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哈腰点头,“正是。”
他一壁说,一壁引今上往前,待至三楼一处清净雅间,以双手击掌通知里面之人。
不一时,珠帘轻摇,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先看慎言,又见今上,只呆愣着打量,似被今上的华贵气度震撼。
慎言微笑,引袖介绍:“这是我家主子。”
那妇人回过神,顿时乐得眉开眼笑,“贵人请稍等,我女儿正在梳妆,即刻就来。”
妇人话音刚落,却听里间幽幽传来几声箜篌音,大概在试音,妇人听了,大喜,忙请今上入内,“我女儿她好了。”
丽影弄香,阮阮轻嗅一口,识出这是今上喜欢的帐中香。
她感叹,这慎言果真将功夫做到家了,她再看今上,果然目色迷离,陶醉在了这温柔乡里。
一阵更加浓郁的香味传来,阮阮抬眸,终于见到了画中真人。
女子瞧见今上,赫然低眉,十分羞涩,眉目含情,款款施礼。
窗外,不知谁家有喜事,点燃了焰火,璀璨无比,瞬间将夜色照亮。
火光四溅间,恰对面楼的人也转眸看烟花,阮阮与他隔空四目相对,正是与友人在饮酒的曹不休。
她惊喜,他诧异,显然也瞧见了她。
可就是一瞬,慎言一步向前,直接拉下了窗帘,将她与他的视线阻断。
阮阮再看今上,只见他上前一步,以双手扶住了李长袖,目中柔情,堪比水央阁的深水。
“贵人。”李长袖半抱箜篌,盈盈下拜。
今上却沉溺在她朱唇轻启间,看得忘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啊……下章开始V了,感谢一直陪着的小可爱和大可爱们~
这样:今晚不更,明天准备万字,周一零时三章连更。V章留言,二十、一百、两百晋江币随机,老熟人都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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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愉景嫁人了,嫁的是从小义父就帮她物色好的男人,这个天下的九五至尊皇上。
傅烨娶亲了,娶的是权臣强推给他的狐媚女人。
愉景从小受到的教导,就是如何取悦她未来的男人。
傅烨自打登基后就立誓,等自己扳倒了权臣,就要废了那个百媚生春,柳骨含露,回眸一笑颠众生,就连太监都吃不消的女人。
下下篇:《将军他坐怀不乱》
心水,苏州幽兰巷花柳楼头牌,出了名的艳冠群芳,文人骚客,竞相追逐。
一日,突然来了一将军,豪掷千金,明争暗抢,独占了她。
只,她惊异地发现,这将军好像有点不同寻常。
在她屋里的第一夜:将军看了一整晚的书。
第二夜:将军打了一整晚的坐。
第三夜:将军合衣睡在了地上。
第三百六十五夜:她睡她的,他睡他的,将军从不骚扰她。
心水暗暗琢磨,这将军模样俊朗,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如此坐怀不乱,怕是有隐疾吧?
于是,月色迷离闲话西窗的夜晚,心水纱裙轻解,勾上将军,试探问:将军,你不为人知处受过伤?
绝色朱唇轻启,竟是质疑自己,曾经叱咤疆场的顾飒心中郁郁,冷眼回答。
心水面露理解,裹好衣衫,心道好惨一年轻将军。
却不知她这一怜悯,却被将军记在了心上。
将军在一片骂声中,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将她迎回了家。
大婚夜,心水想:做一富贵活尼姑也挺好。
却没想,将军将她扔到院中,命她使劲哭,哭着告诉院子里的十八美人,将军有疾,那方面着实不行了。
心水再不想回到花街柳巷,于是声嘶力竭按将军要求哭得人尽皆知,将军身子虚了......
