时的一战让宴星稚精疲力尽,身负重伤,最后被千百仙兵神将以九曦为介,给了她最后一击。
她是死于九曦,但却并非死于师镜之手。
三人好像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或者说是宴星稚暂时与他俩和解。
她转头看了眼在高空中左右摇摆的魔蛟。
三人方才说话的时候,它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双蛇瞳里满是忌惮,不知道是在忌惮谁,既不跑,也不敢上前来攻击。
看起来脑子不大聪明,估计天界将它抓来封印在这里守着这朵血莲,也没费多大的劲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