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把午餐放下,叮嘱两人趁热吃,而后便离开了。
顾欣然拿起一碗粥,舀了一勺,搁在唇边吹了吹,喂给伊岚。
你也没去看看明斟怎么样了?伊岚问。
还真去看了,伤的倒是不重,已经能下地了,昨天她来看过你,你在睡觉,就没吵醒你。她现在已经可以上蹿下跳了,听说昨天还因为怕打针,爬到衣柜上去了。顾欣然笑道。
嗯?还有这事?她是挺怕打针的,她怕针头,有点尖端恐惧症。
难怪,听说后来还是薛月贤把她哄下来的。
见到了?
嗯,不仅见到了,应该还认出来了,早上我去看了一眼,薛月贤找了人来教她贵族礼仪,那家伙一直哭丧着脸,可算是有人能管住她了。顾欣然一脸的幸灾乐祸。
白伊岚无奈摇头。
隔壁休息室,惟伊众股东齐聚一堂,时清坐在沙发正中,看了眼这四人。
清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惟伊的市值大跳水,连长期合作的一些厂家都表示想要终止合作了,真的不能再任由白伊月这么败坏惟伊的名声了。
嗯。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其实要我说,惟伊集团说到底都是白家的产业,那些白家的亲属就像一只只蛀虫,不仅帮不上忙,还在不停的啃噬着公司,以清姐的能力,完全可以甩掉这个狗皮膏药,另立门户。
对啊,给白家当牛做马干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被她们踢出了局,我是受不了这委屈。
而且您也得为伊岚考虑考虑了,这白家容不下她。
就是。
时清笑了笑,没有开口。
房门被敲响,叶楠推开门,清姐,白家来人了。
时清抬了一下眼皮,股东们相互对视。
让她们进来吧。
白悦率先走了进来,无视了周围的股东,直奔时清,伊岚怎么样?没事吧?怎么会出这种事,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
无视了白悦那一脸的担心,时清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白伊月。
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了?时清笑问。
白伊月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打心底里上涌起一丝寒意,被她看的不敢与之对视,小声叫了一声妈。
小清,伊岚怎么样?白家其他亲属左右看了看,追问伊岚的情况。
时清看在眼里,心中大感好笑,这些人还愿意演一演,白伊月可是连演都懒得跟自己演。
各位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咳,你这话说的,伊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是她的长辈,怎么能不来看看她?
就是啊。
不是吧?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记性不好?我记得前不久,就是在这家医院,你们还逼着伊岚签了一份协议书啊。叶楠故作惊讶道。
你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时清看向白悦。
白悦沉吟了一下,把那张协议书拿了出来,当着时清的面撕掉。
带着伊岚回来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白伊月一惊,看向白悦。
想怎么样都可以?
对。
时清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去把伊岚叫来。冲叶楠道。
诶?叶楠愣了一下,一脸不解的去了。
不多时,叶楠回到屋中,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她身后看去。
白伊岚在顾欣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刚一进屋,看到这么多人,稍显不自在。
过来坐。时清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白伊岚看了一圈,而后又看向身旁的欣然,顾欣然相对淡定多了,握了握她的手,冲她微微点头,把她扶到沙发旁落座。
伊岚,怎么伤成这样啊?疼不疼?
白伊岚轻笑,抚了一下头发,谢谢白总关心。一个生疏的称呼,把白悦一肚子套近乎的话给怼了回去。
你
你刚才说,只要让我回到白家,我想怎样都行,是不是?时清问。
是。白悦暗暗咬牙。
在座的各位白家亲眷,当初伊岚刚出生时,你们白家不承认这个孩子,当着老太太的面,逼着承礼做亲子鉴定的事,你们可还记得?
此言一出,白家众人面面相觑。
白伊岚面色一变,看向那些亲属,众人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时清攥着伊岚的手,亲子鉴定的结果你们还记得吗。
小清,别说了,当年的事是我们的错,她是承礼的女儿,是白家的孩子。
对,我记得这件事,她是承礼的女儿,没有错。
时清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们确定了伊岚的身份,那现在,我想让她和白伊月再做一份亲缘鉴定。时清说的云淡风轻,可在场众人却纷纷一脸震惊。
什么!?
白悦沉吟一瞬,摇了摇头,否决了她这个想法。
时清也不急,抬手冲着门口示意了一下,让叶楠送客。
白悦,她们既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鉴定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啊,为什么不让?
对啊。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份亲缘鉴定。白悦面色阴沉的看着时清。
就像你们当初怀疑我女儿是野种一样,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不做,我不是野种!白伊月愤然道。
你我说了都不算。
就做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
就是啊,大家都知道你是承礼的女儿啊。白家亲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们闭嘴!
时清,你我不管怎么斗,都不能冲孩子下手,这是我的底线。白悦脸色铁青。
时清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她两眼,你的反应有点奇怪。做个亲缘鉴定而已,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如果我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她的身份,我又怎么能放心把惟伊集团交到她手上呢?
白伊月是白承礼的女儿,我可以用性命来担保。
嗯,这话听着耳熟,好像当年,我就是这样来证明伊岚身份的。时清笑道。
清姐,要我说,人家不敢,您就别强人所难了,还是商量商量另立山头的事吧,把惟伊做成这样,你对得起白承礼了,何必耗死在白家。
是啊,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誓死相随。
几名股东适时的向白悦施压。
我是不是我父亲的女儿你们都心知肚明,我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我的身份!白伊月气道。
口说无凭啊,你不愿意做就算了,没人逼你,楠姐,是不是该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