PS:双洁,轻松短篇,很甜,很甜,甜甜哒~
第41章春景
“贵人。”李长袖又低唤一句,声若莺啼,闻者皆酥。
今上似忘了神,紧握她手臂,目光定定,宛如当真瞧见了天上仙姑。
李长袖面色尽染绯红,眉眼含情,语带娇媚,似惊弓之鸟般偷睨今上。
很显然,她这样明晃晃地偷窥,窥探到了今上的心坎坎上,让他百爪挠心,生起了痒痒。
今上长臂下移,绕过她细腰,盈盈一握间,李长袖发出一声嘤咛。
这一娇滴滴的声音,勾得今上春心大动。
他以手指去勾挑女子下颚,使她被迫抬眸与他目光直视。
待见到今上眸中明晃晃的爱意,李长袖偷笑,将手中箜篌置于一边,娇嗔着使手中香帕铺到他面上。
香帕盖面,是今上从未有过的体验,他闭眼,深嗅,静待她动作。
而李长袖也没让他失望,她抬臂,又踮起脚尖,终将双手绕过今上脑后。
“贵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李长袖问,不待今上反应,纵身一跃,缠住了他精实的腰.身,于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
这样胆大奔放的女子,让阮阮目瞪口呆。
但这仅仅只是初始,那李长袖又微微向前,隔着帕子,主动又炽热地,将双唇覆上了今上脸颊,一点点……一点点下延……
最终耗尽了今上的耐心,他一把将帕子扯开,与她唇齿厮磨。
这样新奇又强烈的快乐,使今上如痴如醉。
他以双手托住女子,旋转着撩开帘子,往里面走去。
李长袖一壁笑,一壁以手去解今上衣襟,二人缠绵,化作了交颈鸳鸯。
香霭四散,浓烈而璀璨。
阮阮的心,却在这绕不开的熏香中,一点点下沉。
她心中隐隐不安,夜色降临,宫门天黑即闭,直待第二日破晓才会重新打开。
今上为寻花问柳出宫,当然是避人耳目而来,此时无论是乘夜色而归,亦或是带天明而回,必定都将瞒不住。
更何况,第二日便是大朝会的日子,按惯例,所有在京官员都得进宫,若是今上未及时赶到……
阮阮蓦地想起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阮阮轻叹,今上身边从不缺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原先她进宫时,他只有顾美人和申美人。
可如今,内廷已有皇后,明心,花奴,杨福佳,她们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
现在,又添李长袖。
君王薄情,竟到如斯境地。
阮阮如此想着,便再也没有了深夜灯火上矾楼的兴致。
“这酒清甜,阮内人是否要来一口?”
慎言举杯问向阮阮,大约是多饮了几杯,且又因今日他向今上举荐了李长袖。此刻,他眉眼处写尽了春风得意。
近来他尤受今上喜欢,有一日梳头夫人给今上梳头,恰他也在一旁,他只随口夸了一句今上的篦子好看,今上便连夜着人给他重新制了一副,第二日待他进宫,当成宝贝一样赠送给了他。
此事无论在前朝还是内廷,一时都成为了笑谈。
慎言是他和尚,哪里来的头发?
可这事儿传出后,再也无人敢小觑了他。
阮阮目光睨过他头顶假发,心底暗笑:呸!酒肉和尚。
但韩玦曾说,君子好交,小人难缠。
阮阮鄙夷慎言,不屑与他多说一词,她低垂眉目,无奈看向红帘内侧,里间轻纱飘荡,掀起波浪无数。
“待你长大,经了人事,便会识得男.女合欢的美妙滋味。”
不知何时,慎言已经站到了阮阮身侧,双手贴.合,做出起伏动作,言语粗俗不堪。
阮阮听罢,并不理睬他,她默默闪身退去,可还未走两步,却被他扯住了衣袖。
阮阮蹙眉,不由得瞥他一眼,请他自重,莫要酒后失德。
可他却不为所动,只一哂,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笑道:“阮内人,别生气,我给你看一东西,看过之后,你便会感激我的。”
慎言见阮阮不悦,嬉笑着将手摊开,以示他不会再有过分之举。
阮阮瞧他收手,于恼怒中将衣袖抽回,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繁花锦缎盒。
“这可是宝贝。”慎言眼神迷离,似乎也融进在了李长袖这桃花乡里。
阮阮立住脚步,想着这是矾楼,他定不敢出幺蛾子,于是静看他到底使出了何物。
慎言微笑,缓缓将盒子打开,推送到阮阮面前,竟是一艳本,封面上一男一女正做着偷.欢的动作。
“放肆。”
此情此景,让阮阮只觉刺目,她顿时生怒,心中后悔不迭,就不该轻信了他,以至于令自己污了眼睛。
“女子多口是心非,嘴里说着放肆,其实内心欢喜无比。”
许是过于得意,便忘了本形,慎言凑近阮阮,在她发间轻嗅一口,缓缓吐出一字:“香。”
自从进宫,无论是韩玦,亦或是曹不休,乃至今上,对阮阮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谁对她有过半分轻薄。
但这慎言,却实实在在让阮阮几欲反胃呕吐。
“阮内人容貌,远超宫内众人,又随侍在管家身边多时,难道就不曾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
慎言自说自话,满口酒味,恶臭逼人。
阮阮此时,只想躲闪,远离这等龌龊小人。她不想听他说话,不想见他,恨不得他立马消失。
可他却不知见好就收,反得寸进尺,“你若乖乖听话,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阮阮反唇相讥,“你一个酒肉和尚,却整天花花肚肠,你就不怕佛主惩罚?”
