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娴抓住赵淑媛的手,连声催促,“他是来抓你的!”
赵淑媛一怔。
楚敏行表情变得不悦,皱着眉沉声命令赵淑娴:“过来。”
赵淑娴把赵淑媛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声音虚弱对楚敏行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影响不了你们的大局,何必非要欺负她?你要动她,便先动我。”
楚敏行有些好笑:“你认为我不敢动你吗?”
“郡主,你我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轻笑一声,“分不开的。”
“所以不要在这里挡道。”
楚敏行眉眼冷淡,“何况你偷偷解毒,已违背承诺。”
赵淑媛听着他们的话,怒不可遏,从赵淑娴身后探出脑袋骂道:“不喜欢何必娶她,还要这样对她!楚敏行你这个混蛋!等我见到父皇,定让父皇治你的罪!”
楚敏行懒得再理,步步紧逼上前。
在他即将靠近赵淑娴和赵淑媛的时候,殿外响起了一阵厮杀声。
同一时间,楚敏行耳朵捕捉到极为细微的利箭破空的动静。觉察到有危险的他敏捷避开,那一支利箭便几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最终钉在了殿内朱红的漆柱上。
楚敏行被迫暂时放过赵淑媛和赵淑娴,专心对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敌人。
他立时转过身,目光扫过从殿外进来的人,继而眯一眯眼。
“陆逊?”
惊诧之下,楚敏行反而失笑,复长叹一气,“看来萧衍也没事了。”
陆逊没有回答楚敏行的这个问题。他只是带人围住殿内楚敏行一行人,自己护在赵淑媛身前,微微偏头对身后的人说:“公主殿下,臣护驾来迟,还请恕罪。”
赵淑媛在看到陆逊的一刻已经泪如雨下。
陆逊一句话,惹起她满腔委屈,她愤愤道:“回头看我怎么罚你!”
·
延福殿。
外面各种各样的躁动传来,让荣王跟着沉不住气。
尤其是床榻上躺着的嘉平帝始终不松口,不肯交出玉玺,让他如愿。
一名将士突然浑身浴血、捂着腹部伤口从外面进来。
他来不及行礼,匆匆说了句:“王爷,我们的人要扛不住了……”便倒下。
荣王拧眉,看一看殿外的方向,怒目圆睁:“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瞥向将士腰间佩刀,他俯身将长刀抽出,走回嘉平帝面前,把刀架到老皇帝脖子上,“快说,玉玺在哪?!”
嘉平帝依旧面容平和:“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还要背上弑君的千古骂名。”
吕皇后却怕荣王当真下手,扑上来一把将他推开:“你莫要在这里发疯!”
荣王跄踉几步,本就心情浮躁,此时更因吕皇后的举动而大为光火。
“行,行,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就要拉你们为我陪葬!”他怒喝一声,举刀朝着吕皇后劈过去,吕皇后闪避不及,眼看长刀落下,幸得嘉平帝身边的大太监上前抱住荣王,制止他的行为。
“王爷大势已去,何必如此!”
大太监叫嚷,“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妻儿着想!”
赵祐景带人闯入延福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身上虽然有伤,但已经处理过,眼下尚撑得住,只一路赶回宫里,衣服上又沾染血污,多少风尘仆仆。
吕皇后见他无事,激动的大喊:“景哥儿!”
荣王瞧见平安无恙的赵祐景,愣了愣,终于真正明白何谓他早就输了,一张脸也褪去血色。
大势已去,荣王手中长刀哐当落地,放弃了反抗。
赵祐景示意将士把人拿下,而后快步走到龙榻旁:“父皇母后受惊了。”
嘉平帝摆摆手:“无碍。”
吕皇后拉着赵祐景一看再看,却是泣不成声。
荣王失魂落魄被押着走往外走了几步,忽而挣扎着扭头去看嘉平帝。
他追着问:“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嘉平帝语气平静说:“从你设计把那个名叫雪晴的宫女送到太子身边,我就知道了。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是不是?我一直不说,是希望你最终能收手,可你执迷不悟,还是走到这一步。”
赵祐景脸色骤变。
荣王更是因为震惊而瞳孔猛的一缩,他嘴唇颤抖,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未几时,荣王被带了下去。
赵祐景看向自己的父皇,眼底忽而有些迷茫。
嘉平帝似明白他心中所想,主动开口:“那宫女并不知情,她那时是真心爱慕你。就是这么多年,你总以为是父皇母后容不下这个人,她当年才早早去了,实则并非如此。不过也都过去了。”
赵祐景没有说话。