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牧风眠才是那样的人。”
坐在观众席上的牧风眠莫名被骂,竟没觉得在意。
宴星稚的神体落在他的眼眸中,像是这肮脏楼里的亮色,她的头只要稍稍一动,那双柔软的虎耳就会跟着小弧度地晃,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她在台中也并不消停,抢了笔,将那横联上的“森罗鬼市”四个字抹去,而后亲笔往上写,一气呵成落下四字:谨防上当。
然后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手笔:“我这手字,写得越来越像那回事了。”
小姑娘也抬头朝那对联望去,横联上头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根本看不出来是字。
不过随后,她自己就说出了答案:“谨防上当,这才是最适合鬼市的四个字。”
黎策拉了她一把,“行了,咱们走吧。”
宴星稚扔了笔,跳下高台,负着手才上前往二楼的楼梯,说道:“我不走,我一定要等到那个什么鬼市之主。”
她往上走的时候,所过之处,都被让出一条宽阔的走道,让原本拥挤的二楼瞬间动起来,不少人从另一处楼梯给挤下来。
一楼终于又响起了议论声,那被刻意压低的惊讶声音形成一片,聪明人却开始悄悄离开,以免被波及。
宴星稚就在这条被让出的道路中行走,目光从一间挨着一间的贩摊上掠过,沿着方形的地形转了一半,而后目光停在一处地方,站住不动了,双眉一扬染上惊讶之色。
黎策见她面色反常,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那是一间窄小的店铺,闭着门,连小牌匾都没挂,门上只贴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只小虎崽,画得栩栩如生,圆溜溜的眼睛有几分凶巴巴的意味。
黎策有一瞬的恍惚,若非是这只虎崽被涂得墨黑,他都要以为这画得是宴星稚了。
宴星稚盯着那画,歪头头想了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待她进去之后,门自动闭合,黎策赶忙上前推了两下,却推不开了。
他摸不着头脑,再去看时,门上的那张画竟然也跟着消失了。
黎策又推了推门,奇怪的是他在门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法诀咒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推不开。
正用力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也推了推。
像是一次简单的尝试,推完之后手臂就缩了回去,黎策回头,就看见先前在门口跟在宴星稚身边的戴面具的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一边,仿佛刚才推门的人不是他一样。
黎策又往后看了看,就看见那紫眸的小姑娘站在十几步外朝这望。
他一头雾水,只觉得今晚的事充满诡异。
宴星稚莫名其妙招了俩哑巴不说,怎么还莫名其妙地走进门里面?
宴星稚进了门之后,房间相当狭窄,屋内只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个老头就坐在桌子对面,面对着门,桌上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灯,他充满沟壑的脸晦暗不明。
“白虎神君,请坐。”他发出的声音喑哑低沉。
宴星稚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走进门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外面看见门上那张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门后的人就在等她。
当年她从苍山破封诞生的时候,一开始身上的皮毛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滚了炭一样的黑,那是残留在她身上的封印力量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痕迹。
宴星稚在桌前坐下来,说道:“找我何事?”
老头笑了一下,张口说话的时候,宴星稚看了个清楚,他嘴里一颗牙都没有,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
“却有一事,要与白虎神君商议。”
“直说,别绕圈子。”宴星稚道。
“神君可否将神农玉留下。”老头便直说了。
宴星稚诧异地挑眉,“什么?你说这话,不怕我一拳打死你?”
这老头还真敢说,一开口就要神农玉。
这块玉由于时珞一直强调极为珍贵,要求她必须随身携带,一来是以免被别人偷走,二来是神农玉具有百毒不侵之效,能够防御一切毒物,受了个什么伤也能及时为自己治疗。
宴星稚一次也没用过,但串了个绳在脖子上挂着。
老头道:“神君莫急,且先听老夫一言。”
他抬手,拿出一根烟点上,袅袅白烟飘出来,在宴星稚眼前晃了一下,瞬间迷了她的双眼,视线里全是白茫茫一片。
她没看见面前这老头抬掌幻出一个通体墨色的罗盘,手指点在上面,将上头的白字推动,他低声说:“神君可要看清楚了。”
紧接着,宴星稚挥了挥手,眼前的白雾散去,紧接着她面前就出现一个房间内的场景。
像是凡人的房间,倒还算宽敞,摆件并不奢华,一眼就看见床榻上坐着两人。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见其中一个脱了上衣露出洁白的皮肤,背上却满是纵横交错的鞭伤,深可见骨,十分狰狞。
最让她惊诧的,还是因为那个背上全是伤的人有一头赤色的长发。
赤色的头发,宴星稚只想到了牧风眠一人。
那人的后面坐着个年轻姑娘,墨色的长发垂着,手掌里都是血,掌心里握着神农玉,似乎正对着赤发人的背施法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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