这本是阮阮嘲讽他的话,可慎言听了,却毫不在意,他以手指帐内。
“她父亲嗜酒如命,是个酒徒,家徒四壁,以她的条件,要么嫁给庄稼汉,要么做妾,做填房,可是她遇到了我……是我给了她机会,让她做人上人。”
“那她又许了你什么?”
阮阮急火攻心,她心惊,胆颤,她很怕今上一时为色所诱惑,污了圣名。
她后悔了,她想出宫之前她应该拦着今上的。
“她?”慎言将阮阮逼至墙角,对她呵气,语调轻浮,“这是私密……我不告诉你。”
慎言压低了身子,贴近阮阮耳边,“但我有一种药丸,极其滋.阴,你若需要我可将它赠送给你。”
慎言双眸发亮,自说自话,抬手勾起阮阮发梢,“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是至纯的女子,把你的纯真给我。”
阮阮几欲被他的话震裂,她想,他定是疯了。
她于极度气愤中扬手,可手掌刚扬至一半,却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手腕。
来人一身黑衣,身形魁梧,面色铁青,清俊流逸。
他来得正好,正及时,帮她挡住了来自慎言的恶俗。
“交给我,这种秃驴脏货,不配脏你的手。”曹不休冷冷道。
他转顾慎言,不待他开口,一脚直往他脐下三寸踢去。
那一脚,既快又狠。
就在慎言想要痛呼出声前,随曹不休而来的几位年轻公子更速速将他拖出了外间。
“哥,废他?”一年轻公子哥儿道。
曹不休点头,解下身上大氅,面色铁青,盖过阮阮头顶,捂住阮阮耳朵,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斩钉截铁吐出一字。
“废。”
其实,不用他挡着,阮阮便已经知晓,慎言今儿不废也得残了。
她于心底涌起丝丝痛快,刚刚慎言的话,确实恶心到她了。
但这短暂的快意之后,她却慌了。
她扯过他手掌,将大氅掀过头顶,抬眸看他,“坏了,官家那里怎么交代?”
今上近来本就不喜曹不休,若是再有这一出,于曹不休而言,势必是雪上加霜。
她有些急迫地看向他,她很害怕今上误会,不能理解,也怕他往后在今上面前更加寸步难行。
她转顾曹不休,他却似有感应一般,别开她目光,不许她看地上慎言的惨状。
阮阮偷睨他一眼,看他面色凝重,心知他这是生大气了。
她挠挠他掌心,见他不为所动,又着力挠了挠,如此几下,他面色才有稍许松动。
他牵着阮阮,走在五色琉璃灯下,忽然立住脚步,正面阮阮。
“阮阮,这帮人,污了你的眼睛。方才,我真的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阮阮抬眸,空中繁星满天,可都不及曹不休的深情眸光。
“你无需替我担心。”曹不休将自己的大氅给阮阮披上,眸中尽是怜惜。
“慎言我是饶不了他的,他竟然敢动你的心思,他就该死,哪怕官家要治我的罪,我也定容他不得了。”
曹不休想了想,似要阮阮宽心,又添一句,“方才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一些,我还有所担心……”
阮阮瞧见他眼底的顾虑,她忽然明白,曹不休非要废慎言的另外一个原因。
“你是怕今上圣名被损?”阮阮问。
曹不休点头,“他这模样,又岂是能受得住秘密的,倘若他在外胡言乱语,说与官家共享一女子……”
阮阮听罢他言,只觉眼角微湿,赤子之心如他,纵是今上待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可他依旧以诚心相待。
她为他心疼。
“可若死无对证,长袖姑娘必定不肯说出她与慎言的事情,那曹哥哥你将无处申冤。”阮阮忧虑。
“有我在,这等杂事不需你操心。”曹不休勉强挤出笑意,突然手指矾楼一角,“阮阮,你看那处怎样?”
阮阮不解,迟疑着看他,却又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言语轻快,“我琢磨着在那边开个胭脂铺子,想来极好。”
卖胭脂?
阮阮更是吃惊了,但她很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