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在这时,唐有术也看出了门道,他一边扶着脑袋上歪斜的银头盔,一边纳闷问:“师父,这符文,怎么跟我们灵山的这么像?”
小筱无言看着他,心道:师父,我还想问您老人家呢!
当初您是如何别出心裁,开创的灵山符宗?
关于师父唐有术开山这一段,他老人家当然也是在秘籍里大写特写来着。
好像这也是跟魏劫前往四大派前,经历了镜像之城劫难有关。
当时魏劫历险归来后,曾经不无感悟地对自己这个毫无慧根的徒弟说过,与其修炼气宗,不如改修符道。
若是能将符之道发挥到极致,就算资质平庸之人也能克制百家,达到独孤求败的境地。
正是因为师父的这一番话,让唐有术上了心,再加上魏劫从幻境之城带出的几张符文,似乎打开了他的灵窍。
魏劫生前,唐有术便开始钻研符道,到处寻访隐士大能。
而魏劫被秦凌霄杀死后,唐有术游离十年,终于开创了灵山符宗一道。
现在小筱拿着这人皮符文,倒是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原来师父开山立宗的种子,却是从这几张邪门的符文开始的。
只不过为了摒弃这些符文阴邪的一面,唐有术似乎对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良,让这些符不再阴冷害人。
可是也许就是因为不再用人皮来制,而改用了黄草纸,再加上唐有术的改动,让这些霸气阴狠的符大大失了原本的威力。
灵山符宗自然也是走着平淡无奇的路数,离魔尊魏劫所说的“克制百家,达到独孤求败的境地”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既然是这样,小筱还是得替魏劫尽一尽职责,按照原本的轨迹,将开山立宗的种子埋在恩师唐有术的心底。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后,便将那人皮符收好,交给了唐有术,又是拍着他的肩膀,照着魏劫当年的说辞,郑重其事地勉励了唐公子一番。
这话听得唐公子为之一振,目光荡漾着坚毅的光芒道:“师祖,我们符宗当然能克制百家,独孤求败!再说我以后也不必开山立宗啊!您作为灵山符宗的宗主大破这幻境之城,就该名扬天下啊!徒孙不才,虽然修道不精,但总爱写些见闻笔录,略有几分文采。待我将师祖的丰功伟绩统统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世人知道我们符宗宗主的威名!”
小筱一听急了,从唐有术的手里抢过他平时点点画画的本子,看了几页之后,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这么写?这……怎么全都是我的名字!你师祖我是贪慕虚名之人吗?那些虚名都是修仙成道的累赘……这样吧,你将我的名字统统都换成你师父魏劫,他的名声太臭,正好用你这春秋笔法挽救一下!”
自己是二百年后穿越而来的人,就该水过无痕,若是被师父记录下来,那就糟糕了!
唐有术惭愧点头,再次发现自己与师祖的人生境界,相差着千万道鸿沟,真是苍天与沟渠之差!
师祖为人谦逊低调,让人敬仰不可企及!
魏劫听了师祖徒孙之间争抢着互戴高帽的话,倒是哂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提醒唐有术,那幻城异事也不要写得太详细了。
不然那游记里的崔小筱换成了魏劫的话,写到凌云阁少阁主动了邪念,驱使假身亲嘴那一段时,就会写成了秦少阁主狠狠亲吻魏劫不放。
如此销魂的话,魏劫表示自己看了可能会忍不住大吐特吐。
秦凌霄在一旁听着,被魏劫挤兑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曾经的天下第一强自硬撑着道:“一个邪魔阵法里的假东西,你也敢往我的身上贴!那邪物做了何事,与我何干!”
余灵儿想起幻城财神庙那男女拥吻的情境,酸得有些倒牙,也接口道:“好了!小筱不也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记吗?唐有术,你可不能乱写,每日要拿来给我看!”
唐有术抱着自己的厚本子,疑惑看着余灵儿道:“你不是不识字吗?怎么检查?”
余灵儿理直气壮得很:“我们狐族最聪明了,你每天教我认上十几个字,我不就学会了?”
唐有术立刻点头,表示以后灵儿学字全包在他身上好了!
秦凌霄满腹心事,无心听他们废话,他老早就知道这些符宗弟子们的无所事事。
这帮子人,如此一番遇险后,竟然只会抓些鸡毛蒜皮的的事情不放。
秦凌霄打断了符宗满门上下的闲扯淡,迳直问小筱:“你好像跟魏劫说,击破这镜子时看到镜子后有人?是不是璨王?”
小筱转头看着他,想了想道:“我没太看清……”
秦凌霄见问不出什么,又担心着父亲他们,一时也不愿意多停留,只念诀生风,带着凌云阁的弟子腾空而起,越过高高城池,前往城内寻找父亲他们去了。
小筱看着秦凌霄的背影出神。她方才跟秦少阁主撒谎了。其实她看得很清楚。
方才,就在小筱击破“夕阳”法门的一瞬间,她在缝隙里,看到的正是秦凌霄……
不对!说是秦凌霄也不太准确,那……是一张比凌霄要老上许多的脸。
小筱直觉这人跟秦凌霄有些干系,所以方才绝口不提。
看着不远处的洛邑城,虽然这城不是幻域,可是她有种预感,城内的凶险也许不逊于幻城……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挥手招呼道:“走,我们进城去会一会那位璨王!”
算起来,距离秋水潭的寿宴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三日,就是不知那王爷打算如何面对四方的声讨呢?
……
再说此时,洛邑城内的王府密室里,在一片昏暗中,璨王看着阵眼中一脸血污的男子,又看看满地的铜镜碎片,慢慢说道:“你不是说这阵法万无一失吗?为何那个崔小筱这么快就破解了?”
原来在璨王的面前,同样摆着用符灰绘制的城池。
而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与璨王一起身着法衣,盘坐在阵眼处,。可是方才一瞬间,镜子里映出了一个手持降魔利剑的少女,一下击破了他们面前的铜镜。
当铜镜开裂时,那兜帽男子竟然跟破镜里的少女四目相对了一下,他的脸也被那震飞的铜镜碎片给划破了,此时满脸血污。
幸好他及时拉拽着璨王脱阵,若是避让慢些,就要死在那少女的剑下了。
眼看着功亏一篑,这个带兜帽的男子一边用衣袖擦拭满脸的血污,恼道:“我大师兄布置下的这阵法原本堪称完美。不过此阵全靠灯油挥发,若是加入开明兽的血,那么法力就会更加强大,根本不会让人看出光线破绽。可恨那两大捕兽人如此不得力,竟然双双空手而还。若是开明兽与食尸兽在手,一切都要顺畅得多……都怪我无能,若是大师兄能及时回来,由他督阵,绝不会叫他们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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